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文会落幕,呈扇形停在湖面上的画舫缓缓启航。
“再不起来,画舫可都要开走了!”
才子们陆续离去,坐在团垫上的赵诚实看着怀里云小小说道。
云小小呢喃一声,缓缓地从赵诚实的双腿上站了起来,满脸臊红。
西湖文会上见到赵诚实,云小小喜出望外,只想扑进心上人的怀里。那个时候,有其他青楼姑娘对才子投怀送抱,云小小的做法看起来也没什么。
但现在,众人各自散去,云小小回想起自己的大胆的举动,羞得不行。
“奴家已经赎身,不回金陵了!”很快,云小小脸上的羞色被坚毅取代,目光灼灼地看着赵诚实说道。
西子湖畔,李慎言家。
赵诚实简单地收拾一下自己的衣物,然后向李慎言以及嫂夫人季燕告别。
云小小赖在他身边不走了,李慎言家里房间不多,他住的西厢房是唯一一间闲置的客房,赵诚实只能去客栈另寻住处。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赵诚实颇感头疼,身边的云小小却兴高采烈。
“小小姑娘,你也看到了,在下现在是居无定所!你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跟在我身边有诸多不便!”赵诚实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云小小说道。
“你去哪,我就去哪!本姑娘和你一起勇闯天涯!”
赵诚实“”
有间客栈。
这是杭州城一家客栈的名字,赵诚实在大街上看着还不错,抬腿走了进去,云小小紧随其后。
“客官,本店干净舒适,欢迎光临!”客栈前台,老板笑眯眯地看着走来的赵诚实说道。
赵诚实身后,一袭红裙的云小小顿时引起客栈里所有人的注意。
“人间尤物啊!”
“可惜了!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嘀嘀咕咕的议论声响起,云小小笑靥如花。
赵诚实来到柜台前,说道“两间上房!”。
一段时间过后。
赵诚实刚进入客房没多久,房间外传来敲门声。
赵诚实以为是云小小,两个人的房间相邻,可打开房门后,看到的却是一位陌生男子。
陌生男子看起来二十多岁,长相普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在下受人委托,打听赵公子的下落!外面人多眼杂,我们能不能进去说话!”陌生男子轻声说道。
赵诚实眉头轻挑,看着陌生男子道“委托人姓什么?”
“金!”
陌生男子吐出一个字,赵诚实让开身子。
姓“金”的人,赵诚实只认识一个,那就是八师父金巧巧!
陌生男子走进房间,赵诚实随手把门关上。
“在下章小鱼!‘影杀’在杭州有些人手,章某是其中的一员。赵公子在金陵失踪后,‘影杀’颁布了‘门主令’,一旦发现赵公子,首先要确保公子的安全,然后立刻向总部汇报!”陌生男子对着赵诚实拱拱手,面无表情地说道。
赵诚实犹豫片刻,缓缓地点点头。
眼前这个自称“章小鱼”的人,赵诚实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影杀”的一员。
章小鱼继续说道“章某来这里没有别的意思,如果赵公子遇到麻烦,我们可以出手相助!”
“帮我盯一个人”
杭州城三百多名才子参加西湖文会,结果,整个盛会只有一首诗问世——。
很快,这首诗在杭州城流传开来。
“山外青山楼外楼,
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
只把杭州作汴州。”
茶楼酒肆、青楼楚馆这些书生常去的地方,很多人都在吟诵。
杭州城的大街上。
“看面相,批八字,不灵不要钱!”
一名糟蹋老道左手拿着布幡,右手摇晃着拂尘,抑扬顿挫的声音不断响起。
糟蹋老道正是空虚道长!
“索龙阵”崩塌后,大水席卷而至,抢到圣珠的赵诚实顺着河水拼命向南逃窜。
当时,追击赵诚实的武道强者里,空虚道长也在其中。秦淮河风急浪高,一路下来,追击赵诚实的武道强者被大水冲得七零八散
空虚道长来杭州,并不是因为探查到了圣珠的下落。
实际上,哪怕赵诚实站在空虚道长面前,估计空虚道长也认不出抢到圣珠的就是他!
进入索龙阵前,赵诚实不但易了容,而且身上穿的是粗布衣衫。
而现在,一袭儒袍的赵诚实恢复了本来面貌,整个人和那个在索龙阵里抢到圣珠家伙完全不一样!
一段时间过后。
空虚道长来到一家酒楼前。
“醉仙居!”
望着酒楼匾额上的三个大字,空虚道长信步走了进去。
“咚!咚!咚!”
空虚道长不紧不慢地来到柜台前,左手的中指弯曲,敲在柜台上。前两下敲击的速度很快,该敲第三下的时候,间隔时间稍长。
柜台后,肥头大耳的酒楼老板脸色一变,小声地说道“白蛇过江,头戴一轮红日。”
空虚道长翻了白眼,颇为无奈地回道“金龙挂壁,身披万点金芒。”
“雅间已经备好,鄙人这就让店小二带您过去!”酒楼老板看着空虚道长,笑眯眯地说道。
醉仙居的某个雅间里。
酒桌上,满满一桌子山珍海味,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看起来令人垂涎三尺,当然也少不了美酒。
空虚道长坐在凳子上,一边喝酒,一边大快朵颐。
没过多长时间,肥头大耳的酒楼老板直接推门而入,紧接着关上房门。
“那两句江湖暗语用了多少年了?始终都是这两句,能不能有点新意?”空虚道长看着酒楼老板,出声抱怨道。
酒楼老板嘴角抽了抽,快步来到空虚道长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到酒桌上。
“这是密函!”
说完,酒楼老板直接走出雅间。
空虚道长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酒桌上的信封。
信封是“火漆”加封,盖有“封印”,以防泄露、篡改。
从信封里取出信,空虚道长仔细地浏览起来。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
空虚道长脸色剧变,目光死死地盯着手里的信,下意识地嘀咕道“这是要老道玩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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