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阿隼到底在想些什麼,怀疑自己的存在、否定自己的记忆,这些感觉是什麼样子?瑟斯昂没办法想像,也无从得知,她只是觉得很烦躁,对於这种不可控制、无能为力的情况,除了烦躁就只能鬱闷。
瑟斯昂是很高兴没错,知道苍南隼对自己的情感、依赖、在乎……这些,都是让人高兴的,但是她却也明白,苍南隼对自己產生的感情,来得太不正常,也完全没道理可言。
「阿隼,我出去一下,你慢慢吃。」瑟斯昂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在不发洩一下,情绪真的会失控。
「嗯,不要做危险的事,好吗?」苍南隼像是知道瑟斯昂要去哪,没有阻止,只是温柔的请求。
「好。」
事实上,瑟斯昂也没想做危险的事,她不过是化回蛇形,很快地窜进林子裡,弄得裡头的生物鸡飞狗跳,然后一头钻进水裡。
入冬的河水很寒,寒得能刺骨,也就是藉著这刺骨的冰冷,瑟斯昂才得以让脑子清醒,她一直被苍南隼影响,那若有似无的伤感,一直围绕著苍南隼,隐隐约约能被感觉到,认真感受却令人窒息。
上岸之后,瑟斯昂嘴一张,吐出一团裹著棕色外衣的不明物体,瑟斯昂用尾巴将它扫进河裡,很快又把它给捞起来,被河水冲洗过一遍后,赫然发现那团裡面,包的居然是央泽。
「咳!咳咳!」虽然瑟斯昂很快就将他捞起,但是央泽还是呛进几口水。
瑟斯昂居高临下的,看著央泽痛苦蜷曲的模样,即使有些不耐烦,却还是只能等他自己缓过来。此时的瑟斯昂,一丝不掛,不过身上又长满苍蓝鳞片,倒是没把不该露的露出来。
央泽缓过劲来后,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脑袋缓缓运转,才想起他被瑟斯昂给吞下肚,接著他就惊恐的看著瑟斯昂靠近。
「不!」本能的,央泽开口。
「我没要你的命,不然你早死了。」瑟斯昂冷漠地说,她没有多大的耐性,去应付阿隼以外的人。
「……」对此央泽不置可否,要杀死自己,对瑟斯昂来说太容易。
「你知道太多事情,本来应该是要死的。」一听见瑟斯昂这麼说,央泽全身冷汗直流,他完全不敢抱有,反正这是游戏世界,不会真死的念头。
因为要是不会真死,他被吞下肚的那剎,他就应该清醒,回到现实世界,但是却没有,无论是系统出错,或是其他原因,他都不敢拿小命冒险。
「我要做什麼?」央泽已经见识过对方的没耐性,聪明的先开口询问,对方会这麼说,表示自己还是有利用价值,至少能保障自己,暂时的性命无忧。
「尽你的本职,顾好阿隼的身体,阿隼现在有他的世界,我希望你够聪明。」瑟斯昂虽然没有直接言语威胁,但是央泽不傻,他听得出来,是在警告他不要做多餘的事。
「我明白,照顾好他的身体,其他的我一盖不知道。」央泽点点头,赶紧保证。
「好好记住这感觉。」瑟斯昂说。
央泽还没来得及问什麼感觉,就见对方张嘴往自己颈部招呼,然后他就再也无法,自主的做出任何反应。
身体被麻痹住,但是感官却被无限扩大,疼痛感像是电流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在身体裡流动,央泽的身体本能地发抖、抽搐,身上不停地盗汗,他以为自己会死,却没有,意识反而越来越清晰……央泽很想求饶,只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他只能绝望的看著,瑟斯昂远走。
※※※
瑟斯昂回到小旅馆的时候,没在房裡找到苍南隼,让她皱起眉,悄悄吐出信子,捕捉大气中的气味分子,似乎是吃饱后,见自己还没回来,出去找自己了?
「小帅哥,你老婆她说想去吹吹风,出门右转应该就能找到她。」看见瑟斯昂经过第二次,柜台的大娘好心的提醒。
「谢谢。」瑟斯昂点点头,确实鬆口气。
顺利在大娘的指示下,看见苍南隼坐在一块大石上,闭著眼、晃著腿,任由风肆虐,过耳的短髮虽然盖不住顏面,却还是能颳进嘴裡,使他时不时的吐一吐,让瑟斯昂觉得好笑。
瑟斯昂默默用身体去挡风,风一减弱,让苍南隼疑惑的睁开眼查看。
「是昂昂啊!」发现来人是谁后,苍南隼笑道。
「不冷吗?」头一歪,瑟斯昂呆呆地问。
「还好,昂昂呢?取暖?」苍南隼回问,顺道张开双臂。
「有一点。」瑟斯昂搂住苍南隼,然后又说:「现在不会了,阿隼很温暖。」
「呵呵,妳刚去游泳?」感觉到瑟斯昂体温低得离谱,苍南隼猜测。
「嗯。」瑟斯昂回道,换得苍南隼略带责备的眼神,她赶紧又补充一句:「想清醒脑子。」
「真是的,有效果吗?」苍南隼无奈地嘆气,随即关心道。
「嗯,效果不错。」瑟斯昂点点头,自然地露出微笑,表示真的很好。
「回去吧,我买了新衣服,等妳穿看看喜不喜欢。」
※※※
「噗!」看到央泽被吐出来的部分,默西不小心喷了。
「脏。」默北嫌弃的飘过一个眼神,默默滑动老闆椅,远离默西。
幸好默西坐的远,并没有喷在墙面或是仪器上,要不然默北应该肯定会把默西扒掉一层皮。
「不明白、完全无法明白!这到底什麼神转折!」默西指著墙面,对著默北一脸错愕的喊。
「天才的世界,凡人不理解,非常正常。」默北摆出高深莫测的模样,他就喜欢逗弄默西。
「求解释!你对一号做了什麼手脚,又是怎麼让二号发展成这样?」默西已经把脸面全给丢了,直接跪在默北面前,当真是要抱大腿。
「别过来。」看著默西靠近,默北直接黑脸,嫌弃的滑得更远。
「在你把地板,和你自己清乾净之前,不要靠近我。」默北音调沉下好几分,听得默西觉得凉颼颼。
随即默西就拍自己的脑袋,瞧自己干了什麼蠢事,北哥可是有严重洁癖的,也亏他忍著,没立刻把自己踹飞。默默出去来水桶和抹布近来,蹲在地上当起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