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才学院学生们,在听到副山长对大家详细的安排后,就开始了各种议论,都对即将第一次去做一件真正有意义的事情感到期待。
这些可以说还年幼的学生,虽然对马上就要承担去做一些事情的责任,虽然感到有几分的彷徨忐忑,但在相互的讨论中,却体现了远超这个时代同龄孩子们的活力。
赵原实行的新式教育,虽然相较这个时代有着巨大的创新,但也没有脱离时代,根植于现在实际的世情知识,却又多方位启迪孩子们认识世界、学习世界的方法,让一个个小小的孩子们总是充满着兴趣,一天天进步着。
随着育才学院学生们在先生的带队下出发,赵原体系下人员物资的调度已进入尾声。
工坊军部队第一时间到位,确保此次难民流民安抚招收的安全,保障了接收即将到来人流任务的平稳。
各个工坊生产重新排班,在不耽误生产的情况下,抽调了大量的工人。按照工坊的类别,押送着所在工坊生产的,能够在这次流民潮到来中起到作用的物资,第二批赶到丹棱。
一路上,这些工人们也顺便补充了各个水泥驿站为应对此次人潮专门准备的粮食物资外,由于驿站之间距离相对较远,还在几个驿站之间的沿途建造了数个临时补给点。
此次流民招收的准备工作,最忙碌的却不是工坊军以及工人,而是神医赵四领导的医药卫生团队。
院子沟村,制药基地,因为对从业人员专业性的要求,这个经过多次扩建的大型制药工坊一直都处在人员短缺的状态。
突然收到下发的生产任务,这个独有的制药工坊,一下子就忙碌起来,各个人员,就连走路,都是带跑的。
“怎么杀虫消毒用品和药物,这些基础的卫生用品还让我们做。算了,这一批先就这样了,那边催得急。藏元,你马上去协调一下膨化小食工坊那边,让她们抽调出一些人手来,专门来做这些杀虫消毒的用品和药物。”
忙得跳脚的赵四神医本来任务就重,他不仅要将常用一些伤风感冒的药房,实验配制成药丸。
即使他手里有着赵原给他的无数经过千百年验证的经典药方,但也不是说有了这些药方和药材,就能简单的将相应的药丸生产出来。
大批量制药,跟简单的开一副方子,然后抓药、煎药,完全就不是一个概念。
不仅涉及药材的用量更大,涉及的生产环节更多,对每种药材质量的掌控,药性的保持,药材使用中可能引发副作用的消除,还有药丸生产多个环节中怎么减少人为因素造成的失误,方方面面,这两年多来一直是赵四神医关注的重点。
赵四神医发着牢骚:“真是抓瞎,希望原子那里能够尽快将他说的新的器械发明生产出来。一群人不知道情况,就知道催着要药,我们囫囵着做出来的药丸,你们敢用吗!”
作为制药工坊的管事,黄藏元知道赵四神医是这个制药工坊的绝对核心。人们时常对一位神医的印象,都是白发飘飘、面色红润、性格温和,原本赵四神医虽然因为年龄的关系,不满足白发飘飘这一点,但是后两点却是对应得上的。
加入制药工坊之后,担任制药工坊最大的“研究人员”,一开始对批量化制药推广医药的普及,造福众生,赵四神医充满了激情。
但是真正接手之后,他发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着的那么容易,手下的学徒都是一群笨蛋,自己明明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但是他们还是经常会犯错。
不是药材的处理炮制有问题,就是药材用量、药材后期处理有误,造成一大批药材完全被浪费掉。
更让他冒火的,是一些非药丸生产过程的小错误,比如说药丸的包装、运输,这些小错误,虽然不明显,但是一旦发生,对药丸的使用却又不可磨灭的影响。
管事黄藏元对赵四神医的发火,现在已经习惯了。
心里暗暗吐槽着神医的急脾气,明明杀虫消毒用品及药物的生产,就是神医本人要过来的,制药工坊创建那时候怕被人抢了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业务。
“我马上就去派人去找膨化小食工坊那边,她们那边基本上都是女人在做工,派出来的人很适合生产这些流程简单,有需要细心的物品和药品。”黄藏元看着急上火的神医,回答了一声就马上派人,快马去膨化小食工坊那边联系。
……
稍微减少了一些对外输出的,不紧急需求药物的生产,腾出更多的人手,用来生产应对此次大量难民流民到来需要的常用应急药物。
制药工坊在紧张忙碌中,一批批药物,在一群这几年培养出来的,年轻医护人员的带领下,最后赶到了人潮即将来临的前线。
……
赵原体系下的各部门,一切准备就绪。
逃荒的难民流民潮里,一群又一群人开始汇聚,他们经过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城池,但是看着一扇扇紧闭的城门,这些逃荒逃难者们,神情开始一天天的变得麻木。
“孩他爹,孩子们走不动了,我们歇一歇吧。都太饿了,我们最后的一点粮食,都被人抢了,看看周围有什么能吃的东西,找点吃的吧。”来自成州的独臂汉子一家,妻子面色凄苦地对丈夫说道。
“那群混蛋,都是逃难的人,我们还有孩子,他们丧尽天良,怎么下得去手啊。”
“我们歇一下,狗儿、妮子,你们喝点水。”
汉子一幅鼻青脸肿的样子,看着两个孩子充满泪痕以及冻疮的脸,摇了摇头,带着一家在路边停下下来。
从残破的家里出发,汉子一家已经不知道走了多远,一路上人流越来越大,汉子一家已经跟当初一起出来的村里人走失,不知道还要多远才能到达目的地。
“希望那个传说中的丹棱,真的能够让大家都活下去吧,可是朝那里去的人太多了,太多了……”汉子有些绝望,现在只有那么一点不确定的希望,驱使着他们前行。
倒春寒的影响似乎在慢慢过去,从北往南走,路上积聚着的浅浅的薄雪,越来越少,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杂草、野菜,开始慢慢而又顽强地从地里冒了出来,这给了逃荒逃难者们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一阵沉闷有力的马蹄声和车轱辘声响起,是一支过往的商队吗?
汉子停下在路边刨土找食的工具,抬着头,看向路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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