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恭喜宿主,学会A级刀法《杀神一刀斩》,任务完成二分之一,奖励宿主五个积分。”脑海中响起系统的萝莉音,他顿了顿,便带着秋风从道场离开,风雪漫漫,长路无边,恐怕再也不会有夜归人,人影愈来愈小,直到最后彻底消失不见,只在雪地上留下浅浅的足迹,却又很快被风雪掩盖。
在离开东瀛之前,张正还要去杀一个人,东瀛第一剑客眠狂四郎,杀掉他替柳生但马守扫除最大的障碍,等到东厂的大批高手横渡扶桑,就能完成计划的第一步。
所以眠狂四郎必须死。
……
根据柳生家得到的消息,这个东瀛第一剑客此时正待在江户以北的山中修炼,并不难找。能让柳生但马守忌惮的人物,绝对不容轻视,放眼武林,无论是中土还是扶桑,幻剑都是最顶尖的剑法,只是眠狂四郎不会轻易教人,他便打消了学习幻剑的想法。
运起轻功,张正带着秋风速度一点不慢,眨眼间奔出去七八丈远,宛若鬼魅,得益于内力的属性,冰天雪地的环境反而是他的主场。《寒冰决》在经脉中运行,天地间的寒气源源不断的顺着窍穴归于丹田。三个时辰后,两人已经出了江户的范围,来到一座宽广的竹林前面,泥泞的小道从竹林穿过,不知通向何方。
“就是这里吗?”他打量了四周,连个鬼影都没看到,不由得怀疑柳生家给的情报是不是真的。秋风缩手缩脚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看后道:“大人,就是这片竹林。”
“先进去看看,如果没有找到眠狂四郎我们就直接离开东瀛,曹正淳连着发了三道密信,东厂肯定出事了。”
张正一手揽住秋风柳腰,脚尖一点,两人拔高七八丈,落在竹林顶上,居高望远,就像燕子一样,抚过竹海,寻找着眠狂四郎的踪迹。竹林很宽广,一直延伸到山的一头,想要在里面找到一个活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终于半刻钟后,在山脚处找到一处简易的竹楼,四周用篱笆围着。两人落在竹楼前面的空地上,周围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雪地。
堂堂东瀛第一剑客,却住在这种简陋的地方,从这就可以看出对方的心性,坚韧的可怕,完全就是一个纯粹的武者,全无名利之心。
感受着从竹楼里面传出来的滂湃剑意,张正确信眠狂四郎就在里面,竹楼周围隐隐被一股剑势笼罩,剑势主人掌控很强,只泄露出一丝丝,境界不够根本发现不了。
“剑意很强,并不逊色于我的刀意,这一战难了。”他在心底暗道,不由得用起了十二分的戒备之心。
“无名之辈,特来向眠狂四郎求教幻剑,还望前辈不吝赐教。”张正嘴唇微张,气沉丹田,狂暴的音浪似潮水一样朝着竹楼涌去,雪花四溅,竹楼立时化作粉碎,无数碎片飞起。在其中,一道人影越出,落在他们三丈远处,身上穿着破烂的武士服,脚上踩着木屐,腰间佩着一柄长刀,来人说不上俊俏,甚至有点丑陋,胡子拉碴,披头散发,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哪里有第一剑客的气度,反倒是像四处流浪的破落武士。
……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眠狂四郎脸色不是很好看,这一男一女显然没有怀着好意,虽然他并不认为两人能对自己造成威胁,但平白无故惹上麻烦,这让性情古怪的眠狂四郎很不喜。
“不管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我是不会接受挑战的,你们还是快走吧。”眠狂四郎寒声道。
……
张正挑了挑眉头,却道:“我并不是来挑战你的,而是来杀你的,不要弄错了。”
“杀我?”眠狂四郎楞了下,诧异道:“谁让你来杀我的?”
“对于你这样的剑客,我很敬佩。但不幸的事,我答应了别人要取下你的人头,而我不喜欢食言。”言毕,他踏出半步,身子微微弓起,浑身肌肉绷紧,就像一张拉满的长弓,蓄势待发。一股强大的的刀势破体而出,震开满天飞雪,无形的气浪一波接着一波,眠狂四郎没有料到他会爆发刀势,大意之下被震退三步远,脸上诧异尽去,只剩下十足的慎重。
……
就是这一瞬间,张正捕捉到了机会,搭在刀柄上的大拇指一动,腰间长刀出鞘,带起一卷刀光,划破空气,对着眠狂四郎拦腰斩去,刀光一如既往的犀利,带起的刺骨寒风卷起飞雪,模糊了人的眼睛。
“铛”刀光被眠狂四郎挡下,虽然他出刀时机很刁钻,但对手是扶桑第一剑客,并非浪得虚名,经历过无数的厮杀,反应何其迅速,几乎只是感觉到了杀意便本能的出刀。
“嗤嗤”火星四溅,张正毕竟先机在手,双臂一震,力贯长刀,将眠狂四郎逼退。
“迎风一刀斩”,第三刀就是杀招,眠狂四郎最擅长的是幻剑,只听名字就知道是什么样的剑法,他不打算拖下去,必须用最短的时间将其杀掉,否则胜负还两说。
风,可刚可柔,猛时可四刮骨钢刀,摧毁一切,柔是可似清泉之水,帐中之女,能做绕指柔。而此时的风,便是最锋利的刀也望城莫及,自张正的身上涌出一股可怕的刀意,修长的刀身仿佛缠绕了一层风,没有摧残的刀光,只有一股锋芒,足以切金断玉,斩开精铁。
张正很快,而他的刀更快,眠狂四郎甚至还没有稳住,长刀便朝着咽喉出刺来,封喉一刀,避无可避。
三刀,仅仅只是三刀,张正就把东瀛第一剑客逼到了生死之间,这其中固然有对方大意失先手,但更多的却是他的实力强横。两者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活着。
……
“幻剑”关键时刻,眠狂四郎终于使出了自己的成名的战术,武士刀刀锋在身前划过,雪光通过刀面折射,一瞬间,张正便感觉眼睛刺痛,丢失了视距。
“呼呼”剑气如流水,汹涌而来,眠狂四郎一剑直刺,乘着张正眼前一黑的片刻,武士刀突然出现在他的一侧,直指心脏。
或许对别人来说,这是致命的一刀,但张正却不同,他的感知太强大,哪怕是视力受损,但听力同样灵敏,在眠狂四郎长刀及身的前一秒,他硬受反噬之伤,强行散去迎风一刀斩,侧身往后飘出一丈远,躲过刀锋。
……
生死之间,并非一成不变,这即是死机,亦是胜机。
“雪飘人间”
寒风骤起,落雪纷飞,随着长刀挥动间,飞雪暴涨十倍,密密麻麻的雪花布满了周围十丈的空间,温度迅速降低,下一秒,若有雪花化作锋利刀光,成百上千。眠狂四郎心知不妙,想要抽身后退,可已经晚了,飞雪将他遮盖,一抹不起眼的刀光划过,溅起朵朵妖异的血色落花。
一人生,则一人死,十招不过,便以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