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浩然看到李飞白,一拳就打到了李飞白胸口,道:“兄弟,你到底是怎样治好镇抚大人伤的?快给哥哥讲讲!”
李飞白道:“这事咱们以后再说。”
郑浩然不依,道:“不行,你现在就得给我讲讲。可把我担心死了,你到底在哪学得医术?”
李飞白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郑浩然还要再说,他妻子也迎了出来,道:“你看都什么时辰了,快让小叔进来吃饭。”
两人并肩进了屋,在桌子前坐下。郑浩然的儿子笑道“叔叔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要饿死了!”
李飞白摸了摸侄子的脑袋,道:“饿了就吃!”
郑浩然的儿子连忙撕下一个鸡腿,一边往嘴里塞,一边问道:“叔叔,你明天回来吗?”
李飞白道:“明天不回来。”
郑浩然的儿子又问:“后天回来吗?”
李飞白道:“后天也不回来!”
郑浩然的儿子再问:“大后天回来吗?”
李飞白道:“大后天也不会回!”怕这个小侄子一直问下去,接着又道:“只怕十天内都无法回来。”
郑浩然的儿子不觉沮丧,道:“你干嘛不回来啊!你回来就有好吃的,你不回来就没有好吃的了!”一句话逗得郑浩然三人哈哈大笑,李飞白道:“乖侄儿,今后你什么时候想吃好吃的了,就跟叔叔说,叔叔给你买!”
郑浩然的儿子拍手道:“太好了!”
郑浩然见李飞白手里拎了个小包袱,问道:“这是什么?”
李飞白道:“县令许诺的悬赏花红。”
郑浩然道:“你还真敢拿。”
李飞白道:“我拿的心安理得,为什么不拿?”
郑浩然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完全可以不要这一百两银子,而要求县令大人在衙门里给你安排个差事干。一百两银子虽好,可要花总会花完。要是有个差事干,细水长流的,也是个营生。”
李飞白摇头道:“衙门里干差事,一年能赚几个钱?我拿一百两银子做生意,钱滚钱,这样才能天天给我小侄子买好吃的啊!”说完,转头问郑浩然的儿子,“小侄儿,你说是不是啊!”
郑浩然儿子点头道:“对,对!我愿意叔叔做生意,别跟我爹一样,在衙门里当差,一年也吃了不几顿肉。”
郑浩然怒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这时,屋外有人喊道:“我郑兄弟与李神医在家吗?”
郑浩然听出是谁的声音,连忙起身出屋迎道:“马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马坤道:“我办完差,去寅宾馆给镇抚大人请安,听说李神医请了几天假回家,便赶来看看。”两人说着话,已走进了屋,马坤给李飞白施了一礼,道:“李神医好,我在天香楼备了一桌,专门给李神医接风洗尘,还请李神医赏光。”
李飞白明早还得往下盘村赶,两天的路程实在太远。他只想吃顿便饭早早休息,明天好有精神赶路,便不想出去吃,指了指桌上的饭菜,道:“马首领盛情难却,可我哥哥已备下饭菜,不如改日。”
马坤为难的回头道:“郑兄弟,这可是县令大人交待下来的,我要是请不动李神医,县令大人可是要责怪的。你帮帮忙,别让哥哥回去挨训斥。”
郑浩然只得去看李飞白,道:“飞白,你看……”
李飞白想了想,自己今后得在县城做生意,与马坤交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说,郑浩然还在衙门里当差,自己若不给面子,以后郑浩然只怕也不好混。点点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马坤大喜过望,连忙请道:“走走,我前边带路!”
天香楼是济源县城最好的酒楼,又离衙门不远,所以生意特别的好。三人到了天香楼时,早已过了吃饭的点,可天香楼还是人满为患。
马坤前边带路,三人上了二楼,来到一处雅间推门而入。此间雅间正对着护城河,月光下,垂柳依依,水波嶙嶙,一番美景映入眼帘。
小二跟了上来,垂手问道:“马爷,吃些什么?”
马坤道:“把你们拿手的好菜尽管上,再拿两坛子杜康来。”
小二答应一声:“好嘞!”把抹布往肩头一搭,下楼而去。一会的功夫,十几盘菜肴已堆满桌面,两小坛杜康也已打开泥封。马坤给三人各倒了一碗酒,还未说话,门外已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马爷大驾光临,小店顿觉篷荜生辉。马爷,小的敬你一杯。”话音未落,已有个大胖子走了进来,怀中抱着个酒坛,手中捧着个酒碗。
马坤只得站起身来,与那个大胖子喝了一碗。
大胖子转脸看到郑浩然,忙道:“没想到郑攒点也来了。你还是头一次来,请容小的敬你一杯。”
郑浩然微微诧异,要知道他还从没有来过天香楼吃饭,没想到眼前这个大胖子也认识他。难怪他的生意如此好,如此钻营生意哪能不好?站起来与大胖子喝了一碗。
大胖子又看了看李飞白,见李飞白穿着洗得发白的长衫,还道是郑浩然以前的同窗,跟着郑浩然来混饭吃的,也就没看在眼里,不打算跟李飞白喝一碗酒。他正要告辞离去,忽见马坤给他使了个眼色,心中惊疑:“莫非这位看着年纪轻轻的人,还大有来头不成?不然,马坤为何示意我也敬他一碗酒?”他这人在生意场上混得久了,甚有眼色,连忙将酒碗斟满,问道:“马爷,这位是?”
马坤连忙起身,哈着腰道:“李神医,你看我大意的,竟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天香楼的掌柜,袁宝贵袁大掌柜。”又对袁宝贵道:“这位是李飞白李神医。”
袁宝贵一听不过是个医生,心里起了小瞧之心。但见刚才马坤介绍时哈腰的情况,又觉得没有那么简单。马坤是什么人?衙役首领!是个在济源县横着走的人物。除了见他在县令大人面前如此恭敬外,什么时候见他在别人面前如此恭敬。所以,他想,李飞白绝非一个医生这么简单,找个机会一定要从马坤嘴中套出李飞白的真实身份。他恭恭敬敬的捧着酒碗,与李飞白喝了一碗,道:“没想到今天我还能认识李神医这等人物,啥也别说了,这顿饭算我的!”
李飞白心中暗道:“这个大胖子不简单啊,不仅和气,而且大方,也难怪他的生意做的如此大。我以后做生意,也要像他一样,见人三分笑。”他道:“我说天香楼的生意好,原来是掌柜的名字起得好。不仅是所有钱里地位最尊的元宝,还是最贵的元宝。有此吉祥的名字,今后的生意只怕更好!”
袁宝贵连连作揖,道:“谢李神医吉言。你们谈,我先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