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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命悬一线

和欧文聊完后,约定自己休息一天,明天再继续,沈沧囿便表示自己想去小区里边走走,告别欧文后,沈沧囿在附近的林荫小道上无所适从的走着,偶尔路过的猫猫狗狗,对他投以好奇的目光。

突然,沈沧囿听见一声音拉的特别长的猫叫,四处观望了一下,是后方草丛里一只黑白相间的猫。

“哎,那不是无常吗?”沈沧囿想着,便蹲下身子伸手去摸无常,没想到无常直接跑开了,自嘲的笑笑,无常还是不喜欢自己啊。

打算不再理会,继续向前走,刚站起身脚,无常又是一阵急促的长音,沈沧囿有些奇怪,转过身向无常走过去。

无常看他走进,也转过身去向后方走,一边走一边“喵喵”地叫着回头看,似乎在催促沈沧囿跟着它。

沈沧囿正一脑子浆糊,索性就跟着无常,没走多远,就发现无常带他走向的正是欧文的家,心理咯噔一下,没谱儿的快步走向欧文家,刚打开门,领路的无常“嗖”的一下窜进去,在欧文的书房方向没了影儿,沈沧囿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连忙跟上。

推开虚掩的房门,欧文正躺在地上,旁边是散落的茶杯和书,蹿进来的无常正以一种猫咪的攻击姿态朝着窗口的方向龇牙咧嘴。

顾不得怪异的无常,沈沧囿慌忙扶起地上的欧文,感觉欧文还有气,一边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一边托着欧文,让他斜靠在自己身上。挂完电话,窗口发怒的无常也平静了下来,跳着走到欧文跟前,用头蹭了蹭欧文的脸,发出一阵阵呜咽的声音。

在急救人员来抬走欧文的时候,沈沧囿这才发现晕倒在厨房的柏菁,招呼着医护人员把柏菁一同抬进救护车,随即,自己也跟着上了车,在车门关上前的一瞬间,无常闪电一般窜了进来,随行的人捉住它准备赶下车,被沈沧囿阻止了。

无常看了沈沧囿一眼,对着他叫了一声,似乎是表示感谢,便弓着身子把头放在欧文的头部左边,继续发出一种呜咽的声音,像是哀鸣又像是哭泣。

沈沧囿被无常的举动搞得有点心慌,伸出手想安抚一下它,却被无常龇牙咧嘴的赶开。同行的医护人员应该也是见过这种情形,对沈沧囿说道:“猫是有灵性的,现在它的主人生死未知,它肯定是不让人碰的,不过等会儿抢救还是需要看好这只猫。”沈沧囿回应了声,没再说话。

到了医院,医护人员着手把欧文和柏菁抬到推车上往急救室送,沈沧囿看准时机准备去捉住无常,没想到这一次无常没有任何闪躲,任由沈沧囿抱在怀中,只是眼睛一直看着欧文离去的方向,直至两位老人最后消失在眼界,发出一声长长的喵呜,随后两只耳朵向两边低垂,似乎是在悲伤。

抱着无常坐在塑料的椅子上,心中的自责和难过如火焰般升起,如果不是自己的到来,欧文和柏菁应该根本就不会出事,而现在,自己敬重的两位老人正躺在急救室中生死未卜,如果他俩任何一方出事,沈沧囿都绝不会原谅自己。怀中的猫咪似乎感觉到沈沧囿的情绪,把头放在他的臂弯,一人一猫,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终于,老夫妻两人相继被护士推着出来,柏菁已经苏醒,欧文还闭着眼睛,医生告诉沈沧囿,柏菁只是晕倒,并无大碍,但欧文是脑中风,送医及时已经抢救过来,但很可能清醒后会偏瘫或者是其他的后遗症,目前还无法确定,让他做好准备。

病房里,柏菁已经起身,坐在椅子上望着自己的丈夫,沈沧囿站在一旁,无常也趴在桌台上静候着欧文的苏醒。沈沧囿试图安慰悲伤的柏菁,但话却如鲠在喉,说不出一个字,憋了半天,只说出对不起三个字。

柏菁一把拉住沈沧囿的手,“傻孩子,这又不是你的错,你道啥歉啊。”听柏菁这么说,心中更是愧疚难当。

病床上的欧文慢慢睁开了眼睛,试着说话,但只有右半边脸在动,咿呀着发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

柏菁忍不住流下泪来,沈沧囿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试图向柏菁表达自己的歉意,柏菁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拂去眼角的泪,拉住他的手,清了清嗓子说道:

“沧囿,不怪你,要不是你及时发现了我俩,这老头子说不定已经去了,现在还在,还在就一切都好,偏瘫也不是治不好,我只是看到你老师还能醒过来太激动了,一时没忍住,不怪你的。”

沈沧囿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醒来的欧文用模糊不清的声音叫沈沧囿过去,连忙俯身靠近。

欧文费劲的用右半侧的肌肉告诉沈沧囿,让他把无常带走,沈沧囿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次,欧文费劲的再说了一次。

这下不仅是沈沧囿,柏菁也有些诧异,柏菁说无常是欧文很喜欢的一直猫,从来没关过笼子,喂得也是很好,还允许无常在他的书房随意走动,并且他们已经养了无常8年了。

柏菁有些难以接受,也跟上前去跟欧文确认,再次得到欧文的确认后,有些无法接受,但还是没有反对,趴着的无常似乎听懂了的主人的话,也走到主人的边上用头蹭欧文。

待欧文稳定下来,沈沧囿拉着柏菁到房门外,表示自己要留下来照顾欧文一段时间,被柏菁拒绝了,又提出自己不能带走无常,柏菁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看了一眼躺着的欧文,对沈沧囿说:

“你欧文老师这样,也是有他的道理的,现在他在病床上,我每天都得来医院照顾他,无常自然是没人照料了,他呀是最宝贝无常的,你就先养无常一段时间吧,我看你也能抱她,看来无常也是接受你的,等你老师回家了,能动了,再把无常接回来也不晚。”说完就直接不允许沈沧囿再说话。

当晚,无常,柏菁还有沈沧囿,两人一猫都在医院里陪着欧文度过。

第二天一早,柏菁点了外卖喂了欧文吃过后,就拉着沈沧囿和无常回家,到家后柏菁开始收拾无常的一些东西。

“菁姨,你这就要让我走吗?”沈沧囿很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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