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这是血魔法?!”张诚一边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小声嘀咕,一边弯下腰检查攸伦的状况。
只见这位刚才还一派硬汉作风的男人,眼下已经奄奄一息,整个人像是被放进开水里煮过一样,不但皮肤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而且表面密密麻麻不满水泡,其中最大的一个足有手掌大小,里边全都是触目惊心的脓血。
当然,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的口腔和内脏,也同样被不知名的力量严重烧伤,不断向外散发着烤肉的香味。
按照现代医学的标准,他眼下的状态基本可以宣判死刑,即使采用最先进的医疗技术,也不可能挽救他的生命。
不过幸好,张诚并不是一名医生,而是一名法师,一名掌握着炼金技巧的法师。
他完全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掏出一瓶初级治疗药水,倒进对方的嘴巴。
短短几秒钟之后,攸伦突然抽搐了一下,猛地做起来趴在甲板上大吐特吐,等到他吐光了胃里所有的东西之后才抬起头厉声质问道:“该死!你做了什么?!为何龙之号角在没有人吹的时候会自己响起来?”
“啊!放松,我的朋友,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测试,就算解释了你也不会明白,因为这涉及到了不同种类能量共鸣的深奥知识和学问。好了,快把缚龙者给我,然后我们便可以开始讨论结盟的问题。”张诚故意装出一副傲慢的样子催促道。
通过短暂的观察,他基本可以确定,眼前这个造型别致的号角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强大魔法物品,强大到足以控制整个冰与火之歌所有的龙。
难怪当年瓦雷利亚敢让数以千计的野生巨龙肆无忌惮盘旋在城市上空,却从不担心它们会突发奇想攻击城市内的居民,亦或是家禽家畜。
唯一的缺点是,吹响龙之号角需要付出无法想象的代价,确切的说使用它的人必须让炙热的龙血在体内流淌。
显而易见,龙血的温度远远超过正常人类的体温数十倍,所以哪怕只是眨眼功夫,也会造成巨大的烧伤。
至于号角上那些前所未见的符文,还需要进一步研究和破译才能搞清楚具体的作用。
事实上,借助这支硕大的号角,张诚已经可以推断出瓦雷利亚文明在魔法方面走的有多远,尽管还无法与艾泽拉斯的魔法王国达拉然相媲美,可也不想现在这样不堪,很多地方魔法居然成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
更可笑的是,几乎所有掌握着魔法力量的人,非但没有试图去弄明白自己力量的根源,反倒是痴迷于白痴一样的预言。
要知道在所有魔法体系当中,预言未来是最不靠谱、最容易受到各种各样不确定因素的影响。
与其费尽心思去通过隐晦的现象和画面来解读未来会发生什么,倒不如努力提升自身,以最强大的一面去应对危险和困难。
“给你?哈哈哈哈!做梦!我现在已经控制了你的龙!去死吧!混蛋!给我杀了他!”攸伦狞笑着举起龙之号角,冲匍匐在甲板上的龙大声发出命令。
库洛·克尔巴无辜的瞪着两只眼睛,仿佛在看一个神经不正常的白痴。
尽管“缚龙者”限制了它的行动,可还无法左右它的意志,只是摄于魔法的力量,它无法攻击对方罢了。
“玩够了吗?玩够了就快点把它给我。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永远不要去试图去掌控自己不理解的力量吗?”张诚一脸玩味的调侃道。
顾名思义,“缚龙者”的真正作用是束缚巨龙,借助外力来迫使它们屈服,就好像人类通过食物来让狗对命令做出反应,通过鼻环来驯服牛耕作一样,而不是直接控制它们的思想。
这也就意味着,使用号角的人可以让龙失去行动能力,甚至是杀死它们,但却不能让龙在非自愿的情况下攻击自己的主人。
除此之外,张诚还跟库洛·克尔巴签订了一份永久有效的魔法契约,只要这份契约没有终止,他就永远也不必担心会被自己的龙攻击。
不过很显然,攸伦·葛雷乔伊对龙之号角的力量有所误解,认为它能强迫龙服从自己的意志,结果闹得场面一度陷入非常尴尬的局面。
胆大包天的艾瑞克强忍着笑意,用颇为幸灾乐祸的语气建议道:“大人,我认为应该给这家伙一点教训,起码吊在桅杆上挂几天。请相信我,以目前阳光的充足程度,最多两天他便会想条狗一样跪下来添您的靴子,并请求您的宽恕。”
张诚稍微犹豫了一下,很快笑着摇了摇头:“听上去不错!但问题是,我还需要这家伙来完成一些不太方便直接出手的事情。你要明白,贵族之间即使恨不得立刻铲除对方,也要遵守一定的规则。当然,要是你能找到一个替代品,我也不介意按照你的建议来处理他。”
“替代品?”艾瑞克愣了一下,立刻指着远处另外一艘巨大战舰上的船长问:“您觉得那家伙怎么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的名字叫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巴隆和攸伦的弟弟。”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张诚很快看到一名手持巨斧、身披重甲,头上还戴着一顶怪异头盔的威猛男人。
与此同时,这个男人也在紧张的注视着“宁静号”上的动静。
互相对视了有四五秒钟,张诚迅速转过身一剑砍掉了攸伦的脑袋。
瞬间!
刺眼的鲜血宛如喷泉一般窜起一米多高,紧跟着无头的尸体扑通一声倒在甲板上。
由于整个过程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尤其是甲板上被拔掉舌头的水手,都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估计他们做梦都不敢相信,自己那凶狠、残暴、疯狂的船长,如此轻易就被杀死了。
“抱歉,我的朋友,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张诚掏出手帕擦了擦剑身上的血迹,压低声音对刚刚被拘魂使者吞噬的攸伦喃喃自语道。
就在攸伦死亡后不到半分钟,束缚库洛·克尔巴身上的力量突然消失,重获自由的它迅速扇动翅膀,回到一望无际的蓝天。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