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娘与闻人少君在屋内听到后,觉得大事不好,便立即走了出去。
只见有两个人正怒气冲冠,像是要马上把这路过客栈砸了一般。
闻人少君立即大喝一声:哪里来的狂徒,胆敢在此撒野!
这二人听后,回头一看,正好看到闻人少君与谢三娘站在那里。
然后只听这二人一齐说道:大哥!
“啊?二弟!六弟!”
原来这二人并不是旁人,正是逍遥阁二长老孙子虚与逍遥阁六长老夜空!
于是孙子虚与夜空便快步走向闻人少君,闻人少君也向着他的两位义弟而来。
谢三娘见状,便明白了,然后马上招呼小左小右过来,并告诉这二人,快速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
小左小右见这二人与昨日那位英雄都称兄道弟的,而且谢三娘也如此重视,即便此时准备酒菜有些困难,那也得硬着头皮去把这件事办好。
“大哥,你怎么在这?”夜空急忙问道。
“我昨日晚上路过这里,便在此休息一晚!二位贤弟是收到四弟的飞鸽传书了吗?”
“没错,正是!四弟在信上说阁主有难,所以我与六弟便马不停蹄的赶往神辉城!”
“大哥,阁主有难可是事实?”
“这个……是七弟发往总部的求救之信,应该不会有错!”
“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我看你们二位还没吃过饭吧,我们在此吃过早饭,再走不迟!”
“好,全凭大哥安排!”
这时,谢三娘走了过来,笑呵呵的说道:各位大爷,你们快坐下歇息会儿吧,酒菜马上就好!
“这位是?”夜空疑惑的问道。
“哦,对了,忘给你们介绍,这位是客栈老板谢三娘!”闻人少君紧忙说道。
“大哥,我怎么觉得她有几分像……”
没等孙子虚说完,闻人少君马上打断道:二弟,我们去那边坐!
闻人少君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孙子虚与夜空二人向远处走去。
而孙子虚则一边走着一边回头看向谢三娘,越看越觉得她像当初的谢婉容。
等到闻人少君等人坐下后,小左端壶茶水走了过来,并且笑着对孙子虚与夜空二人说道:二位大爷,刚才是小的不知二位大爷的身份,所以才有所得罪,还望二位大爷海涵!
没等孙子虚等人回话,闻人少君抢先说道:这事不怪你,你先忙去吧,我与我二位弟弟有要事商议,没什么事就不要过来打扰我们!
“是是是……几位大爷你们聊!”小左说完,便放下水壶离去了。
其实闻人少君明面上是对小左说,实则是对站在旁边的谢三娘说!
而谢三娘听后也特别识相,转身走回屋内。
这时,孙子虚说道:对了!大哥,你离开了,逍遥阁是谁在守着?
“是四弟与五弟!”
“哦,这便好,四弟头脑过人,五弟武功卓越,定不会有事!”
“嗯,所以我这次才可安心下山,无论消息是否属实,我们也要见雨涵一面,将近期发生的事情说与她听,然后在做打算!”
“好,一切全凭大哥安排!”孙子虚与夜空不约而同的答道。
而此时远在千里外的逍遥山上,逍遥阁中,一众阁徒便早早起来开始了他们日常的训练,而在往日主抓日常训练的是五长老俞远,但不知为何一连三日,俞远都没有在训练场露面了,而是他的一个亲信在替他做日常的工作。
此时在逍遥阁的大厅内,四长老任意正在与李风寒、张啸天二位旗主议事。
而他们所议之事并非其他琐事,恰恰是近几日俞远的反常举动!
这时李寒风说道:四长老,这几日五长老的举动是有些奇怪,不只没有主持早上训练事宜,而且常往段无涯那里跑。
“是啊,但是奇怪的是,近几日要比以往去的频繁多了。”张啸天补充道。
“不过更为让人捉摸不透的是,五长老这几次从段无涯那里离开后,没有之前那般喜悦,反而有时落寞,有时无奈,还有时表现出一脸愤怒!”
张啸天与李风寒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是啊,五弟到底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任意也很是疑惑的说道。
“他是药瘾发作了!”段无涯在自己的屋内,对着带有同样疑惑的白竹说道。
“那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按照之前所定的计划行事?”白竹问道。
“时机还不算成熟,此时他还凭着他的高深的功力在做最后的抵挡,我在等他实在忍无可忍,跪下来求我之时,才可放心行事!”
“那会是什么时候?”
“最迟明晚!你现在立即去做我们之前安排的事宜,联络好各位旗主、营长,告诉他们,他们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是!旗主!”
“还有,吩咐我们自己的人,时刻注意李风寒和张啸天所部之人,如若他们稍有可疑举动,便不计任何后果,将其一举歼灭!”
“是!”
逍遥阁大厅内,李风寒与张啸天已然离去,在离去之时,任意已交代他们近日要更加注意俞远,哪怕他每顿吃什么,也势必要完全搞清楚!
此时只有任意一人,他正在静静的沉思,他觉得此时的逍遥阁如风雨中的楼阁,稍有不慎,便会倾塌于片刻之内。
而令任意一直摸不准的是“究竟谁才是幕后黑手,难道只是表面所露的段无涯与俞远二人?”
“即便是这二人已然收买了众多人心,在一时间可将逍遥阁揽入到自己怀中,那日后呢?”
“七大长老中的骨干具在,阁主尚存,待全部回到逍遥阁时,他们所夺来的一切还会安稳吗?”
“难道阁主受困的消息是准确的?而且是内鬼勾结外贼所致?如若阁主死了,那逍遥阁恐怕真就亡啦!”
任意越想越乱,越想越理不清头绪,然后自言自语道:算了,我还是亲自去与五弟谈谈吧。
此时在路过客栈中,闻人少君一行人已然吃过佳肴,饮尽美酒,准备启程赶往神辉城。
这时,谢三娘走了过来,这次她并没有带着之前的微笑,而是面露分别的哀伤。
“各位大爷,我已让人准备许多食物与美酒,让你们带路上用,还有,你们的马匹已喂好,有些实在不堪长路的,我已叫人换掉,各位大爷放心的赶路吧。”
“谢谢你了三娘,我……”
闻人少君碍于众兄弟在此,也不便多说,所以显得欲言又止的。
而在一旁的孙子虚则看出来其中的端倪,此时的他,在心中更加确定了之前的猜测。
于是孙子虚走上前,对闻人少君说道:大哥,我们带人先走,你随后追我们吧。
“可……这……”
就在闻人少君犹豫之际,孙子虚已然往外走,并且对着夜空与众兄弟说道:各位随我先走,大长老一会便会追上我们。
“二哥,二哥,大哥还没走,我们……”
“哎呀,六弟,你就听二哥的吧,快走!”
虽然夜空仍不明白事情的原委,但见孙子虚并不是在开玩笑,所以便随之走了。
待孙子虚一行人骑上快马,奔向神辉城而去后。
此时在客栈的院子内,便只剩下闻人少君与谢三娘以及小左小右二人。
可没等谢三娘发话,小右便急忙带上小左去二楼忙活了。
虽说谢三娘常年混迹在江湖人士堆里,为人处事已是极为机灵爽快,但此时的她却略显尴尬,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闻人少君见状,主动说道:一会儿我便要去追赶二弟他们了,你还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我……我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带我去见一下我的姐姐!”
“这个……过一阵吧。”
“那是什么时候?”
“我也说不好,只是现在却有不便。”
“好吧,那下一件事,你还会回来吗?”
“不一定,可能会,可能不会。”
“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好,那我走了。”
闻人少君说完,便转身走了,骑上快马,就在其上马之后,马上离开客栈院子之时,谢三娘快步的向前跑了几步,大声喊到:你一定会回来的!对吗?你会照顾我的!对吗?
闻人少君听后,坐在马背上,一动未动,但心里咯噔一下,他不知该如何回复谢三娘的话,虽说他觉得谢三娘是个爽快之人,性情与面容又与她的姐姐婉容极像,但闻人少君不确定自己此时内心的颤抖是单纯的因为谢三娘,还是把她当成婉容的替身,所以……
“驾!”纠结的闻人少君没有给谢三娘任何答复,便驾马而去了。
谢三娘望着闻人少君的离去的背影,心里很痛,有种说不出的苦味,顷刻间,她觉得她坚守多年的支柱倒塌了。
然后谢三娘像是丢了魂一般,呆呆的往客栈内走,一步一步的挪动着。
就在她刚要迈进客栈之时,只听一阵快马疾驰的声音,她先是反应了一会儿,然后面露大喜之色,回头望去。
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只见闻人少君驾马回来了,并停在了大门口,对着谢三娘大声说了三个字:或许吧!然后又离去了。
而谢三娘听后则变的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她像是突然从地狱来到了天堂,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一般。
但殊不知,闻人少君这“或许吧”三个字,让谢三娘足足等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