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历史长河,英明如唐太宗,伟岸领袖如***,也会犯错。但丝毫不影响他们在大众心中的形象。所以,蝼蚁如自己,犯点小错并不是罪不可恕吧!
牧泽摸着脸,淡淡的这样想到。尽管脸上没有丝毫的印记,甚至很是光滑白净,但那火辣辣的感觉似乎还记忆犹新。
看着餐桌上两位燕语莺声的美少女,倒是有些奇怪她们什么时候如此谈得来了?记得以前,牧歆可是一直看不顺眼苏慕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时间呐,可真是能磨灭一切东西,无论喜怒哀乐,随着时间的流逝,总会冷酷无情的湮灭掉。
你可以视它为至高无上的治愈者,无论多少悲戚往事或者痛不欲生的经历,随着流逝,总会消逝在过往中不复存在。
你也可以视它为卑劣无比却又堂堂正正的小人,无论花好月圆夜亦或幸福雀跃时,随着流逝,它会在你眼前赤裸裸的剥夺掉它。
算了,不想这些了,人类只要活着便不可避免的受到它的影响,尽管结局已注定,但过程却是自己来抒写的,活成什么样也是自己决定的。
牧泽的筷子径直奔向餐桌上的那道清炖排骨汤里最大的排骨。
“嗒!”
两双筷子触碰发出轻响。
“嗯,应该只是巧合。”抬眼一看是苏慕雪,牧泽这样安慰自己,遂夹向另一块排骨。
“嗒!”
又是一声轻响。
”嗯,应该不是故意的!”
牧泽的筷子掠向另一道番茄炒蛋。
然后,又是一阵轻响,在其后接二连三的无论牧泽想要夹哪道菜,苏慕雪的筷子总会打断他。
牧泽终于恼火了,筷子啪的放在桌上,抬起头来注视着苏慕雪。
他的举动打断了有说有笑的两人,牧歆惊愕的看着他。
苏慕雪却不咸不淡的说道:“吃饱了?”
牧泽委屈的腹诽,“我还一口都没吃呢!”
但看着苏慕雪那双平静如暴雨将袭的湖泊时,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这样的话没有说出口。
反而脸上带着笑,就像是酒肆里面对着蛮不讲理的苛责客人,还得陪着笑脸的小二,道:“没,有些口渴,想要喝口水…”
“那还不去?还以为你撑着了?”苏慕雪面若冰霜的说道。
牧泽屁颠屁颠又面带委屈的找水喝去了。
“啊,小牧歆,刚刚说道哪儿呢?”等牧泽走开,苏慕雪脸上的冰霜顿时融化了,绽放出如花的笑容。
“嗯…”牧歆歪着脑袋思忖了一下,说:“说到慕雪姐姐加入什么社团没有?”
“啊,我加入了文学社,小牧歆现在初三了吧?是不是想要考临高啊?有把握没有呢?”
“当然有啊…”
……
牧泽有些无奈,小心眼什么的,在女孩身上似乎能特别体现出来。这时候孔圣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唯&*与小人难养也,就有它自己的道理。
待回到餐桌,牧泽只好有气无力的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牧歆询问原因,也只是说道没胃口。
而苏慕雪见状,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个幅度,又继续和牧歆谈话,尽可能的分散她的注意力。
苏慕雪走后,牧泽盘坐在沙发上,盖着毛毯,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上的综艺节目。
“牧泽,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到时候你给我加入文学社。”牧歆从她的房间走来出来,对着牧泽说道。
每当牧歆喊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便意味她要么生气,要么有什么不可违抗的要求命令。
若是平常的事件,他大概会遵从吧?但是…加入社团什么的…
牧泽缄默的看着在电视里的明星搞怪,没有回话。
“牧泽!”她走到牧泽的身前,睁大狭长的眼眸,眼神灼灼的注视着他,道:“是慕雪姐姐的社团,我说过要改变你现在的状态,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
现有状态什么的,便是在学校里面孑然一身,身边没有一个谈话的人,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去学校,一个人自娱自乐却玩的不亦乐乎…
这些…需要改变吗?独自一人有什么不好?不合群有什么不好?难道要在别人高谈论阔的时候,尽管心里不情愿,还得牵强附会的迎合微笑,说着自己都不明白的言论吗?
牧泽微垂眼眸,保持沉默,而沉默…往往便是代表不情愿。
牧歆生气了,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恼怒的两边脸颊升起一抹绯红,警告道:“不然我就把你U盘那些视频全部删掉!”
牧泽蹭的抬起头,面容苦涩,声音干涩到几不可闻的,“太残忍了吧?”
但看着妹妹肃穆似乎不容抗拒的表情,牧泽弱弱的问道:“加入其他社团可以吗?”
“啊?”牧歆心里雀跃,难道哥哥突然开窍了,但脸上的表情仍旧清冷,遂问道:“什么社?”
牧泽表情肃穆,端正身体,脸庞冷峻,曰:“回家社!”
牧歆大怒,牧泽卒。
……
又是一年开学季,牧泽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完全不知道时间为何过得那么快,就像一道流光,想把它抓在手中,却连它的尾巴都摸不着。
若是借用网上的介绍来说,大型灾难片《开学》3月一日在全国各学校首播,由全国学生含泪倾情演出,场面震撼而感人。
而牧泽只是莘莘学子中的一员,渺小而不起眼。
戴着与脸型不相符的厚重黑框眼镜,穿着临溪高中的冬季校服,表情略带呆滞,完美的掩饰他平常的俊逸形象,甚至看上去像是不起眼的四眼仔(不是歧视哈,我也是四眼,只是调侃自己)。
他当然不近视,这只是一个掩饰的手段,戴的其实是平光镜,目的吗?当然是低调一些,不管怎么说,自己凭长相在中学时候也是一代风云人物呢!
因为临溪高中距离家并不远,所以他平常选择的都是走路,而妹妹就不一样了,每天要起的早早的,准备两人的早餐,还得赶公交车去一中。
提着手提包,佝偻着背走在人行道上,距离学校越近,眼帘中的学生便越来越多,不过大多成群结队,或是约好一起上学,或是半路相遇,大多有说有笑,像是有着聊不完的话题。
因为都是穿校服的原因,牧泽孤单的身影倒是不那么起眼。
就快走到学校校门口了,隐约可见有门卫守在那里,牧泽加快了脚步。
“哎,目测吗?”后面响起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不过目测是谁?他可不认识这一号人,断定与自己无关,头也不回的从兜里拿出学生证便继续走。
“哎,目测同学…”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身后传来那道熟悉的喊声。
牧泽皱了一下眉头,止步转身看向那人。潦草又长到眼角处的黑发,完美的遮掩了整个脸型,隐隐约约显得瘦削,长相普通,谈不上清秀。
他气喘吁吁的看着自己,胸腔起伏不定,看来也属于体质不行的那类男生(哎,为什么要说也?)。
牧泽记起他了,顾喧,喧闹的喧,喧宾夺主的喧。
每一个班级里总会有特别活跃跳脱的人,他们似乎与任何人都谈的开,总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事,经常会做些引人注目的事情,显得张扬而高调。
所以牧泽以平时散漫的态度,才能记住他的名字,班级里除了特殊的几个人,其他人他都不会刻意关注。
像顾喧这样类型的人,牧泽向来是敬而远之的,向往低调,便少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这是牧泽一贯的原则。
至于该和哪种人打交道,老实说他也不知道,或许,机缘未到吧!
“有什么事吗?”牧泽扶了一下眼镜,看着他注视着自己手里的学生证,老实说他已经猜到了,但还是开口问一下,以免误会。
“哎哎哎,先过去一下,有事要拜托你!”他指了指一棵青树。
跟着他走了过去,顾喧双手合十,作出拜托的姿态,嬉笑道:“目测同学,我忘带学生证了,能不能先借我用一下,我一会儿从墙那边丢给你。”
他指了指旁边的墙壁,牧泽思忖了一下,点了点头,把学生证递给了他。
“谢谢目测同学!”顾喧感激说道,接过了学生证。
牧泽已经懒得吐槽他叫错自己的名字,摆摆手,示意没事儿。
看着他虽然大大咧咧的走进校门口,实际上却发现他拿着学生证的手有着小弧度的颤抖,原来没那么镇定嘛?看来也是第一次借学生证使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