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明眼中,元始仙王的身影并不是直接消失了的,而是行走在了一条说不清道不明的路上,周围全都是朦朦胧胧的,只有脚下,有着一条无限延伸的光带。
当周明在踏上这条路上的时候,很自然而然的,自己的身体便化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而且身体周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却是看不见任何样子,只是一个小小的身影罢了。
周明跟在元始仙王的身后,一步步走着,那样子,仿佛一个大人正带领着一个小孩一样。并没有过去多久,很快,元始仙王说道:“前面就到了。”
“仙王,这里是什么地方?”周明看着身边蒙蒙的一片,问道。元始仙王并没有隐瞒什么,直接告诉了周明:“这里是记录之地,你看旁边那朦胧的一片,便是混沌时期了。整个混沌除了三千尊混沌生灵外,便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混沌之气消融一切。”
原来那就是混沌啊,周明心中感叹,一直久闻大名,见到还真是第一次。
“就算心中好奇,也不要离开脚下的光之道。如果你离开了,你会掉到那个时期的混沌里去的。以你现在的程度来看,恐怕只是一缕混沌之气扫过,你就直接什么都不剩,一切的一切都被化为一点点混沌之气了吧。”元始仙王的声音在周明心中蠢蠢欲动之前,就已经传过来了。
周明赶紧把有些偏向外的身体往回挪了挪。似乎,身边有了大靠山后,自己的性子也就野了点啊,周明连忙应道:“我知道了,仙王。”
“再说那三千位混沌生灵吧。怹们每一位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都是由混沌中的精粹凝聚,然后经过漫长的岁月演化而最终诞生的。怹们身体强横,可以肉身在混沌中生存。只是,连时间,空间,规则都不存在的混沌里,怹们什么都没有。明月,你知道作为一个生灵,最初拥有的东西是什么吗?”元始仙王继续走在前,诉说着古老的往事,向周明提出了问题。
脑海中,迅速思考着,然后周明回答道:“生灵最初拥有的,是生命吗?仙王。”一个生灵如果连生命都没有了,那还算是一个生灵吗?周明如此想着。
“对,也不对。”元始仙王说道:“在洪荒里,你的回答没错,但是混沌中,却不是这样了。那三千位混沌生灵,怹们的生命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怹们基本都是属于一个集合体,你当初有把脑海中的语言称之为五维语言吧。现在就用维度来说吧,那三千位,是出世之时便已经超脱维度之外了。”
周明心中惊呼,那会是怎样的一种生灵?实在无法想象。
“不过,既然还是称之为生灵,那必然还是会受出世的环境影响的。而什么都没有混沌,使得怹们,根本没有什么智慧。只有那自诞生以来,最初最纯粹的本能。”元始仙王用淡淡的语言,像周明揭示了,那些混沌生灵的状况,然后,淡淡的给怹们定下了一个结论:“作为生灵来说,怹们是失败品。”
周明没有说话,盘古语传递过来的感觉中,周明感受到了一丝悲伤。
“本来的话,混沌会始终是混沌,那三千位混沌生灵也会一直生活在里面的吧。但是,一个意外的情况,让一切都改变了。那三千位混沌生灵中,有一位畅游混沌的时候,遇到了混沌里的险境,遭受到了重大的伤残,身体,乃至一切的一切,都在被混沌剥离消融。然后,在下降到一个阶段之后,突然,智慧诞生了。”
顿了顿后,元始仙王继续说道:“有了智慧的怹,不愿意就此消亡。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怹从那片险境中逃出去了。后来,有了智慧的怹为自己取了个名字,叫盘古,后来,有了智慧的怹为三千混沌生灵取了一个共同名字,叫人。”
感觉自己似乎下把都快脱臼了,周明一脸无法接受:“仙王,您说盘古大神称怹们三千个混沌魔神为人?”
“这就吃惊了?再听下去的话,你就知道,你那个记忆里的神话,当个笑谈听听也就罢了,要是你当真了,我还是把你放回蛋里再孕育一遍算了。”元始仙王戏谑的说道。
“什么三千混沌魔神,那都是后世不明所以的叫法。盘古可是好好地把怹们都叫做人的。你也别计较这些了,反正现在你也当个故事听就行了,那片混沌时期,早就不存在了。”元始仙王把话题拉回正轨,继续说道。
“养好了伤后的盘古,渐渐的,实在不能忍受自己的同伴们都一副只有本能的样子。到底要怎样,才能让怹们和自己一样,有智慧呢?盘古思考着,然后最终,还是把目标放在了那片险境上。可是那片险境,早已经被混沌给磨灭了,于是,盘古在茫茫的混沌中寻找了起来。然后,终于发现,在类似的险境中,里面,有着一个奇怪的东西。盘古小心翼翼的在里面探寻着,然后明白了,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了。在这片险境快要消亡的时候,盘古离开了,怹将里面的奇怪东西取名叫世界,而世界,可以赋予智慧。”
智慧,由世界赋予?
周明一脸不明觉厉,继续听了下去。
“只要创造一个可以比拟混沌的世界,让其怹的同伴们重新孕育,那么,怹们都会得到和自己一样的智慧了吧。这个想法,便是一切的开始。什么都没有的混沌,只适合只有本能的怹们生存。当盘古拥有智慧之时,也就注定了,一个新的开始,以及旧的结束。”元始仙王如同站在历史长河之上诉说历史一样,讲述着盘古大神的开天之因。
“漫长的准备开始了,盘古练了一把斧头,叫开天斧。准备用这斧头划破混沌,开辟天地。看到了没,那里,就是盘古开天地的时候。”
周明顺着元始仙王示意的地方看去,只见一片朦胧的前方,有一团巨大的光球,如同烈日一样照亮了这一片混沌。而那光球之中,有一个宏伟的身影持斧而立,同样无法看见任何样貌细节,只有一个巨大的人形。
在他的身边,有两千九百九十九个晶莹的气泡环绕。每个气泡中,都有两个小光点彼此缠绕,碰撞着。
“世界是有一个特性的,你知道是什么吗?”突然的声音响在耳边,周明眨眨眼,然后回答道。
“可以赋予智慧?”
“......”
仙王一直语塞:“你这么笨,我还真没发现。”周明抓了抓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世界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可以吸收混沌之气,然后化为营养,壮大自身。”仙王解释道。
“其实混沌中,总有一些各种各样的原因,使得一些世界出现。但是,面对茫茫混沌,那些世界就算可以吸收分解混沌之气,最终还是脱离不了被消亡的命运。可是盘古所要开辟的世界不一样,那是最终为了取代混沌而开辟的世界。这可不是之前的那些小颗粒了,简直就成了一颗巨石,砸在了混沌这个池塘。”
然后又向周明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关的问题。
“知道什么是道吗?”
“不知道。”周明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并没有在意周明的答案,元始仙王这么做,仿佛只是为了和周明互动一样,然后继续说道。
“不像在混沌中,道很难体现。在洪荒世界,你处处都可以看见道。就拿你记忆中那个世界的话来说吧,所谓道,那就是一加一等于二,人跳楼就会死。特殊情况包含在内,探索的过程便是求道,得到了原因结果,就是得道,当然,只是你所知道的那一部分道罢了。而混沌中,也是有这样的性质在里面的,盘古的开天辟地,便触碰到了道。”
微微的叹息中,元始仙王停下了脚步,然后向后伸出手。
“过来,明月,抓住我的手。”
周明走上前,伸出手,抓住了元始仙王的手掌,一股律动从手掌传来,很快遍及周明全身,然后耳边传来元始仙王的声音。
“现在,你再看看。”
周明闻言,偏过头,看向了那团光,然后,却是愣住了,只有口中喃喃道:“为什么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