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额头略微见汗,他实在没有想到秦老舌头如此厉害,竟然尝出了酒中放有不错的灵植。
他还以为秦老只要是酒,管它好坏,都一律倒进肚子就算了事。
但同时心中也是放松,秦老同师兄一样,都是不会对他追根究底之人。
陈默这边刚松口气,却不想秦老放下了酒,就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也不管陈默,径直走到了藏灵阁中间,大吼了一句:“今日小老儿有事,不管在干嘛的,都统统给我出去,我要关门了。”
这一吼确实霸道,不管是言中之意,还是那震天的气息,吼得整个藏灵阁都在颤抖。
陈默也被吼得恨不得捂住耳朵,心中却是吃惊,从未见过秦老出手,但这一吼倒是颇见功力,秦老该是什么修为?
在那边,秦老一吼之后,倒是从藏灵阁的上层出来了好几个修者,这些修者身上的灵气波动吓人,陈默即便已悄悄退到一边儿,也能感觉到这些人最低都应该是练气八九层,说是筑基也不一定。
而一层这些练气三层以上的小修者还有些不情愿,但被秦老一瞪,加上那些高阶修者都老实出了藏灵阁,也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典籍,不情愿的跟着走出了藏灵阁。
陈默也想走,却被秦老斜了一眼,只得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心中这才反应过来,秦老赶走所有人说不得是有话对自己说。
人转眼已经走光,秦老关了门,果然转身就望向陈默,呵呵笑了一声。
被秦老这么一笑,陈默额头上又是一层热汗。不懂秦老这般架势到底是要说什么?
“小子,大半个月不见,倒是无声无息的突破了练气三层啊。”秦老此时已经回到了躺椅之上,抓起陈默送来的自酿酒,又灌了两口。
陈默一听原来是为了此事,轻轻松了一口气,却是恭敬答道:“弟子已入门接近两年,突破练气三层,已是愚笨。”
‘噗’,秦老原本正在灌酒,听闻陈默说起愚笨二字,不由得把酒都喷了出来,咳嗽了好几声才说道:“你还愚笨?普通的外门弟子,就算修炼资源充足些,突破练气三层少说也得两年。”
“少在老夫面前装大头蒜,你是什么资质,莫非老夫还不清楚?单属木灵根,道品却是,啧啧...”说道这里,秦老摇头晃脑,看得陈默无言以对。
但心中同时也是诧异,秦老是如何将他的灵根知晓得如此清楚?对于他灵根一事,师父除了对师兄提起过,并未外传,而提起当日之事,陈默后来也得知,师父可是仔细探查了一番他的灵根,才知晓的如此详细。
对外,在宗门之中,大家对陈默的印象无非就是乡野小子,资质不怎么好,但到底怎么个不好法,大家可是不知。
如今陈默突破练气三层,也多少有些走得近的外门弟子知道,虽然吃惊,也只道是叶飘零的关照。
一时间,陈默心思百转千回,他不想隐瞒秦老什么,却又无法对秦老提起一些隐秘,只得思考到底要如何回答秦老才好。
看见陈默呐呐的样子,秦老倒不以为意,半倚在躺椅上,灌下一口酒以后,悠悠的说道:“修仙,修仙。资质固然重要,重点还是在一个修字。修得是什么?是心志,是机缘,是毅力,是勤勉...不错,你小子到了练气三层,固有机缘,但机缘从不是给没有准备,没有大毅力之人。否则,得到了也抓不住。”
陈默听得有些愣神,但细细一咂摸,倒还真是品出了一丝道理,就好比自己得到蓝焰果,若不忍受那宛若酷刑的烧灼之苦,又何谈炼化?
“小子,可记住我今日之言?”秦老忽而坐起,声音变得大了几分。
陈默赶紧躬身拜倒,也不问秦老是如何得知他灵根底细,只道:“秦老教诲,陈默不敢忘。”
秦老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接着便要考校陈默的灵术。
对于这个陈默依旧不惧,尽管每日再是辛苦,他从来不敢怠慢了练习灵术。
回忆起这半年,陈默几乎连安睡的时间都没有几个时辰,亏得他是修者,蕴养经脉时,也算作略作休息,否则身体早已支撑不住。
如今他体内蕴养蓝焰,加上半年对《炎火真录》的体悟,秦老给予的正宗火蛇术、火球术已是极为熟练,火灵术的威力大涨。其它灵术虽比不上火灵术,但论起熟练,却也不差。
这边只见秦老扔出一块凡铁,陈默施展了一个火球术只是转眼便将那凡铁烧成铁汁。
秦老又让他施展火蛇术,陈默依言,一条三丈长拇指粗细赤红中蕴藏着一丝幽蓝的火蛇围绕着陈默缠了好几圈。
秦老抚须道:“还可以,便是练气五层修者没有护体灵器被这火蛇缠上也是要重伤。”
紧接着又让陈默施展流沙术、风缚术等灵术,样样不说精妙,但施法的时间和手法也能算作良好。
施展完这些,陈默的灵力已有些不支,最后还是咬牙施展了那灵动剑气秦老方才点了点头,认为陈默在外算是有了些自保的实力。
最后还不待陈默喘口气,秦老便冷哼了一声,骂了一句:“还不滚,等老夫请你喝茶啊。”
从藏灵阁归来,陈默已经累得晕晕乎乎,但架不住‘财大气粗’,一小块用劣品灵谷煎成的饼子塞入口中,倒也恢复了不少。
如今灵谷,至少劣品灵谷陈默已不用熬粥,空间特别省下的两块灵田就是为了栽种灵谷。
而栽种灵谷,是为了那聚灵丸的材料。是以,经过半年的累积,劣品灵谷和下品灵谷陈默存货不算多,但也不少。
如今聚灵丸已是熟练,以后主要还是用那蕴灵丹,再不济也是用琼果和夕雾,陈默便奢侈的用劣品灵谷煎了好些饼子,之后回乡分给乡亲们。
毕竟那聚灵丸就算用温水化开分食,陈默也怕灵气太过猛烈,先吃些温和的劣品灵谷烙的煎饼,也好为乡亲打好底子。
陈默并非是一个心思十分细腻之人,但涉及到他重要的人,他便会考虑的十分周全。
一路无话,行至自己的小院儿时,已经夕阳西下。
盛夏的天,最美不过黄昏,那片片的火烧云绚烂得晕染着天空,投下的光影让陈默所在这片小山谷也变得多姿起来。
而小院前,一个倚在门口抱剑而立的白衣身影,在这夕阳下也莫名显得多了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