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陈默准备动用轰雷符击散黑焰掌时,那自黑台下溢出的大量血气开始快速凝结,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凝成了一根一寸长短的血指,朝着火焰巨掌的方向遥遥一点。
一点之下,黑焰巨掌的运动便陡然一滞,随着一阵剧烈地颤抖,轰然炸开,化作漫天的黑色火雨降落下来。
陈默灵识外散,正将这一幕捕捉了下来,心头一松,收起了轰雷符,却有另一种莫名的不安袭上心头。
那黑台下到底是什么?
血气凝成的手指又为何要击散那黑焰巨掌?
帮自己?
不...不对...应该是不想让那炼根玄草再被阴鬼夺走。
难道说...
陈默心底忽然升起了一疯狂的猜想,他猛地回头,再度将目光移向那黑台所镇压的湖底。
此时此刻,这一切看在陈默的眼中已与之前变得截然不同。
看着湖底有更多的血气涌出,丝丝缕缕地开始缠绕包裹着那三层黑台。
黑台上的阴鬼眼眶中鬼火慌乱地跳动,现出另外一种惶恐不安...
陈默心中一紧,知道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更不敢多加逗留,只想快快离开这里。
而且远方已有十数到流光逼近万丈距离,其中数道流光速度竟是堪比此时的穿云舟,若再不离去,这些修者很快便能追上他,那时可就危险了。
即可又将十枚中品灵石放到穿云舟的阵法上,陈默开始全力提升穿云舟的速度。
远方,十数名修者自然早就发现了一身金光闪耀的陈默,此时见陈默加速,其中一名修者冷哼一声,随即抛出一物。
那一物快若流星,速度极快,只不多时便飞到了陈默的头顶上空。
陈默一惊,不知什么东西竟比穿云舟还快,灵识一动,便察觉那流光非是修者,而是一钟形法器。
此时那钟口正对准了他,一道金光猛地罩下,金光中,陈默只觉如落泥潭,行动受到极大的限制。
全力催动下的穿云舟本可瞬息数里,可在这金光下,穿云舟所行不过十数丈。
陈默也不慌乱,果断将仅剩的一道轰雷符抛出,随着一道亮白雷霆落下,那金钟猛然一颤,光芒散乱,四周金光的约束陡然减小,穿云舟瞬间行出数十丈。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雷霆落下,金钟光芒骤溃,陈默全身一松,驾着穿云舟迅速离去。
可就在他刚脱离金光的束缚,陈默灵识忽然察觉一丝异动,一道隐晦剑气竟已悄无声息逼近他身前三丈的距离。
陈默面色动容,之前他一直关注那金钟,未能及时察觉,此时反应不及,穿云舟顿时被穿了一个大洞,一些阵法破损,穿云舟立时不稳,速度陡然降了下来,十丈外一柄木剑破空而至。
来不及多想,陈默伸出了左手,手背上空桑之叶的印记猛地射出数百紫色藤蛇,缠向那木剑。
为了挡住这一剑,陈默用了乙木气团与万木长春决,无论数量坚韧程度,这藤蛇都远非以往可比。
不过木剑锐利,瞬间击中了紫色藤蔓,一阵整齐的咔嚓声响后,百余藤蔓断做两截,木剑行动也是一缓,其余藤蔓趁机缠绕了上去。
随后那木剑猛地一震,数十根藤蔓在噼啪声中绷断,木剑余威也尽散,被剩余的藤蛇缠住。
暂止住了木剑,可尚未容陈默喘口气,已又有三颗水珠向他这边激射而来。
水珠水汽浓厚,且极为灵敏,陈默甩出的四个火球,也仅抵消了两颗水珠,仍有一颗绕开了陈默的火球,也不攻击陈默,只是砸向穿云舟。
此时穿云舟虽然已受损,速度降低不少,但仍可一用,但若再被击中,他便再无逃生的希望。
危急关头,陈默收取了穿云舟,以护体的金钟符、金刚符硬抗下这一击。
随着水珠击中金钟护罩,金色的护罩光芒一阵抖动,消散虚无,只不多时金钟符、金刚符凝成的护体光罩皆已破碎,仅留一些余威的水珠击在陈默的内甲上,也让得他气血翻涌,灵力颤动,落在了干涸的湖底。
也几乎在同时,三名修者挡住了陈默三个方向的退路。
陈默灵识一扫,将注意力集中在站在他面前那魁梧大汉的身上。
这大汉身材高大魁梧,身着淡金袍服,面容甚伟,两耳招风,鼻大口方,一对铜令眼瞪得老大,浑身沐浴着金光,看去仿若一尊活着的金刚。
此时他嘴角溢着鲜血,脸色苍白,周身气息波动极其剧烈,显然受了重伤,但陈默仍旧不敢小觑,这大汉的修为竟与他师兄一般都是练气十层。
看着那淡金袍服与大汉身上的护体金光,陈默瞬间想到了东远大陆三大一品仙宗的万象仙宗。
陈默心中暗暗吃惊,此人竟能挡下三道雷力,真不愧是三大一品仙宗的天才人物。
不过雷符也不是那么好接的,这大汉不死已是幸运,眼下没有几个时辰的时间,休想恢复战力,竟也敢阻他?
三大仙宗的弟子还真是够狂妄的。
陈默心底冷哼,可惜竹水剑已毁,否则此刻便可杀了这大汉,震慑其余两人,冲将出去。
瞥了一眼剩下的两人,在他左侧是另外一名身形消瘦的男修,身着青衫,带着碧玉头冠,书生打扮,背负一柄木剑,一双眼眸里凶光闪闪。
从其体内的灵力波动来看,是练气九层大圆满,体内已有三个中循环,颇为不俗。
至于最后那女修则站在他右侧,一身紫衣,面容娇美,脸上微微一笑,还露出两个小酒窝,看去十分可爱。
不过当陈默看到其左手上悬浮的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水珠时,不由让陈默心中杀机大起,若非这水珠,他早就逃离了这里。
细细探查,这女修灵力波动隐晦,但能与此二人同到这里,其修为定也不可小视。
一时,陈默也不敢妄动。
那青衫书生上下打量了陈默一眼,见陈默只有练气六层的修为,眼露不屑,但想到那符箓的威力,心有忌惮,更何况这里可不止他一人。
瞥了紫衣女子与大汉一眼,继而与陈默冷笑了一声:“道友走得这般急切,当是得了天大的好处吧!可否让我等一睹为快?”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