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天降,醍醐灌顶。
黄少阳在那一刻,感觉自己的思维直接爆炸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弥漫全身,接着,在这浩大无尽的佛殿当中,他那堪比尘埃的躯体,开始不断变大。
最终,他发觉自己成长为了一尊巨佛。
而殿墙上的佛像也活过来了,一个个向他诉说般的诵经。无数经文入耳,黄少阳脑海中竟然自动形成一套武功。
似易筋经,但又非易筋经。
还未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先做出了动作。
按照那四十九个金坑,黄少阳开始演练起那个武功套路来了。
一招一坑,四十九坑在按照那个奇妙的顺序,演练招数踏完之后,黄少阳身上的金光就越来越凝实了。
最终,踏完最后一坑,一跃而起的那一刹那,他浑身金光如同太阳般爆炸的闪耀,可闪耀到极致之后,仿佛是金光碰到殿墙被折射回来一般,所有的金光都回收进了他的体内。
伴随着那些金光的收缩,整个世界开始极速褪色。
再醒来时,黄少阳发现自己正站在千佛殿的中央,手执佛礼合十。
整个千佛殿也因为门窗皆关,显得非常昏暗,殿壁上的佛画,根本看不清晰。
环境幽静,似乎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一样。
但是,他体内那股金刚不坏的力量,还有那确实领悟的境界,却不是假的。
他,黄少阳,已经取得了佛家的金刚不坏。
醍醐灌顶,一朝顿悟。
自从主神空间降临之后,现实世界就开始逐渐发生了一些改变。
儒释道三家,还有西方教,这些本就掌控着神秘的教派,开始拥有更加神秘的力量了。
不可小觑啊,如果此战能胜,接下来就该解决这些教派了。
收服也好,灭掉也罢,总之,不能再放任发展了。
黄少阳是有大决心的人,连楚宣他都敢挑战,教派问题他自然也不会胆怯。
推开千佛殿的大门,略微眯眼看着外面的阳光照进来,任由两名小和尚赶紧关上殿门,黄少阳对笑眯眯的方丈合十行了一礼。
“佛法高深,少阳已然感悟。只不过少阳还有要事,只得遗憾不能在贵寺多接受一下佛法的熏陶了。”
“无妨,殿下乃是大忙人,九州方且需要殿下来定夺,若是陪了青灯古佛,却是负了天下苍生。”
“方丈认为此战我能赢?”
“殿下融儒释道三家妙法于一炉,证金仙位果。此等伟力尚不能赢,那便是苍生之哀了。”
“哀?就不能是苍生之幸?方丈你心眼小啊。”
“贫僧不是心眼小,而是没有心眼。”
“哈哈,好个没有心眼。且看着吧,此战无论胜负,总要叫漫天神佛低头的。”
黄少阳大笑离去,方丈驻足目送。手中拨动着佛珠,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到不知在想些什么。
“圣人不出,何以让神佛低头?”
呆立良久,才十分复杂的感慨一句,说完方丈便去佛祖面前念经了。
黄少阳自然没有听到这句话,他已经出少林寺了。
进千佛殿时还是早晨,千佛殿内,他恍若一瞬,但时间,也已经到了傍晚了。
既然天色已暗,那便回家暂歇吧。
他的时间还没有那么急,不管如何,总要等到龙虎山罗天大醮布置完成才好。
在此之前,抽出点时间陪陪妻儿,是他需要做的。
再次回家时,赵清琬已经接受了事实,不再闹情绪,而是极尽温柔的服侍着自己的丈夫,珍惜着这也许是最后的时光。
次日一早,黄少阳再次出门。
曲阜,孔府。
“衍圣公。”
“殿下。”
两相问好,黄少阳同一名穿着儒袍的中年文士作揖问好,对方也还了一礼。
相比于黄少阳,这位“衍圣公”对于孔府,似乎也不是那么熟悉。
“衍圣公多年未归,这孔府,可还住得习惯?”
“自先爷离乡,客居琉球多年,先父辈还有些许印象,我却只是在画里、照片里、视频里见过家乡。
回来几日,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让我感慨万分啊。不管如何,垂常在此以文宣王第79世孙的名义,感谢殿下接我等回乡。”
孔垂常,孔子第79世孙。
衍圣公,乃是孔府世袭爵位,但78代的时候,断了。
如今华夏收复琉球,迎回孔家,出于某些原因,又封了孔垂常衍圣公的名头,却是少了些特权。
因为多年来的普通生活,现任这位衍圣公,更像是一个普通的文人,面对起黄少阳时,也有些拘谨。
黄少阳拦住了孔垂常的施礼,他笑着说道:“华夏数千年传承,儒家与孔圣乃是中华文化根基主枝,逢此乱世,需要衍圣公代表儒家来正本清源才是。”
“殿下谬赞了。时世易变,儒家早已担不起这个重责了。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即便是先圣祖,也不敢余泽百世。
虽不知天地异变所为哪般,但孔家早已安隐。能回祖地祖宅,已经是国家眷顾了。殿下既需先祖手札,垂常这就为殿下去文庙取来。”
“还是一起去吧,此番受儒家传承,不拜拜圣人可说不过去。”
几道机锋打过,见孔垂常脑袋还算清醒,黄少阳就不为难这个好好先生了。
这么多年,如果说佛道两家还有些根基和市场的话,儒家真的就剩些文章了。孔府这里听话懂事还好说,不然的话……
时代已经变了,扎根于世俗价值观的儒家,在时代的变化当中,是受损最为严重的。
即便神秘逐渐回归,可儒家只要一日不出圣人扛鼎,这气运始终是不可能起来的。(此圣人指儒家圣人。)
更别说如今黄少阳还将要走“圣人手札”,要分去儒家一份气运了。
文庙,大成殿,大成至圣先师文宣王像前。
黄少阳执香叩首,接过孔垂常递过来的一卷竹简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