尽管知道自己现在还身处险境,但基本上除掉了一些致命的祸害,即使余孽尚存,也不足为患了,兄弟二人构想未来,心情大好。
正在此时,却见一只鸽子扑楞着翅膀落在半开着的窗台上,闫宏斌正要赶走那只鸽子,被慕容冲拦了下来。
慕容冲上前,伸手过去捉住鸽子,轻轻拨弄鸽子的爪子,发现,腿上用丝绸绑着的一小卷帛书,连忙取下,凑近了细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钱弟惠鉴,勿需思虑担忧甚多,胡狗之母及其姐尚在吾等控制之中,乃其软肋,谅其不敢擅自造次,尔等尽管上手,待其来时,即杀之!猛兄敬呈。”慕容冲捏着帛书,读了王猛写给钱东明的书信后,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了。
“大人!”闫宏斌识字不多,见慕容冲发呆,不放心地问道,“怎么啦?”
“果然不出所料,的确是王猛自始至终的在操控着整个行动,他竭力鼓动钱东明等人对本官下手。就这封信来看,他还不知道钱东明已死、不知道何垒失踪的消息。”慕容冲告诉闫宏斌,“这个狗日的,在拿本官的母后和姐姐的性命做为要挟,逼本官就范。”
“要不要我带人杀回去,救出太后和公主?”闫宏斌不假思索地问道,“我们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让太后老祖和清河公主受到他们的迫害吧?”
慕容冲沉思良久,咬着牙,痛心地说道:“不行!王宫哪是说进就进的?至少现在还不能冲动!毕竟,还有苻坚老儿看着呢,在苻坚眼前,那帮狗奴才还不敢太过放肆!”
“可是,包括苻坚老儿在内的所有人,他们本身就是一群杀人不睁眼的狂魔啊!”闫宏斌十分担忧地说道。
慕容冲在屋内来回踱步,也是心如刀铰,谁说他对母后和清河公主不担心呢?
“就目前状况而言,我们羽毛未丰,不可鲁莽行事!”慕容冲轻轻捋了一下眼角,转而坚持道,“暂时只能寄希望于苻坚对本官家人的保护了,施救的事情先搁置一边,抓紧培训骨干才是正事!先要强壮自己的队伍才行!”
看着神情庄重的慕容冲,闫宏斌不无痛心地点头应道:“宏斌定当竭力效忠,誓死与太守大人同命运、共呼吸,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慕容冲充满感激地一把抱住闫宏斌,连声说道:“谢谢你!慕容冲能否复国成功,全仰仗老哥的支持了!”
“我们都是苦水里泡大的孩子,懂得其中的道理!大人,尽管吩咐吧,你要我们动刀,我们绝不放箭,你让我们打狗,我们绝不撵鸡!”闫宏斌一脸真诚,他认真地说道。
闫宏斌一副严肃的神情,说出这样的话来,竟惹得慕容冲暗地里窃笑,眼里却是满满的感动。
“有各位兄长的支持和帮助,慕容冲死而无憾!”慕容冲深情无比地看着闫宏斌,跟着就退后一步,朝闫宏斌深深地鞠了一躬,“拜托各位弟兄了!”
闫宏斌赶紧上前拉住慕容冲,惶恐不安地说道:“大人,这是折煞我了!”
“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王猛来了这招,我也得回复一下的呐。”慕容冲在闫宏斌的搀扶下,回到案桌前的太师椅子里坐下,思忖道,“坐以待毙不是慕容冲的性格!”
“大人想要如何回复呢?”闫宏斌好奇地问道。
“不如将错就错,不过,我得好好地刺激一下这只不开化的老秃驴!”慕容冲神情凝重地凝视门外,“给他和苻坚各写一份回执。”
闫宏斌不明就里,等着看慕容冲如何戏耍王猛,便站在一旁,好奇地瞅着慕容冲,笑着道:“也好!”
“宏斌!”慕容冲这就喊了一声。
“到!”闫宏斌随声应答,毫不含糊。
“笔墨伺候。”慕容冲道。
“得勒!”闫宏斌倒也很是配合,只可惜,寻了半天,竟然找不到一块可以书写的帛书,就有些窘迫地抓耳挠腮。
正无奈中,燕家恩带着唐惟高过来了,将他去往铁业社的事情前来做个汇报,并要请示下一步的动作的。
闫宏斌赶紧上前,让燕家恩帮忙,凑近了燕家恩,低语道:“大人正要写书信,寻了好一会儿帛书了,竟然连半张也寻不见,快来帮忙找找看,哪里有帛书可用的?”
燕家恩人小,机灵得很,他直接走到前任太守的书房,打开书橱,从里面拉出一块帛书来,把个闫宏斌羞得满脸通红。
“家恩!”见是燕家恩过来了,慕容冲看了看他手中拿着的帛书,笑道,“铁业社的事情弄好了吗?顺利否?唐惟高有些什么建议么?”
听到大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唐惟高赶紧大声道:“大人,那个铁业社,比起我原来的店铺不知要高出多少倍呢!”
“哦?”慕容冲一下子来了劲,这可是个好消息呢,当即关切地问道,“里面都有哪些产品啊?”
唐惟高也是愣了一下,他不懂慕容冲说的后现代词汇“产品”是什么东东。
慕容冲情知自己说话急躁,便报以尴尬的一笑,解释道:“我是问,铁业社里看到了什么东西?”
“哦,当然比我这样的匠户打出来的东西要好很多,有刀、剑、镖。光那尖刀就有十几把呢……”唐惟高难以抑制心头的喜悦,一叠声的告诉慕容冲,“不过,大多显得粗糙,难见一件精品。”
听了唐惟高的介绍,知道他能识得产品的优劣,慕容冲也是兴奋不已,拍拍唐惟高的肩胛,勉励道:“本官没有看错人,看来,我们兵器的级别不会低的,有你在,质量绝对会有保障的,是不?”
受到慕容冲的夸赞,唐惟高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稍显为难地挠挠头,说道:“并不是那些工匠们的技能差,能被那个钱太守请来的,大多是这个行业的高手嗳。……恐怕,我也要让大人失望了。”
“却是为何?”慕容冲不解地问道。
“我们这里的原料不够好。”唐惟高有点焦躁地解释道,“底子差,怎么弄都是白搭!这就是我要急着告诉大人的一件事,那个钱太守逼我来时,我并不知道是这个情况。”
“好吧!”慕容冲有点受挫,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面向闫宏斌,道,“看来,我们还得再忍一段时间,这个回书复命的内容,得要改写了,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