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狐妖一鬼魂悄悄从破庙三面围近,它们看见破庙内篝火明照,人又多,倒不急着下手。
给学子们讲课的张景明忽然有所感,但并不慌张害怕。
只见他从容淡定地三言两语对刚才的讲课内容做了一个小结,然后将话题很自然地转到音乐上。
“汉文,你的琴呢?”张景明问许仙道,“拿过来。”
“是,老师。”许仙恭敬地应道,立即转身取春雷古琴,然后双手献到张景明跟前。
其他学子看见张景明向许仙要古琴,立即知道张景明准备弹琴,无比激动地端坐好。
他们都知道张景明精通琴艺,造诣非凡,但是以张景明的地位,除非他愿意,否则没有人能听见他的琴声。
张景明接过春雷古琴,放到他那盘膝而坐的腿上,一边调整好琴弦,一边道:“致乐以治心,则易直子谅之心油然生矣。易直子谅之心生则乐,乐则安,安则久,久则天,天则神。天则不言而信,神则不怒而威。”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落在学子们耳中却渐渐地放大,最后几句如同天地宏音,众学子听着不禁有些痴呆,如同醍醐灌顶。
叮——咚——
张景明拨动琴弦,琴声响起。
这时,躲在破庙外觊觎张景明和众学子的二狐一鬼突然惊骇地发现张景明身上白色光芒大作。
“不好,是大儒!”二狐一鬼惊恐万分,立即转身拼命往外逃。
然而,一切都迟了,琴音如天罚,瞬间将鬼魂炼化,灰飞烟灭,两只狐妖倒地,恢复原形,四肢僵直而死。
不仅如此,方圆百里的妖魔鬼怪都被惊动了,无不抬头向破庙方向看去,惊骇地看见一股浩瀚磅礴的浩然之气冲天而起,接天连地,光耀天地,吓得它们肝胆俱裂,慌忙潜伏,瑟瑟发抖不已。
许仙等学子如痴如醉地听着张景明的琴声,感觉身心被洗涤,压根不知道张景明举手间灭杀了两妖一鬼,震慑方圆百里的一切魑魅魍魉。
第三天清晨,沐阳书院学子起来,无意中发现破庙外有两只全身僵直的死狐狸,骚气冲鼻,动手把它们的尸体埋了。
接下的路程顺利,终于赶在天黑之前进入姑苏城。
姑苏城虽不及临安城繁华,但也是天下难得的膏腴之地。夜幕笼罩,城内华灯盏盏,将整个城池照明得如白昼。
沐阳书院一行人找了一家清净优雅的客栈住下。
晚上,张景明没有再讲课,让学子们好好休息,毕竟连续赶了三天路。
而且明日将正式到姑苏城最出名的止水书院交流,很有必要养精蓄锐。
另外,也需提前派人送去拜帖,让对方有准备。
第二日,秦节侍候张景明坐上牛车,然后驱动牛车,带领沐阳书院学子正式动身出发。
半个时辰后,止水书院在望。
止水书院派出众多学子在书院大门外列队欢迎,止水书院院长亲自率领止水书院的先生走出大门迎接,场面很是隆重。
“景明兄,一路辛苦了。”止水书院院长王均字文和快步走到牛车前,拱手作揖欢迎道。
他头发胡须花白,身材矮瘦,但声音却很是洪亮,气势非凡,令人不敢小觑。
张景明在秦节搀扶下下了牛车,拱手回礼道:“文和贤弟,愚兄唠叨贵院了。”
“哪里哪里,小弟和敝院求之不得。”王钧立即客气地道,然后转身对跟在其身后的十几名先生道,“你们还不赶紧拜见钱塘先生?”
“见过钱塘先生。”那十几位先生敬重地拱手作揖地道。
张景明拱手回礼:“诸位不必多礼。”
然后他也让沐阳书院学子拜见王钧和诸位先生。
“景明兄,敝院早已扫净塌席,燃起焚香,煮好香茗恭候多时,请进敝院。”王钧说道,对张景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请。”张景明颔首,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于是,张景明和王钧两人并肩往书院大门走去,止水书院的先生跟在后面,秦节、许仙等沐阳书院学子再跟在后面。
止水书院占地面积颇广,建筑精美讲究,甚至有池塘假山小桥,像一座园林。
许仙一路随着人们穿堂过户,终于进入一个大厅停下。
大厅宽广,布置简洁庄重,并且明显提前做了布置,厅内飘散着令人气平神宁的檀香,坐榻案几果品香茗整齐摆放好。
入座后,王钧和张景明两人声音不大不小地寒暄交谈。
毕竟刚到,学术交流不可能马上开始,此番在大厅接待只是一个庄重的仪式。
王钧和张景明气氛融洽地交谈一阵,忽然问道:“听说您最近新收了一个弟子,并且此弟子作了一首传遍江南的《咏竹》。”
“确实新收了一弟子。”张景明脸带笑容地道,“那首《咏竹》不过是他不懂事胡乱作的,不值一提。”
王钧摇头笑道:“景明兄过谦了,他那首《咏竹》估计能列为咏竹第一诗。不知他是否有随您到来?可否叫他站起来,见一下他本人?”
张景明转脸,坐下下面学子群中的许仙道:“汉文,出来拜见王公。”
许仙没想到自己老老实实坐着,突然被叫出来拜见对方院长。
不过,他也不怯场,镇定地站起来,走出榻席案几,走到大厅中间,然后对王钧伸手拱手作揖拜道:“学生许汉文拜见含山先生。”
含山先生是外人对王钧的尊称,王钧声望虽不如张景明,但也是天下有名的大儒。
王钧打量许仙一阵,见许仙一表人才,双目清朗有神,天庭饱满,头顶灵光,气质非凡,不由转脸对张景明羡慕地道:“此子不凡,恭喜景明兄,衣钵后继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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