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嗅了嗅自己的腋下：“我又没狐臭，怎么就是臭流氓了？”
“少贫！”李梦雪翻他个白眼：“考试你为什么作弊？”
“不会还不给抄啊？”林皓说的理直气壮。
李梦雪顿时语塞。
和这个慵懒的家伙说话，让她有种一拳打在棉花包上的无力感。
“你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错了？”捋了下额头的秀发，李梦雪问道。
秀发飘逸，林皓眼前一亮。
李梦雪戴着粗框眼镜，雪白的牙齿套着牙箍，穿着也很随意，在爱打扮的女生面前，她是个十足的丑小鸭。
这丫头身材却特别好。
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
虽然不像刚才见到的那位女教师浑身透着成熟的风韵，却也有了几分青果的酸甜。
从高中入学，林皓对李梦雪就有莫名的好感。
不仅因为李梦雪学习成绩好，还因为他总觉得眼前这位女生并不真的像表面看来那样土气。
曾经为了学习，他不可能说出对李梦雪有好感。
如今更不可能！
学渣和学霸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如果学习成绩还像以前那么好，或许将来有可能考取同一所大学……
“我错了！”林皓一本正经的说道：“抄的技能不纯熟，居然被发现了！下次我一定注意，刻苦钻研作弊技巧！”
李梦雪气结：“我有让你钻研那个吗？”
“除了那个，我还能钻研什么？”林皓耸了耸肩膀。
“离高考只有三个月，时间虽然不算长却也不短。”林皓像块躺在化粪池里的石头，李梦雪却没打算放弃：“只要你用心，我相信一定能追的上来，考上二本应该没什么问题……”
“得了吧，还二本。”林皓摆着手说道：“我能弄台二手笔记本也都满足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志气？”李梦雪急了。
“志气是什么？能吃吗？”林皓转身就走：“班长大人，我的事您老别操心了！碎石子还能用来铺公路，学渣总有学渣的去处！”
看着林皓的背影，李梦雪气的小胸脯一起一伏。
没见过这种人！
好赖话听不进去，还软硬不吃！！
学校门口的网吧，生意永远比教室好的多。
林皓到网吧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叼着香烟正盯着屏幕上来回跑动的小人。
“康子，多少段位了？”林皓拍拍一个瘦弱少年的肩膀。
“关你屁事……”康子没好气的回过头。
见是林皓在身后，他连忙站起来：“皓哥，我不知道是你……你来玩几把。”
“算了，你玩吧。”林皓朝四处看了看：“没座了，我也没带钱，下次玩吧。”
“咱哥俩说什么钱不钱的。”拿起桌上的红河香烟，康子递给林皓一支：“有我玩的，就有皓哥玩的。”
刚子“啪嗒”按下打火机，给林皓点了烟。
拿起烟盒，林皓翻看了两下说道：“这烟得八块一包吧。”
“可不是。”康子说道：“比五块的好抽多了。”
康子瘦瘦小小，比林皓小两岁。
他初中毕业就辍学在家，跟着父亲给人补车胎为生。
学校门外小混混不少。
时常会有几个见康子瘦小去找麻烦。
林皓自小练过散打，高二以前从没和人动过手。
高二那件事之后，他和一群小混混渐渐熟了，靠着一双拳头打出了点小名气。
自从他罩着康子，附近的混混就没敢惹过事。
康子当然把他当成大哥。
“你小子发财了？”朝康子胳膊上拍了一下，林皓说道：“带哥混一个呗。”
“皓哥，这话说的。”康子说道：“淮城六中里里外外，谁不知道我是皓哥罩着的？您这么说，可不是打我脸么？”
“你皓哥正穷着。”
刚子拍着胸脯：“皓哥以后要是没钱只管找我来拿。多了没有，十块八块的兄弟不含糊！”
把烟撂到桌上，林皓说道：“天不冷不热，车爆胎也不多。你不会扎人车胎去了吧？”
刚子嘿嘿一笑：“六中门口来了个牛杰，带了拨小混混，整天嚷嚷这里他们罩了。有皓哥在他算个屁！看他不顺眼，连着扎他们七八次车胎。只是给他们补胎，就捞了五六十块！”
“不清楚茬子到底有多硬，做事还是悠着点。”林皓一个人单混，还真不想招惹一群以打架为业的小混混。
“您就放心吧，我只扎自行车，逮不住的！”
林皓正要走，康子把他拉住，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纸币：“这十块钱皓哥买包烟抽。”
正愁没钱买烟，林皓接了钱：“过几天有钱还你。”
“皓哥这么照应我，十块钱算什么。”康子说道：“还值当还的？”
和康子闲聊两句，林皓走出网吧。
林皓的家，在离学校不远的棚户区。
几栋红瓦红墙的老式小楼，大多已经人去楼空。
伫立在四周林立的高楼中间，这几栋楼十分扎眼。
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林皓家买不起新房，他还没出生就住在这里，到如今已经二三十年。
回家要经过一条小巷。
巷口一个老头吸引了他的注意。
老头身穿绣着金钱纹的大红唐装，衣料应该是真丝的。
坐着小马扎，面前摆着一只小铝盆，他一边敲还一边嘀咕什么。
讨饭的，林皓见过不少。
装残疾的、扮孤寡老人的比比皆是，甚至还有声称亲人得了重病，求好心人伸出援手的……
为了骗钱，这些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老头却不像是个乞丐。
哪有讨饭的穿这么光鲜？
就这身行头，本来想施舍的也会把钱揣回兜里去。
“大爷，您这干嘛呢？”蹲到老头面前，林皓说道：“敲的满有节奏，练架子鼓呢？”
“你见过架子鼓只有一个盆的？”老头瞪了他一眼。
“那您干嘛呢？敲的叮当山响，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搞行为艺术。”
“肚子饿了，讨俩钱买个机器馍。”
“还真是讨饭的。”林皓站了起来：“这身行头可讨不到。”
老头翻了他个白眼：“要么给两块钱，要么滚蛋。我肚子饿着，没工夫跟你瞎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