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走到院子里,手里紧紧地抓着钥匙,生怕它发出嘀哩嗙啷的声音,吵醒了正在酣睡的夜晚。只是夜幕太静,还是依稀可以听到钥匙在空气中晃动的声音。嘀哩嗙啷,嘀哩嗙啷。
她呼呼地跑向武场,月光浪漫,应着这小身影跟着漂移。月光背处,依然有一个人影,是墨鱼,他还没有睡,她不睡,他哪里有心思进房间。
“大师哥,大师哥。”华歆趴在窗户上,噔噔噔的敲不锈钢的防盗窗。
听到噔噔噔的声音,张天宇翻了翻身,以为是一些昆虫在防盗窗上帮他巡逻。
这个人心够大的,师妹帮他偷东西,他呼呼睡着了,大概是为了保存体力,积蓄力量,留着和师傅周旋,去参赛吧。
这床太小,只是一个临时休息的场所,只有一个门框那么大,他连被子带人,滚着球一样的从床上滚到了地上。他竟然还没有醒,继续睡。
华歆才想起来自己可以开门的呀,她开了门,跨了进去,走到被子球边,蹲下,用手捏了捏师哥的鼻子。见他动了动。赶紧放开,捂着嘴巴笑,不敢发出声。
张天宇抬手揉了揉鼻子,依然没醒。
“真是一个睡仙”华歆欣赏着张天宇的优美睡姿,还打着浅浅的呼噜,“真好看”她着迷地说。
想起来,小的时候,妈妈还在,问她长大了想嫁给谁,她想都没想,说嫁给大师哥。
妈妈问她为什么,她没有回答,羞着脸跑出去了。正好撞到大师哥的怀里,“小心点,臭丫头。”
她挣开他,边跑边说“我长大了,要嫁给你”
“好的,我等着你长大,然后娶你。”
师哥,你还记得吗?我知道那时候妈妈和你都是当玩笑开的,可是我没有当玩笑,我是认真的。
既然不醒,就睡吧,她又怕老爸半夜醒来发现钥匙不在,又来找张天宇的麻烦。那样她的功夫就白费了。
她返回把钥匙小心翼翼地放回了父亲的房中,父亲躺在床上睡得很沉,对于她的再次进来,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从自己的房间拿了一床被子,又折回了那间小屋,师哥还在地上睡着,和一头死猪一样。
她关上门,
墨鱼一直紧紧地悄悄地跟踪着她,盯着,“师妹,你这是要干什么?连女孩子的名誉都不放眼里。”他只是想想,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很难受。
华歆铺了铺床,脱了鞋子,躺在上面。“我说你怎么会掉床,这么小的床,不掉床才怪呢。”她又笑自己的有才,“我发现我越来越聪明了。”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睡得很香,梦见师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张天宇醒了,什么,我怎么在地上,怎么回事?他敲打着脑门,想,就是想不起来,他昨晚睡得和猪一样怎么可能想得起来。
环顾四周,正好看床上躺着一个人,噌得站起来,定睛一看,那不是最最可爱的小师妹吗?
师妹睡觉也不老实,一条腿翘在被子外面。一半的被子耷拉在地上。
他拽了拽被角,掀了上去,又把她的脚盖在了被子里。
刚要走开,手被师妹的手抓住了。嘴巴里嘟噜着“师哥,我要嫁给你。”看去,她睡得很甜,还带着笑。
走不开,他斜躺在床边,一半的身子露在外面,深情地望着她,孤男寡女,想的尽是龌蹉的东西。
18岁的张天宇,对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他不是柳下惠,只是张天宇。晚上,经常会做梦,梦到一个女子,与他缠绵,那女子,身材娇好,比师妹还要有骨感。穿一袭薄纱红色睡衣,只是那脸庞没有见过,应该不是师妹,因为师妹的脸是圆的,那姑娘的脸是瓜子脸。但是他每次都觉得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想梦里那个与他缠绵的一定是师妹。
他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没醒。
大胆起来,撅着嘴巴,往前伸,被一个手指头挡住了。
只见眼前的师妹对着他嘿嘿笑,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张着嘴巴。“啊,你醒了,你刚才做春梦知不知道。”
“是吗?什么春梦?”
“还说梦话!”
“梦话?我说了什么呀?”师妹猛一起身,坐了起来,一个不小心把张天宇撅到了地上。
幸好,张天宇反应快,翻了一个身,站了起来。他理了理衣服,“不告诉你,谢谢你帮我开门,我走了。”
“你去哪?”
“报名去”
“可是现在天都没有亮。”
“等天亮了,我就去不成了,我要趁着师傅没醒,溜出武馆。走了。”
“可是你还没有洗刷,吃早餐。”
他回头一笑“我经常不洗刷的,你不知道吗?”扮了个鬼脸,跳了出去。这是什么三观,脸不洗,牙不刷。
天底下竟有这么光明磊落地不要脸的,连洗刷的事情都可以忽略的,华歆哭笑不得。
张天宇在门口,被一只脚绊了一下,“咦,一个晚上,两个人守着我睡觉,我怎么这么大的架子。”
墨鱼睁眼看了看他,又合上了。
“兄弟,走了。”
华歆也抱着被子出来,也被他绊了一下“喂,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不放心你,怕他欺负你。”
“你,你,阴魂不散”她气呼呼地走了,头也不回。
墨鱼慢腾腾地站了起来,睡得他浑身上下的筋骨疼。
腿麻了,他敲了敲。
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师妹离开。
张天宇经过住宿区,还好,静悄悄的,又经过院子,小鹦鹉醒了“早上好。”鹦鹉给他打了一个招呼。
“早上好”他也礼貌地回了一句。
“告诉大家,你不知道我去参加比赛。”
“你不知道他去参加比赛。”
不对,不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你说,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了”
“乖”他摸了摸鹦鹉的羽毛走了。
鹦鹉还在重复“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了。”
张天宇走到大门口,见没有人,纵身一跃,跳了出去。慢悠悠地走了。
华歆把被子放下,没有再睡,换了身男装,装了几件衣服,抱着一根攀绳。“翻个墙也要带着工具,早知道就跟着老爸好好学武了。”
她甩了几次钩子都没有甩到墙上去。就在她失望的时候,钩子竟然挂住了墙头。“哇,挂住了。”
她翻墙而出。追他的师哥去了。
在院子的深处,只见一个男子站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