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李飞白的一番解释,赵学飞很快明白李飞白的意思。他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个可行的办法!
所谓的银行就是钱庄,不过银行与钱庄略有不同,把钱存到银行里会给你利息,把钱放在钱庄里还得给人家出保管费。
衙门里为何要自己建个银库,还不是因为把钱放到钱庄需要一笔不小的花费,所以才自己建个银库。
如果把钱放到银行,既有人替你保管,每年还能拿些利息,何乐而不为。
两人这时把买卖契约一签,李飞白再把七万五千两银子往衙门里一送,这就证明煤窖与冶铁所卖给了李飞白。过三天再把钱存到银行,虽说得存五年才能把钱全部取出来,但一年白得五千来两的利息,五年就是两万五千两的收益,七万五千两一下变成十万两,此种好事哪里去找?想其它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可能有人会问,万一银行倒闭了,银子不就亏空了?别人不知底细,他还不知道吗?银行是谁开的,李飞白开的。李飞白是谁?李飞白是不仅靠上布政使大人这棵大树,而且还靠上郭勋与王守仁这两棵大树的人,如此背景深厚,开的买卖能倒闭吗?绝不能够!
当然,这些话不能在明面上讲,可既使不说李飞白的背景,单凭银行是李飞白与唐子兰合伙的,就可把心有疑虑的人的嘴堵上。
唐子兰是谁?唐子兰背后立的是大兴号?大兴号家大业大,能倒闭吗?
只要把煤窖与冶铁所卖出去,他就可从麻烦中抽身。曹致远挖了个大坑,想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凭的不就是煤窖与冶铁所持续亏空以及拖欠工匠民夫工食银子,工匠民夫想要造反,济源马上就要出大乱子了?
可只需把煤窖与冶铁所卖出去,曹致远攻击他的煤窖与冶铁所持续亏空就不攻而破。赚虽没赚,但也保本了,并未亏空。
至于工匠民夫的工食银子,李飞白成了这两件买卖的掌柜的,自由他来负责。
以他对李飞白的了解,李飞白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说负责拖欠工匠民夫的工食银子就一定会负责。退一万步来讲,既使李飞白食言,工匠民夫们造反,济源出了大乱子,他这个县令也可抽身事外。
那是李飞白的买卖,或者说那是李飞白跟唐子兰的买卖,两人经营不善导致济源大乱,跟他一个县令有何关系?就算跟他有关系,也最多问他个治理无方的罪,首犯可是李飞白与唐子兰哟。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那时李飞白和唐子兰一定会动用关系摆平这件事。
赵学飞长舒了一口气,咬了咬牙道:“就这么办!等这场风波过去,瞧我怎么收拾曹致远这个乌龟王八蛋!”
他只道李飞白接手煤窖与冶铁所之后,还会一亏到底,这次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在帮他,相当于他救命的恩人,再生的父母,拱了拱手接着道:“大恩不言谢!我还是那句话,以后济源县是我的也是你的。至于煤窖与冶铁所在你的妙手回春之下,能赚钱当然是好事。不赚钱也没关系,等我喘过这口气,自然会帮你。”
李飞白呵呵一笑,没说什么!
赵学飞想到,一日不把煤窖与冶铁所这两个烫手山芋从自己手中转到李飞白手中,自己依旧处于危险麻烦之中,不由得又心急火燎起来,道:“咱们这就回县城签买卖契约如何?”
李飞白要去下盘村,怎么可能还没去呢又回县里,道:“一会咱们先写契约,我签字画押,大人回县城之后盖上官印也是一样。”
赵学飞想想也是,点了点头,笑道:“怎么,飞白老弟跟郭侯爷与王伯爷叔侄相称,是不是就看不起我,觉得跟我结交会屈尊啊!”
李飞白便知话中的意思,连忙摆手道:“我大字不识一个,不敢高攀大人!如若大人不嫌弃,那以后咱们就兄弟相称了。”他拱了拱手,道:“赵大哥,小弟这厢有礼了!”
赵学飞连忙拉住李飞白的手晃了两晃,道:“李老弟,是我高攀才对!”
接着二人便谈起契约的细节。
李飞白想了想,道:“赵大哥,我们用不用再签一个暗约,煤窖与冶铁所每年所赚的利润,你分一成红利。”
赵学飞不信自己都玩不转的煤窖与冶铁所,李飞白能玩转?铁定赔的买卖,他又何必再参一脚,摆手道:“不必了!”
李飞白笑道:“这是赵大哥不要,可不是做兄弟的不给。莫要等今后赚钱了,赵大哥又埋怨兄弟不仗义!”
赵学飞道:“我逢困境,你能伸把手,做哥哥的已很感激了。今后若能赚钱,哥哥只会替你高兴,又怎会埋怨。”
李飞白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两人正往前走着,赵学飞忽见前边有座大殿前灯火通红,门前更是有数十个全副武装的弓兵衙役把守。他不觉诧异,指着这座大殿道:“里边有什么贵重物件吗?”
李飞白暗道,煤窖与冶铁所的事真是把赵学飞搞得心神不宁。此事他早已给赵学飞禀告过,派来的弓兵衙役也是经赵学飞的同意的,赵学飞竟忘了个干干净净,只得道:“里边关押着山贼!”
赵学飞这才有了些印象,道:“似这等为祸一方的贼人,一刀杀了干净,关在这里干什么?”
李飞白道:“一刀杀了他们岂不是太便宜他们?应该劳教他们,让他们改过自新。”
赵学飞一怔,道:“劳教?什么意思?”
李飞白道:“就是让他们下力气干活,通过这种方式好让他们改过自新。”见赵学飞还是不明白,又解释道,“不敢瞒赵大哥,我准备在下盘村再开两样买卖,十分缺人手。”
赵学飞恍然大悟,心道:“什么劳教他们,让他们改过自新,原来是想用些免费的劳动力!”
李飞白一看赵学飞的表情,就知赵学飞误会了,道:“不是让他们白干活,每月也有工食银子的,好供他们买吃食养活自己。初期我准备给他们定每人每月二两银子,其中一两归他们自用,剩下的一两上缴衙门赎罪!”
一人一个月一两,二百多人就是两百多两,一年就是三千多两!这又是一笔不小的收益啊!
赵学飞心中一动,可想到这些人曾经想杀了两位爵爷,道:“郭侯爷与王伯爷的意思呢?”
李飞白道:“郭侯爷与王伯爷也是这个意思!”
赵学飞点了点头。既然两位爵爷也是这个意思,每年又有银子赚,何乐而不为。
只听李飞白接着道:“这些人红土地竟犯了罪,还请县令明早在此开个临时的早堂,宣判一下刑期。然后我便可以把他们带往下盘村,严加看管,让他们为自己的罪刑付出代价。还有,两位爵爷来王屋是微服私访,自是不想别人知道他们来过这里,所以这罪行不能判得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