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凡,男,28岁,在美国布朗大学获得数学博士学位,导师是凯尔-拉文。
马超凡的博士论文入选斯普林格优秀论文丛书,他的主攻方向是代数几何,迄今为止最重要的研究成果是关于格瑞斯基-科特惠克-马克菲尔逊纯性猜想的阶段性证明,GKM猜想和朗兰兹-谢尔斯塔基本引理密切相关。
马超凡是个海归,工作经验一年,现任水木大学邱成桐数学研究中心研究员。
“凯尔-拉文教授是全美很出名的代数几何专家,马博士师从拉文教授,看来你有志在朗兰兹纲领方面做出一番成就。”沈奇看过马超凡的简历,就简历中的这些干货而言,马超凡符合沈奇的招聘要求。
“所以我可以来沈教授这里工作吗?”马超凡再度表达最真诚的诚意。
“你的硬件没问题,我想了解一下,你放弃运营体系相当成熟的水木邱成桐数学中心研究岗位,来我这个新成立的部门,最真实的原因是什么?”沈奇问到。
“我在隔壁不开心。”马超凡很直接的说到。
“这个理由很合理,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开心。”沈奇笑道,又问:“那你凭什么认为,来到我这里就能变的开心?”
“沈奇数理研究中心,学术至上,创新为先,这是最吸引我的科研理念。而且沈教授跟他们不一样,咱们都是年轻人,没有代沟,沟通起来应该更加顺畅。”马超凡说出了他的想法。
“你在水木的薪资待遇如何?”沈奇很关心这个问题。
“所有的加一起,年薪二十四万。”马超凡也不隐瞒,有啥说啥。
“哦。”沈奇默默记下这个数字,美国布朗大学回来的海归博士,在水木的年薪二十几万,这不算很高。
沈奇注意到,马超凡的手指发黄,他问到:“你一天抽几包烟?”
“一天一包,有时两包。”这烟瘾不小,要么是老烟枪,要么就是马超凡最近超烦。
“烟呢,还是少抽为妙,寻找灵感有其他很多种方式。”沈奇不抽烟只送烟,他问了一个更关心的问题:“你在水木,科研经费能拿到多少?”
“就给了十五万的科研启动资金,我去申请新项目经费,一年了,拖到现在不给我批。”马超凡显的不爽,有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悲哀。
“我这边的岗位都叫研究员,待遇有三种,教授级别、副教授级别、助理教授级别,马博士,先从助理教授这个级别做起,年薪和你在水木保持一致,可以接受吗?”沈奇谈到了比较敏感的待遇话题。
“可以,没有问题,我做数学不为钱,只为心中的那一份执着。不开心,给我一千万年薪也没意思。”马超凡是个开心宝宝,做人做事只求开心。
“我这个部门,关于科研经费方面,有项目就有经费,每一位研究员都是平等的,有独自立项的权利。研究员提申请,我批了,校方批了,经费基本上就到位了,流程不会太冗长。”沈奇谈及到了他这里的科研经费事宜。
“总而言之一句话,我铁了心跟着沈教授做学问。”马超凡恨不得把心窝子掏出来给沈奇看。
“马博士你先回隔壁吧,有消息了我们这边人事部门会通知你办手续的。”沈奇送马超凡到办公室门口,挥手告别。
通过观察、交谈,沈奇对来自水木的海归马博士有了大致印象。
很明显,马博士在隔壁混的不如人意,但马博士有一颗求上进的心,至少他希望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出一番成绩。
创业之初招人不易,沈奇不放弃每一个有潜力的科研工作者。
有人说沈奇你这数理研究中心很low啊,看看人家普高所,刚成立时招的研究员是谁,爱因斯坦、维布伦、冯-诺依曼、外尔等等都是已成名的大佬。
那没办法啊,沈奇的新部门不能跟普高所相比,时代背景不同。
另外一个原因是,沈奇这里不缺大佬,只缺干实事的人。
沈奇离开燕大数学楼,出燕大东门,过街,路过燕大物院新大楼,再过街,来到水木园侧门。
水木园侧门的保安瞅了沈奇一眼,沈奇友好的笑了笑,昂首进入水木园。
进去之后是一片教职工宿舍区,沈奇在教职工宿舍楼下扫了辆ofo小黄车,轻车熟路的骑行,欣赏水木园内大好风光。
水木大学的面积大于燕大,里面挺大的,骑辆自行车方便一点。
沈奇二十五六岁的年龄,和他同龄的人如果还在读书,大部分处于研究生或者博士研究生阶段。
穿着便装,优哉游哉骑着小黄车的沈奇,不仔细观察的话,路人会以为他是一名学子。
沈奇对水木园挺熟的,他在里面住过一段时间,那是高中时代参加奥数竞赛那会儿。
八年多过去了,水木园变化不大,建筑还是那些建筑,学生换了一拨又一拨。
沈奇来到水木大学理学院楼下,锁好车。
水木理学院大楼挺气派,比老旧的燕大数学楼有气势多了。
水木理学院下设数学科学系、物理系、化学系、地球系统科学系共四个系。
如今的水木并没有成立单独的数学学院,数学科学系和邱成桐数学研究中心承担了水木大学数学研究工作。
邱成桐数学研究中心跟数学科学系是平行部门,它位于近春园,就是朱自清《荷塘月色》中描述的那处美丽地方。
沈奇进入水木理学院大楼,走楼梯上楼。
迎面下来一人,此人瞟了沈奇一眼,非常意外:“哟,哟哟,这不是沈奇沈教授吗!”
沈奇抬头一看,热情回应:“哟,哟哟,是您啊,好久不见,去哪儿呢?”
这人说到:“我有节高代课,这不,去教育教育那帮大一熊孩子。”
哦,是位数学讲师,或者教授、副教授,沈奇点点头:“大一的熊孩子还稍微单纯一点,大二大三就变老油条了。”
“可不咋地,对了,沈教授您来我们水木理学院,是找人还是办事儿?”水木的数学同行问到。
“我来教育教育我的学生,他在三楼。”沈奇指了指楼上。
“敢问您学生是?”数学同行好奇问到。
沈奇:“于磊。”
“于磊啊,他可是我们水木数学系最年轻的副教授!得了喂您,沈教授你慢忙,我上课去了。”水木的数学同行聊不下去了,遂快步离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