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的张天宇,本就是一个活脱的主,听着别人口里的他,是一个富商的角色,一直憋着不出声,怕一出声,就暴露了自己的本色。
现在大部队都在外面去了,只有八撇在,八撇虽然,有两撇胡子分别朝外,各不搭理,形成八字。但他的为人也不会太差,外貌虽滑稽,人却也正派。单坐在那里,用一只手,撩自己的胡须。撩来撩去,也没有觉得无趣。
张天宇就一直看,一直看,终是憋不住,还是问了话,他想,和一个人说点话,总不至于露了馅。
“喂,老弟”
撩胡须的八撇嗯了一声,才反应过来。
“那个,你的胡须打小就长成这样吗?”
“嗯”
“和小丑一样的。哈哈”张天宇禁不住大笑起来。
整得八撇心里不快,又觉得害羞。
转过头去,继续撩胡须。
“哎,生气了。”
“没有”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会轻易生气呢。”
这下,反倒入了八撇的心。
他平时是不会轻易生气的,也不会和别人脸红,就是一个随和的人。要不是因为自己做点小本生意破了产,连吃都成了问题,他也不至于落草为寇。
“你怎么知道,我很少生气。”
“我会看相,看你面色红润,有光泽,肯定平时爱笑。”
这小子厉害,我是平时爱笑,但我都是偷笑的。
八撇逐渐对张天宇有了好感。
转过脑袋与他攀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呢,平时会不会生气。”
“我和你一样,平时很少生气,我也爱笑,不过我和你不一样,我喜欢哈哈大笑。”
“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怎么看出来的?”
“从你开口到现在,一直没有停过,我就纳闷,以前捉的富商,各个都是耍大牌,不理人的,或者不会言笑的。你和他们不一样。”
坏了,指定被看出来,自己是一个假富商了。
“他们那些人太假,太累,你多好,就应该每天乐呵呵的,生活才有滋味。”
“你说得有道理,就要乐观对待生活。”
这时候虎哥来了,他是一个不据言笑的人,可能和他的遭遇有关。
“怎么样?他老实吗?”
“还好。”
“你绑了我的双手双脚,我想不老实,也没有办法呀。”
虎哥夫人也来了。
“我回来了。”
“怎么样?那女人没有耍什么花样吧?”虎哥把他的夫人拉了一边,轻声问道。
“没有,只是,看样子,她很少出门,是一个妇道人家。我一直把她送到医院门口,去看她的吴妈了。”
“明天我们就行动,她的家里没有男人,行动起来指定是快的。那女人今天应该不会回家,连当家女人也少了,更省心。”虎哥原来是打着这个算盘的,却被张天宇听得真真的。
坏了,他们是要突袭南头的张家去。
无缘无故地让人家受连累,自己于心不忍。
怎么办?怎么办自己又被捆着,一时半会儿,怕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了。
这时候他看到挤在人群中的小黑。
小黑也看到了他。
自然,八撇也看到了他。
“你怎么来了?”他靠近问道。
“我吃完东西,就趴在窗户上看风景,一下子就掉了下午,摔晕了,醒来以后就看到他们,他们就把我带过来了。”
“你想加入断头帮吗?”
“想。”
“那要表现表现,知道吧,虎哥喜欢勤劳的人。”
“好。”
“开饭了,”厨房的伙夫发话了。
“我守着,你们都去吃东西。”
“大哥,我们去吃东西吧,让这个小鬼盯着点。”
“也行,不过……”
“没事,量这个孩子,也不会做出什么幺蛾子。”
“那好吧。”
他拦着他的夫人,在旁边不远的地方碰了一下废墟,有一道门开了。张天宇,与小黑看得真真的。心里也纳闷的很。
“把东西端进来吧。”
推嚷着夫人就往床上靠,“当心点,这么多人往里盯着呢。”
果真,一群人都往里看着,好几个人在擦口水,幻想着,夫人脱光衣服后嫩嫩滑滑的皮肤,娇嫩的脚,纤细的四肢,炽烈的嘴唇,吻上去香甜香甜的。
接着就有人把吃得端了进去,他们也是吃粥,只不过,有几个鸡蛋,别人的是红薯。
东西端进去以后,人就退了出去,门关上了。
那群人遗憾地走去了厨房,张天宇听到了他们心里的不情愿的哀叹生,与房间里的呻吟声。
他想着的是,也许废墟上有很多机关,这个地方,有很多小房子,只要触碰机关,房门就有可能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