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炎府做什么?”
司徒旭没好气的看着冷秋蝉,口中问道。
虽然已猜测到冷秋蝉是为了刺杀炎烈而来,可司徒旭还是想亲口听冷秋蝉所说。
“自然是杀炎烈,你不是知道我来京城的目的吗。”
明知故问,那晚刺杀炎烈失手,还是司徒旭救得自己,以他的聪明难道猜不出来自己来京城的目的吗。
最是烦这种装着明白揣糊涂的人,心里不知算计些什么,有什么事儿当面说清楚不是更好,免得再生误会。
在司徒旭冒险替自己挨了程亮一拳后,冷秋蝉便已然暂且将之前司徒旭轻薄自己的事情搁下,不予追究了,可心中却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你不想活了,便是你杀了炎烈,又怎么从戒备森严的炎府逃脱,亏得你还是江湖上声名赫赫的杀手呢,原来连做杀手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真是浪得虚名。”
自然是杀炎烈?呵呵,这话说的可真是轻巧,炎烈是什么人都能杀得吗,不仅自身功夫了得,而且身上随时穿着内甲,身边还有众多护卫保护,便是自己也不敢妄言能毫发无伤的杀了炎烈,这冷秋蝉有什么后手,直到此时还妄想刺杀炎烈。
“说的你好像很了解刺客似的,至于我怎么从炎府逃脱,却不需你费心。”
冷秋蝉被司徒旭的话一噎,登时有些停顿,不过犹自嘴硬道。
她还真没想好该如何从炎府脱身,自从上次被人出卖而身陷重围,冷秋蝉便再也没敢用‘金衣门’的情报组织所提供的的消息,生怕会像之前那次一般被人泄露行踪而让自己再次遭遇陷阱。
此次却是她私自行动,在听闻炎府要大办宴席宴请宾客时,她便乔装打扮了一番,装作一个普通村姑被厉管家雇佣,随着许多丫鬟来到炎府,伺机暗杀炎烈。
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安排到炎烈的身边伺候,这让她心中暗喜,当时她还觉得这是老天恩赐,可在她即将动手时,炎烈身边突然多出了许多若有若无的强悍气息,顿时将她欲要出手的打算生生打消,人太多,而且都是高手,她没把握一击必中,只好继续隐匿在暗处,再寻良机。
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这炎烈第一个上门的宾客竟然是对自己有过救命之恩的司徒旭,看着司徒旭与炎烈宾主二人相谈甚欢的融洽,令她顿时有些烦躁哦,没想到司徒旭竟然是个两面三刀的人,还说什么与自己有缘,想要与自己一同游玩京都,哼!没想到转眼到了炎烈这儿却又变了一副嘴脸,还说什么要帮着炎烈搜寻自己,可耻的男人,差点把自己骗了。
女人都如此,虽然有些厌烦像狗皮膏药死缠烂打的套近乎,可心中还是很自鸣得意的,有人不顾脸面的追求,不就恰好证明自己惹人怜爱,嘴上不说,心中也是欢喜的。
所以才在司徒旭与炎烈站到同一阵营,信誓旦旦的要帮着搜寻自己时,冷秋蝉才会心生怒火,而陡然露出杀气惊动了司徒旭。
在司徒旭将自己要在身边时,冷秋蝉虽有些恼怒,可也想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她若是没乔装前被司徒旭看重也便罢了,身姿曼妙婀娜的女子受男人关注也是屡见不鲜之事,可此时自己明明已经化妆成一个普通的乡下村姑,这司徒旭能看重化妆后的自己什么。
紧接被司徒旭轻薄时,令冷秋蝉的好奇完全丧失,她那一刻只知道司徒旭未经自己允许竟然敢碰自己,这是她无法忍受的事。
本想拼着暴露也要给司徒旭好看之时,却陡然听到司徒旭的话,这让她知晓了司徒旭已然知道自己是谁了,怪不得这司徒旭看着自己的神色有些不对,原来他早已洞悉了自己的伪装。
虽然不知道是何原因让司徒旭没向炎烈揭穿自己,可也不是司徒旭对自己动手动脚的理由,明明知道自己是谁还敢堂而皇之的轻薄自己,他莫非以为对自己有过救命之恩,自己便会向其他女子那般任由他予取予求吗。
更何况还是威胁自己,对,在冷秋蝉心中,司徒旭在大厅时就是笃定自己不敢反击才对自己手脚不规矩,这是一个卑鄙小人,而且还是个没有下线挟恩图报的人。
随后被他拖到这僻静的房间,顿时令她心中大怒,一男一女在房间会发生什么事,便是她没经历过男女之间的事,可行走江湖多年,也看多了采花贼掳劫良家女子的事情,他将自己当做那些戏段子里受人恩惠便要以身相许的傻千金了?
心中憋着一肚子怒气,炎府的人离开后,她再也不用伪装了,反正司徒旭也知晓了她是什么人,在他面前伪装毫无意义,想着今日所受的屈辱,都是这司徒旭带给自己的,而且司徒旭那充满色欲的眼神也实在欠打,当下便一掌挥了出去,仿佛只有杀了司徒旭才能洗刷自己今日所受的屈辱。
不过,没想到事情转化太快,最后竟然是司徒旭为自己而受伤,当下心中的怒火变消去一大半,其实在她心中,对司徒旭还是好感居多,毕竟救了自己那晚时,若司徒旭想对自己做些什么自己可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那晚的君子做派为司徒旭在她心中赢了许多好感。
听着司徒旭虽冷厉却无形中带着关切的责问,她心中顿时没了对司徒旭的反感。
“我当然了解刺客,一击不中当抽身即退,像你这般前些日子刚刚失手,今日便急不可耐的冒险,实在不是智者所为。”
刺客的行业,司徒旭当然里了解,他前世不仅是杀手,更是杀手中的王者,睥睨杀手界众多杀手,什么是刺客,在暗中隐匿,像毒蛇般窥视着目标,一有机会便瞬间出手,不管刺杀成功与否都要当即退身,藏在暗中的刺客才令人心惊胆战,暗自受怕。
“哼!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冷秋蝉冷哼道。
“我不插手?呵呵…你信不信,我若是不管,你今日连炎府的院子也出不去。'
看着冷秋蝉一脸不服气,司徒旭有些好笑,都什么时候了,还强自嘴硬,莫非服个软比之自身的安危更重要?
“那…就算你是在帮我,可这也不是你轻薄我的理由。”
冷秋蝉面脸通红的垂头低声道,显然,便是冷秋蝉是人人惧怕的杀手,可在面对这种事情,她还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显得有些羞涩。
“轻薄?”
司徒旭有些愣神,乖乖,只是拉着手抚摸了一阵,顺带隔着衣服占了一丁点便宜,这就被冷秋蝉安上了轻薄她的罪名。
“怎么,刚刚在大厅的事你不会忘了吧。”
那是什么表情,难道觉得自己冤枉他了,这才过去没多久,他就这么健忘,冷秋蝉冷笑着看着司徒旭。
“怎么会忘呢,要不这样,你嫁给我不就行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司徒旭笑眯眯的说道,当着冷秋蝉的面还将之前占冷秋蝉便宜的手放在鼻尖使劲儿嗅了嗅,那样子可真是春心荡漾。
“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什么话都能从你嘴里吐出来。”
冷秋蝉目瞪口呆的看着司徒旭,要自己嫁给他,开什么玩笑,自己与他才见了几次面而已,二人之间根本没什么交集,这司徒旭怎么这么轻易的能说出这种话。
“一见钟情!秋蝉,在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上你了,所以我才在知道你来炎府刺杀炎烈时,火急寥寥的赶来炎府,其实就是想找到你,对你说下炎府今日的守卫森严,好让你打消刺杀炎烈的念头,我真的是担心你,至于你所说的轻薄,我却不这样认为,那只是我喜欢你而情不自禁。”
司徒旭脸上没了玩味儿的笑意,深情脉脉的盯着冷秋蝉的双眼。
像,真是太像了,不仅容貌与若霜相似,便是这脾气性格也跟若霜一般无二。
“停!你可打住吧,不可能的,我这辈子不会嫁人的。'
司徒旭眼中蕴含的深情令冷秋蝉心中没由来的一颤,有些暖暖的,嘴角露出一丝羞涩,双眼出神的不知回想着什么,双眼几乎眯成了缝,可随即,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本来俏眼含春的柔软,逐渐又恢复成平日的冷静,脸上面无表情,喊住似乎还有许多话还未说的司徒旭。
“女人这辈子哪有不嫁人的,秋蝉,你好好想想,难道你想一辈子做刺客吗。”
冷秋蝉的面无表情让司徒旭有些不适应,哪怕是脸上带着怒气也比这僵硬的脸好看多了,刚刚他明明看到冷秋蝉本来是有些意动的,他看得出来,冷秋蝉其实并不反感他,在这种从没有恋爱一说的古代,新娘新郎也许成婚前都不会见过一面,自己刚刚那番动情的话,便是任哪个女子听到都会感动,怎么冷秋蝉突然转变成这幅毫无情绪波动的样子,仿佛自己刚刚那番话她一点儿也没听进去似的。
“你不要再说了,我真的不会嫁人的。”
冷秋蝉冷冷的道。
“呵…好,不急,是我太心急了,咱们以后再说。”
看着冷秋蝉越发冰冷的表情,司徒旭顿时便不再开口,冷秋蝉这种性子越是逼得急了,越是会起反作用,反正她人在京城,自己又知道她在哪落脚,等接触的时间长了在重提此事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