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威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木船,小声地对李俊说道,“李大哥,在陆上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但现在到了水中却是我们的天下,要不要趁机将他们……”
李俊摇摇头说道:“千万不要鲁莽。那史进名满天下,手下有着一众兄弟。就算真的能杀了他们,只怕我们也会被他的弟兄追杀。
而且他说的很对,我李俊不甘心窝在这里当个土霸王。现在我们无权无势,要想混出个人样,实在太难了。我到想看看他能不能让我纵横大海,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再考虑其他。现在先安心的跟随他!”
童威点头说道,“大哥说的有道理,就照大哥意思,先跟着这厮,看有没有发展再做打算!”
张横在船尾摇桨,史进抱着扈三娘坐在船头。
看到往来的船只都盯着这边,扈三娘感觉很不自在。
一开始扈三娘百般抗拒,觉得众目睽睽下,太不羞耻了。
但史进强硬地抱着扈三娘,他在扈三娘耳边说道,“你是我娘子,有什么好害羞的。更何况这里谁认识我们?过了一天只怕都忘了,有什么好担心。坐在船头看风景才有味道。你不觉得吗?”
耳边被史进气息一呼,顿时身体发软,哪里还顾得上挣扎,只能将头埋在他怀里,做个鸵鸟。
扈三娘靠着史进的胸口说道,“你以往不是最虚情假意,见到人就要往自己口袋装的嘛!怎么今天性情大变,先是强势震慑住李俊那个家伙,后来又狠揍穆家,用武力逼他们跟随你们。”
史进拍了一下扈三娘的臀部,轻声说道:“有你这样说你相公的吗?什么叫虚情假意。相公那叫求贤若渴!至于为什么对待他们,李俊那个家伙是有个有野心的家伙,什么恩情对他来说都是假的,只有强势才能让他屈服。至于穆家兄弟嘛,他们两兄弟也就是窝里横的家伙,我看不上眼,懒得跟他们磨蹭,直接干脆点好!”
看到史进这个混蛋竟然在大众广庭下拍打自己的臀部,扈三娘顿时恼羞成怒地在史进腰间地扭了一把。
扈三娘抬起头娇声说道:“规矩点!”
腰间受人暗算,史进吸了一口气。这女人腹黑的本事是天生的!
“好的,娘子!”
扈三娘继续问道,“既然这样你还敢招揽李俊。而且你不怕穆家会对你们怀恨在心,暗中给你捣乱吗?”
史进哑然笑道,“娘子看来你要多看一些书才行,推荐你看三国志以及汉高祖传。李俊有野心又能怎么样,他无权无势,只能依靠我才有出头的机会。我敢用他,自然有办法能拿捏住他。至于穆家,他们怀恨在心也好,暗中捣乱也好。我只是把他们当成外围人员,收集一些资料物资,更何况私盐和烈酒都在我手中,他们不合作就不合作呗,对我们有什么损失。”
扈三娘皱着眉头说道,“那个李俊还是很危险,干嘛一定要跟他合作,不跟找其他人合作?”
史进理了理扈三娘被江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头发,笑着说道:“女人还是该走出家门,才能变得聪明。扈三娘这不就开始多思考了。而且还懂得为相公考虑了。”
扈三娘眯着眼露出笑容,但史进却是感觉她的手指又跑到自己腰间了。
史进忙抓住她的手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直接跟海商他们合作,他们有经验,有船有人,合作起来多省事。但那帮海商哪个不是腰缠万贯,富得冒油。不说看不起我这个山贼不说,而且跟他们合作,一旦他们掌握了航海路线等资料,只怕立马会撇开我们,自个单干了。到那时我们只会白白便宜了别人。至于找李俊,是因为他是我仅知道的懂水战又敢出海的人。虽然找他可以说是从零开始,但我们也能从中积累航海以及贸易的经验。另外还有一个好处是他无权无势,最起码也要七八年才能借着我的势壮大起来。如果这七八年我还不能凭借他帮我创造的财富变得更加强大,那也只能说明我本事不够。让他尾大不掉,也是我活该。”
史进看着扈三娘说道,“你以后要想掌握情报部门,记住一句话:不要害怕手下本事厉害,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拼命压榨他们,榨干他们的利用价值!”
扈三娘皱着眉头说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段?”
史进感叹地说道,“所以说要多看书,才能明事理。这是汉高祖刘邦的手段,这段时间我经常看《史记》有关那家伙的传记,每看一次,就多几次感悟。那个家伙是我辈导师!”
扈三娘听到,记住了《史记》和汉高祖刘邦,回去定要找出这本书好好看看。看看那厮倒地有什么本事,能让人这样推崇。
看到扈三娘在发呆,史进拍了一下她,说道:“不要想其他的,难得来江州一趟,浔阳江的良辰美景怎么能错过!”
扈三娘听到也觉得是,怎么能浪费这大好时光,一把将史进推开,挺直了身体,盘坐着看着两岸风景。
被扈三娘一把推开,史进差点跌倒在船上。看她脸皮薄,想着她难得出远门,就任她高兴不打扰她了!
史进盘坐在扈三娘身后,欣赏着江边风景,欣赏着扈三娘。
云外遥山耸翠,江边远水翻银。隐隐沙汀,飞起几行鸥鹭;悠悠小蒲,撑回数只渔舟。翻翻雪浪拍长空,拂拂凉风吹水面。
迎着江风,看着这景色,不由得让人变得心情愉快。
扈三娘兴致来了,甚至坐在船头,将鞋子脱了,将嫩白的腿放进水里,拍打着水浪。
看到扈三娘难得的小女人姿态,史进觉得这一趟来江州到是值了。
张横撑船的水平很高,船行驶地很快又平稳,半日间就到了江州城外浔阳江边的的琵琶亭。
张横刚准备将船驶进岸边的时候,突然船头冒出一个人头。
只见那个人浑身雪白,年约三十,三柳掩口黑髯的家伙突然从水里冒出,笑着对扈三娘喊道,“敢问小娘子是哪家女儿,可有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