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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紫玉剑

山风继昨夜的疯狂没有停歇,只在太阳升起之时减缓了风速。山上松涛轰鸣,阵阵如海浪缓急;平日里波平浪静的东山湖水旋起白色的涟漪,由遥远的地平线缓缓荡来,柔软而坚韧,不知疲倦地拍击着堤岸。

顶一身霞光,脸色红润的东门雪急切而又欢喜地跑上了山巅的坡地,却被东门旗伸手挡在了洞府门口。

“东门旗,让开。”东门雪的小脸上急切与愤怒交织。

东门旗无视东门雪的愤怒,看着远处的东山湖水,淡淡道:“这是父亲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是那任何人吗?”

妹妹的质问让东门旗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现在我们都是那任何人,就陪我安心在这里等待一会儿吧。”

东门雪的胸口剧烈起伏,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回击,只好站在洞口向洞内张望,一脸的关切。昨天父亲把她支开,她就知道有事情要发生,果不其然,晚饭、早饭都不见父亲和哥哥的身影,这验证了他的判断,山上围绕着白凰一定有大事发生。

耐着性子等到太阳升起,在南宫芳子和南宫燕诧异的眼神中,她胡乱喝了几口稀饭,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昨夜她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会儿浓雾深锁,一会儿电闪雷鸣,她在梦中一次一次地心悸,最后是在一次剧烈的心悸中因窒息而醒来。

凰哥哥该不会出事吧?从梦中醒来,她手捂砰砰巨跳的胸口,一脸的煞白。若不是昨天下山时,东门来泰严厉警告她,天不亮不许她随意上山,她立即就想爬起身,跑到山上一探究竟。

“不用看了,他们都在……运功修复身体。”东门旗看东门雪一脸关切的样子,轻声说道。

“修复身体?”东门雪一愣,“难道他们昨夜都受伤了吗?为何是他们?他们都是谁?他们做了什么?”

这是东门雪标准的问话方式,很少有单独提出一问的,一问就是连珠炮。

东门旗摇摇头,“静等,一会儿你就有答案了。”他嘴角再浮笑意,“若是你真关心我们,那就下山为我们准备点早餐吧,大家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是滴水未进。”

“啊!”东门雪如突然醒悟一般惊叫一声。她每天上山都会给白凰带来一天的食物,哪怕是夏从容每天都按时送来饭食。今天早晨因为心慌慌,竟然把这项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你……”她盯着东门旗的眼睛,迟疑地问道:“确定他们没有事情?”

东门旗眨眨眼睛,道:“父亲肯定还能挥动手掌打你屁股,夏总管也会继续做我的师傅,至于……”

东门旗停止了戏说,眼底里有一丝狡黠微微闪动。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他早已洞察了东门雪的心思,在此故意捉狭她,看她如何表现。

东门旗的骤停真的憋坏了东门雪,血往脸上涌,一张小脸瞬间血红,下一刻就有冲破薄薄的粉嫩脸皮,滴血当场的迹象。

东门旗心中一惊,立刻道:“白公子无恙,这会儿肯定是饿了。”

深深的一口气从嘤嘤小口徐徐舒缓,东门雪的胸口有一个明显的起伏。她的脸色随着一口气的呼出,恢复到正常。

狠狠地白了东门旗一眼,她转身向山下跑去。

现在临到东门旗捂胸口了:女生外向,女大不中留。我这位亲哥哥若是惹了白公子,她会怎样?

东门旗一脸无奈地摇摇头。

太阳高升,灿烂明亮的光线洒满山坡。风不知何时停止了奔腾的脚步,消失了许久的鸟鸣声重新回到了丛林山岗。

身后响起脚步声,东门旗回头,夏从容走了出来,步态沉稳,看不出凌晨时分曾经身死道消的一丝痕迹。

当凌晨那吓人的一幕呈现在东门旗眼前时,这个平日里超越同龄人,沉稳异常的少年差点昏晕过去。石床上的三人其中有两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骤然消逝犹如天塌地陷,有那么一刻,他就呆呆地立在原地,心中的疼痛炸裂开一片空白。

当他缓过一口气,恢复了一丝神智之时,没有狂乱地喊叫,而是一个箭步冲向石床,伸手探向东门来泰的鼻息。

几若无有!

抑制住狂乱的心跳,东门旗手指下移,贴近父亲的颈项……弱如游丝的一点波动轻轻碰撞到他的手指,他的心跳再次加速,这是绝望的深渊中见到一丝光明的激动。

东门旗没有犹豫,也没有搬动东门来泰,就地跪在东门来泰的身旁,手心贴手心,一道温暖的念气溪流自他的体内流进父亲的体内,轻轻地,舒缓地前行……

许久,洞内响起一声呻吟,这声预示着生命回归的呻吟在洞内回响,让听者禁不住落下了喜极而泣的热泪。

东门旗放开东门来泰,伸手握住了夏从容的手,甚至都没有去感受他的心跳。

又过了许久,洞内再次回荡出一声令人振奋的呻吟声。东门旗来不及高兴,又转身扑向白凰。

“小旗,不要碰他。”身旁突然响起东门来泰低沉的声音,“他的体质特殊,你的救治对他无用,让他自然恢复吧。”

东门旗惊奇地转身,看到东门来泰已经坐直了身体,正在打坐。

“去吧,到洞口守着,不叫你不要进来,也不能放任何人进洞。”东门来泰的声音嘶哑疲惫。

尽管东门旗想留在父亲的身边,但东门来泰的语气不容分辩,他最终一步一步退出到洞口,却释放出心神,一时一刻地感受着洞内的情形。

直到天边放亮,他终于听到了第三声如从梦中醒来的呻吟声,而心神的感受也告诉他,几人的气息从弱变强,渐渐恢复到正常,他的脸色终于如初升的太阳一般,重新焕发了生机,变得明朗起来。

这一刻,看到师傅从洞内沉稳地走出来,感受到他身上仍然强大的气息,东门旗一脸阳光地迎了上去,道:“师傅。”

夏从容脸现慈祥的笑容,道:“进去吧,堡主找你。”

带着一身暖洋洋的阳光,东门旗怀抱黄绸包裹的长物走进洞府内。

东门来泰和白凰相对而坐,俩人都微笑不语,有太多的感慨就在他们的对视中释放,消化。

看到夏从容陪着东门旗一起来到身旁,东门来泰既像自然自语,又像似专门对白凰解释,只是语气中充满了无奈的自嘲:“我们的梦想是实现了,只是起初的想法太过幼稚,以我们区区的修为还梦想帮到你,无疑是蚍蜉撼树,螳臂挡车,没有粉身碎骨那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念我们无私无欲,放生了,呵呵。”

东门旗一头雾水,夏从容无奈地摇头。而始终盘膝而坐的白凰却在这一刻俯身而拜,额头虔诚地叩拜在坚硬的石床上,再抬头,异常明亮的眼里,似有一股火热欲喷薄而出:“恩师。”

东门来泰的笑声戛然而止,眼角抖动,儒雅的面容由里至外地涌起一股激动,却隐隐地被刻意压制在深处,“不敢当,你的一切不是我给予的,无法心怀坦荡。”

“白凰自幼病弱,为寻找丢失的念根来到西山堡,期间遭受了大家太多的冷眼与讥讽,为了家族的荣辱和父亲的尊严,在压抑与浑噩中走上修炼之路,一路走来,除了敌视,却没有师承和教诲。东山堡不但救了我的性命,还冒险收留我在此修炼,堡主赠予的两本奇书不但解开了我的身体之谜,也让我浑浑噩噩的修炼之路走上了正途,而今甘冒性命之险,为我守护,种种教诲与恩施,不是恩师胜似父亲,收下我这个弟子是对我的成全,以后天地之大,也有了我的一份牵挂和感恩,恩师,知道这一声称呼之后,我的心情是多么温暖吗?”

不动情,不落泪,是呆子白凰十几年的身份标志,可这一刻,他的眼角湿润了。

白凰又深深地拜了下去。

光影一闪,一个靓丽的身影带着一身明媚的阳光走进了洞府内,东门雪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出现在大家面前,正巧看到了白凰俯身跪拜的一幕。

“孩子,起身吧。”东门来泰扶起了白凰,“在心里我收下了你这个弟子,只是不能公开,接下来我要与你商议一些事情。”东门来泰这一刻并没有刻意压制自己的激动,脸现红光,眼神明亮。

“小旗。”

在白凰傻傻的憨笑声中,东门来泰突然转向东门旗,并伸出了右手。

东门旗一愣之后,立刻会意,将手中黄绸包裹的长物递到东门来泰的手中。而这一举动落到夏从容的眼中,这位定力超强的大总管惊疑地瞪大了双眼,并看向东门旗。东门旗以不易察觉地动作向他微微摇头。

东门来泰手腕一展,长物外面的黄绸随风飘落,一柄带鞘的长剑赫然出现在他手中。剑鞘呈褐色,看纹路乃莽皮所制,剑柄同为褐色,质地细腻,隐隐有一层幽光闪烁,两面各镶嵌了一颗紫玉灵宝,与洞内的紫玉原石相互辉映,星光闪烁。

“武者行走江湖,必然要有一件利器相伴,紫木棍已经消失,这柄长剑就赠与你,带着它踏上江湖之路吧。”东门来泰双手持剑,捧于白凰眼前。

白凰没有接,他现在的感应力十分敏锐,此剑未出鞘他就感应到了它的厚重与锋锐,无疑,这是一柄十分珍贵的宝剑;他同时感应到了周围的气氛,夏从容脸上的震惊,东门旗一闪而逝的不舍,东门雪惊奇之后的笑脸。

“看不上?”东门来泰领会错了白凰的迟疑,“这柄剑是小旗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与铸剑师一起打造的,里面加入了紫金黑铁和紫玉灵石,坚韧而锋锐,不能说多么宝贵,却是十分难得,你……”

“恩师,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凰急忙接过话语,“正是感受到他的宝贵,我才不能要。做人不能太贪,我在这里得到的已经太多了,紫金和黑铁多么珍贵,我是知晓一二的,能凝炼到剑身中的紫玉灵石那也是极品中的极品,与这洞中的紫玉原石不可同日而语,我相信,东山堡不会再有第二柄,东门旗为他耗费心血一个月,理应配此宝剑,走向下个月的帝国比武大会,一展风流,我走上江湖只是一个流浪者,配此宝剑,浪费了。”

“哈哈哈。”东门来泰爽声大笑,“原来如此,白公子心细如发啊。”

手起剑落,东门来泰将剑抛给了东门旗,“小旗,你的剑,就由你来送吧。”

接剑在手,东门旗微微低头,明亮的眼眸在剑身上留恋地一扫,双手也下意识地抚过剑身,尔后抬头,向白凰走近一步,脸上是豁达的笑容:“白公子,此剑耗费我一个月的时光不足惜,可惜的是我在其中投入的情感,昨夜之前,我真心不知道此剑家父要送人,我以为这就是为我自己打造的佩剑,所以,我将一个武者对剑的所有寄托都融入了其中,用料当然也奢侈。最后一道工序是父亲亲自完成的,你可能还不知道,在铸剑方面,父亲是一位高手,我只是得其一二真传,不是父亲对我有所保留,而是我自身的条件达不到,铸剑如同修炼,要努力也要有天赋,境界达不到,就不可能铸造出精品。昨天,当父亲让我带着它上山来见你时,我才忽有所觉,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老实说,我有点舍不得。可是,既然父亲是这样安排的,我只能无条件服从。经过昨晚在洞口的一夜值守,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拉近了,父亲为你做了那么多,还有师傅和小妹,一家人都对你慷慨相助,你说我若不做点什么,这以后,我是不是倒成了外人了?呵呵。”

东门旗笑了,大家也都跟着展开笑脸,唯有白凰没有笑,脸上除了感动,还有一丝难为情。

“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不是君子,但我现在是你的大哥,做大哥的哪能与小弟争夺东西,此剑我不要。”白凰说得坚决,神情也一样。

“此剑你必须要。”东门旗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

“为何?”白凰疑问道。

“我现在才知道,此剑我无法催动它,它现在就在我手里,我能感受到,父亲的最后一道工序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

所有的人都看向东门来泰。

东门来泰点点头,一脸的欣慰,用赞赏的眼神看着东门旗,道:“一柄好剑并不完全看其是否锋锐和坚韧,锋锐和坚韧都是对普通人而言的,真正的高级武者,他手中的利剑绝对不是用蛮力挥洒的,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念气催发。世上铸剑千千万,有几人能加或是敢于加入紫玉晶石?我说得紫玉晶石就是你给我的那两枚紫玉戒子,炼化它们老夫可是耗费了不小精力。这不只是铸剑的技艺问题,而是因为紫玉晶石本身的特性决定的,东门旗拿着它就是一柄稍微锋利些的普通剑,且极易折断,而到了你的手里,它就变成了灵剑!”

东门来泰从东门旗手中接过长剑,顺手递给白凰,“接过去,感受一下,此剑我为它取名紫玉,从此你就是它的主人了,世上只此一柄。”

“紫玉剑!”

众人同时重复着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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