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把秦佳明说的愣在了原地。
“镇子死人这件事跟你女儿有关系,要想解决你女儿的问题就必须先解决镇子上的问题。”
随即他又把头看向了楚天祸,说道:“小天,这件事还要你出一把力。”
楚天祸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道:“师傅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他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这老道似乎总是刻意的让他走在前面,若是自己有本事也就无所谓,可偏偏的如今只是个半吊子,像这种惊天的命案,打死他都不会接手。
老道摇头失笑。道:“这件事很简单,而且对你也有天大的好处。”
他嘴里的好处楚天祸是不信的,就算是他把天说个窟窿也不会在接手这件事。
看楚天祸的态度决绝,老道笑了笑没有继续解释,而是跟秦佳明说道:“咱们先回去,准备一些东西,晚上过来。”
秦佳明现在是六神无主,老道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再说他也早就不想在这待下去了,气氛实在怪异。而楚天祸则是从他的话中感受到了不寻常的语气和内容,心里猛地突突直跳,直觉告诉他,今晚有他的戏码。
一行人在镇子外停车,然后老道列举了一摞清单交给司机,告诉他午夜子时一定要回来,而且不能买错任何东西。具体要做什么却只字不提。
楚天祸疑惑不解,他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但怕一旦问出口就要坏事。
可他不问不代表老道不问。
只见老道笑嘻嘻的来到他身边,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左顾右盼之后悄声说道:“徒弟,想不想从此睡个安稳觉,想不想从此没有鬼怪缠身,想不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楚天祸皱着眉没有说话。
“如今就有一个机会摆在你的面前,可是稍纵即逝,你要好好的把握住啊。”
楚天祸还是没有开口。
老道有点急了,说道:“你要知道,师傅我是不会坑你的,只要你晚上配合一下,你的愿望就都不是问题,怎么样,还在犹豫什么呢?”
说实话,楚天祸心动了。
前两个看不看得见鬼怪他无所谓,毕竟这么多年过来了,如今又身为渡灵人,接触也很正常。
关键是后面那个身世问题。他思考了一阵,心里还是拿不定注意。
老道加了把劲:“放心,绝对不会对你的生命造成一丝威胁的,师傅在这你还信不过吗?”
“当真?”
“当真!”
“我要怎么做?”
“这个暂时保密,等到了晚上我会告诉你。”老道猥琐的笑了出来,楚天祸只能祈祷这老东西没在骗他。
晚上八点左右司机才回来,大包小包的三个塑料袋子。
等晚饭一吃完,老道吩咐:“走吧,吃饱喝足应该干活了。”
车子又驶进了镇子里。
晚上的镇子更加的恐怖阴森,无形的笼罩了一层黝黑的迷雾。
今夜没有星空,唯有一丝丝月光存在,透过车窗照在了人的身上。
楚天祸有种错觉,似乎这一切都虚幻的,看着窗外的寂静,总感觉神秘和可怕。
以往他是拒绝看见鬼魂,可如今却又那么希望看见。八千多条冤魂竟然没有踪影,如同这场屠杀一样悄无声息。
车门被打开,丝丝凉意在这初秋显得是那么的正常,可偏偏夹杂着冷,那种阴气的冷!
楚天祸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肩头忽然被人拍了下,他心中一跳,发现是老道才没好气的说:“人吓人能吓死人知不知道?”
“你已经站在这里愣了很久,怎么了,是不是觉着眼前的一切都是梦?”
“我...愣了很久?”
“从下车你就开始发呆,我以为你让阴气冲了神呢,走吧,待会让你见识一下场面。”
老道说着率先带路,秦佳明紧紧的跟在身后,楚天祸也只能跟上,对于场面不场面,他只希望自己不要掺乎进去。
夜晚也还有很多的军人在值岗,甚至比白天还要严格很多。
当他们来到那颗老槐树的前面时,此处竟然比白天少了很多人。
周围一个军人都没有,只有那几个老头和中年人。
他们一看到老道过来都凝重上前打招呼:“战老好”
“前辈”
“前辈总算是来了。”
老道心安理得的接受,随即指着楚天祸说道:“这位是我徒弟,叫楚天祸,今晚就是他下去。”
怎么听这话那么瘆得慌呢?楚天祸挨个打了声招呼,礼貌有加。
其中一个老头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着他,一会皱眉一会释然。嘴里嘀咕:“看不透,看不透!”
这一番话直接就把另外几人的注意拉到了楚天祸的身上。
有人说:“石老,看不透什么?”
“看不透他,他的身上似乎...”
“似乎什么?”
“不知道。”被称作石老的摇摇头,一副看不懂的样子。
老道在心中自得:“你们当然看不透了,要是让你们看透了,道爷我也不配受人尊重了。”
他咳簌两声,说道:“别研究我徒弟了,要是你们能看的明白,那道爷算什么?”
“是,前辈说的在理。”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都准备一下,今晚大意不得。”
老道把带来的三袋子东西挨个的分配了一下。
这才看清了里面的庐山真面目。
蜡烛,香,炉顶,还有纸钱等等诡异的物件。
楚天祸甚至在里面发现了一只活着的大公鸡?!!
我靠,有没有搞错?袋子里面竟然还有活物?为什么一路上连个声都没有?
“各位,这阴阳通天阵可不是小打小闹,搞不准一个变故就很有可能送了命,所以我特意的为大家准备了这只公鸡,为的就是万无一失!”
老道凝重的带人来到槐树的近前,指着树底部说道:“公鸡就放在这里,由它来做阵眼。”
石老疑惑道:“战老,这公鸡有灵我知道,可是咱们要开启的是阴间的鬼门关,用它似乎不妥呀。”
“无妨。”老道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把刀,对着楚天祸的手掌就是一下。
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阵刺痛,殷红的鲜血就已经流了出来。
“快,血滴在鸡头上!”
楚天祸气愤的看着这一切,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也是不解,老道解释:“这叫开天眼,咱们人能开,动物也能。先不要管这些,小天,待会我们几人会布下大阵,你就抱着这只鸡坐在槐树的根底,切记什么都不要想,不要动。”
楚天祸还想说什么,老道已经开始安排任务了。
这...是要闹哪样?刚才听说他们要开什么门?
.....
时间已经是夜里十点多,等老道几人各就各位,分别端坐在槐树的八个方向时,已经到了午夜十一点零几分。
楚天祸就这么傻愣愣的坐在槐树底下,怀抱公鸡,看着这群神棍在那念念叨叨不明所以。
月亮不知怎的竟然漏出了头,皎洁的月光照耀下来,为这小镇添了几分清冷,多了一丝冰寒。
远处原本应该万家灯火的景象被探照仪器所替代,原本应该充满人气的小镇被阴沉的死气所笼罩。
槐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槐树底下的楚天祸被风吹得头发乱飞,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
这是公鸡感染的,这只鸡不叫,不动,但它确确实实还活着,用老道的话说,他在这只鸡上施展了道术,所以才能这么安静。
这一幅场景构成了一副诡异的画面。
八个人围绕着一颗树,一个人,一只鸡,在月光下定格成了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