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华武斌说道塞一口鸡肉，又塞一口饼子，嚼着，问道。
“啥事呀，说出来。”何老头也撕了一大口鸡肉塞到嘴巴里，吧唧吧唧嚼着，嘴巴上留着鸡肉的油。
“嗯，好吃，好吃。”
“还能有啥事，还不是那个杨主管。”老妪说道，轻轻地放嘴巴里一小口饼子。
“你们是说那个小杨呀。”
“你怎么认识的他?”华武斌问。
“是吗？我也纳闷，你这个家伙除了面坊周边的老太太们，怎么还认识这个开大船的呢。”老妪也接着问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何老头说。
“那你就长话短说。”老妪抢过去，拿毛巾擦擦手，也躺小巫身边去了，安静地听他们聊。没有打岔。
“得来，小弟听你的。这个小杨呀，他原来很穷，家里有一个生病的老母亲，他就到处找活干，有一天跑到我这里来了。非说要给我免费打工，只要每天管他母亲三顿饭就可以。你们想呀，我一个小面坊，我一个人就可以应付得来，我就拒绝了他。”
“他走了?”
“没走，又回来了，给我跪下了。”
“真是一个孝子。”
“那可不，我一开始不知道呀，我要知道他有一个何患病的母亲，说什么我也不会拒绝他呀，哪怕是多给他发点工资都可以。”
“那你收留了他?”
“没有。他走了。到了第二天，我在大街上看到的他和他的母亲，在乞讨。他没有见到我。我看到他了。他的母亲双眼紧闭，我一摸是发烧了。”
“我就说，快点，快点，我们抬医生那里去看看。我帮他垫付了医药费，当然我也没有想要要回的意思。看他们那样的境遇，我也不忍心，就把他们收留了下来。后来他的母亲好了，就帮我们做饭，洗衣，我就和他一起经营面坊，那时候面坊经营的有声有色，比现在挣钱。”
“哎”
“怎么了？”
“好景不长，船上抓壮丁，把他抓去了，他的母亲后来思儿心切，伤心过度，也去世了。”
“他知道他的母亲去世吗？”
“知道，他回去过几次，没办法，人的命呀，不值钱。在那些权贵的手里。他也算熬出头来了，还升了职，也成了家。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船上任职。”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床上传来呼噜声，他们定睛看过去。
老妪睡得正香。
“睡吧，她昨天只顾着烙饼子了，好晚才睡的，我也要睡了。”
“睡吧，何大哥。”
华武斌倚在躺椅上，望着窗外，只看到一部分的天，静谧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