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白旗一本正经说的胡话,帝辛顿时感到一阵好笑,“红雀,这是什么物种,你确定见过?”
“我自是没见过,但教经上面的图文所描绘的红雀,分明与你怀中的神禽长的一般无二。”白旗笃定的说道。
帝辛往人前走了几步,大声说道﹕“在场诸人中,有很多都是在修真界里,有着鼎鼎大名的列为前辈,您们博学多闻,且睿智非凡,想必都知道﹕玄鸟仅是一只灵燕,成道在帝喾时期,在它某次轮回渡劫中,因错被帝喾次妃简狄,偶出行浴时,吞其所化之卵而生契。而契,则为我大商先祖,故而玄鸟,也成为了我大商王室的始祖……所以,你口中所谓的红雀与玄鸟纯粹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你大胆!竟敢辱没玄鸟仅是凡燕?就不怕神教和王室定你一个大不敬之罪吗!?”白旗暴怒。
“玄鸟,乃王室的祖先,怎么定我罪,也是王室的事,干你一个外人什么事?”帝辛拂袖道。
白旗冷漠道﹕“玄鸟,不光是王室的祖先,还是我大商的图腾,而我作为神教的在职巫师,有权利和义务,捍卫我大商的图腾,不容许任何人亵渎和诋毁!而这,也是成汤大帝赋予我神教的责任!”
“原来,你们还知道什么叫做责任和义务?”帝辛摇了摇头,脸上挂满了讥诮的笑容。
“那玄鸟之子交出来,否则,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白旗踏步而来,四周也同时多出了一大批身穿黑袍的修士。
感受到现场剑拔弩张的情势,令冲再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指向白旗,厉喝道﹕“大胆,你可知你面前的这人是谁?他可是堂堂的嫡王子子受,是谁给你们的权利,敢对嫡王子动手?”
“嫡王子?”白旗一怔,随后,他冷笑道﹕“大胆狂徒,不光劫持玄鸟之子,还敢冒充当今的嫡王子?来人啊,立马诛杀,不必留情!”
“喏!”四周黑袍巫师齐声应诺,没有手持利器,有些狂傲的徒手走来。
“来人呐,快保护殿下!”令冲尖锐着嗓音,破了声般大喊,同时他一咬牙,不管愿意不愿意的,第一时间用自己身体横在了帝辛的身前。
噔噔……
守在门口的侍卫,在听到令冲的喊叫后,快速地挤开人群,朝着二楼冲去。
似乎也觉察到了不对劲,但白旗依旧将错就错的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招魂铃,对准帝辛,大喊道﹕“渎神者,受死!”
这似乎代表着某种咒语,当最后一字从白旗嘴里吐出时,那件金黄色的招魂铃,顿时微微颤动起来,响起阵阵悦耳的“当当”之音。
无形的声波在荡漾,快速地朝着帝辛那里弥漫过去。
“前辈无需插手,以免麻烦上身。”瞧了瞧神色有些犹豫的聂无双一眼,帝辛淡淡一笑,对其这般说道。
聂无双挣扎了少许,终究是轻叹,把刚踏出去的左脚给收了回来。
神教势大,且底蕴雄厚,哪怕是聂无双、旭日尊者之流,也不愿轻易得罪。
毕竟,人界第一教的名头可不是盖的,如今的大巫神教,要军队有军队,要大能有大能,更有一大批忠诚的信众,不论是在方外世界还是俗世间,都拥有很强的声望。
轰!
帝辛出手了,始一开始,就是石破天惊。
一记莽牛大手印,直接冲碎了声波攻击,更是凭借这股蛮横的掌力所产生的气浪,一下子就拍飞了两名法力低微的巫师。
“枷锁境!”白旗一惊。
枷锁境修士虽算不得什么稀奇,在神教里有着一大堆相同境界的神职人员,但如此年轻的枷锁境修士,可就相当罕见了,无一例外,都是有着大背景的人。
“当今的嫡王子,才不到二十,同样也是枷锁境修士啊……”白旗轻喃,但他手上的动作却不见丝毫减弱,而是变得更加暴戾起来,处处都未曾给帝辛留下一条生机的打算。
他……
在将错就错,揣着明白装糊涂!
“锵!”
帝辛一拍腰间的储物袋,立马就飞出两柄短枪,随后伴随着一道咒语,劈向了冲到近前的两名巫师。
作为大商的嫡王子,帝辛身上的法器自然是多多,不论是攻击型还是保命型,都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故而,哪怕四周布满了后天境甚至枷锁境的修士,他依旧游刃有余,怡然不惧。
“噗!”身后,传来一道宝剑出鞘的声音,旋即,利器入肉所发出的怪声便随之响起。
帝辛转过头去,发现一向胆小怕事的令冲,竟勇敢的拔出了一柄短而小巧的配剑,并直直地刺入了一个后天三重神教巫师的心窝处,一剑毙命。
迎上帝辛的目光,令冲那张略微苍白的脸上,强挤出了一丝微笑。
帝辛神色平静,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正当令冲感到失望时,一个字,霎时自帝辛嘴中吐出,令他变得欣喜若狂——
“善!”
……令冲知道,从今天起,他算是正式成为了帝辛绝对的左膀右臂,哪怕将来有比他更聪明,更善解人意的太监走入帝辛的视野,并得到了重用,却也丝毫不会撼动他的位置!
只因为,令冲很清楚,自己服侍多年的主子,究竟有多么重情!!
“保护殿下!”一声大吼猛然自楼梯处传来。
直到这时,侍卫们才姗姗来迟。
带队的,是一个身穿粗布衫的虬须大汉,乃是鲁能提拔上来的一个心腹,实力在枷锁境八重,而其余人等,道行竟没有低于后天八重,这股力量,不论放在那个国度,都足以冲垮一支千人左右的精锐军队了。
面对眼前的“乱臣贼子”身受忠君思想灌输的侍卫们,自然不像帝辛那么客气,直接祭出利器,道道锋芒横空,一番冲杀,直接驱散了这些神教巫师。
“住手!你们是何人,竟敢乱杀神教人员?”白旗厉喝,他依旧在装糊涂。
“我都跟你说了,我是当今的嫡王子子受,可你却怎么都不相信,或是不想相信,而他们作为我的侍卫,当以忠诚,守护为职责,见到我遇险后,做出这般血腥的事情,莫非你还能怪到他们的头上?”帝辛轻指弹了弹一柄宝剑,上面仍残留着一股刺鼻的血气。
“我不愿惹麻烦,但是,你的确做得过火了,今日,你能装糊涂悍然围杀一位王子,他日,是否可以装傻充愣的刺杀当今的君主呢?”帝辛语气渐冷,似在质问,也同时是一种警告,“神教,这些年来,是不是太膨胀了?膨胀到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本就是王室养的一介家奴?!”
“你放肆!”白旗指着帝辛,怒声道。
帝辛没有理会白旗满腔的怒火,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莫非我说不对吗?按《成汤大帝》一书所描写的那样,大巫神教不过是大帝为了收拢人心和天下宗教所塑造出来的一个产物,只不过,就连大帝都未曾预料到,在他仙逝的短短百年间,神教就发展到了今日的地步,不光自成一个体系,不受王权制约,还拥有了足够的实力和底蕴,与王权分庭抗礼……或许,这应该就是先祖在晚年,做出的最大败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