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看着红袍“仙师”与少年宋轶,一言不发,只是淡然地往前跨出了一步。
这一步,苏牧跨得很远,以至于直接到了白衣少年宋轶的面前。
然后,苏牧吐出了一口气。
宋轶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苏牧,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消失,只剩下一片惨白。
苏牧虽然没有灵脉,可小时候却被一个宗门带走培养,吃下许多灵药,以至于身体强度比常人要高很多,这也是他和顾长歌此前一直没有招惹苏牧的原因。
本以为这次仙师降临,终于有机会教训一下苏牧,谁知道会是这般光景?
尤其是苏牧刚才那一口气吐出,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身上笼了一股说不清的气息。
就像是……一位仙师!
狐媚女子看着苏牧的背影,嘴角略微上扬。
吐出心中积郁之气,心口生出一口不坠真气。苏牧这是正式跨进了炼气士的大门。
“修行炼气总纲,可比修习任何一篇炼气经文都要更难,这家伙的进度,有点吓人啊。”
狐媚女子掰着手指头,想数一数历史上,有多少人和苏牧一般,仅仅用了两天,便通过炼气总纲,进入了养气境界。
结果到最后,也没掰下几根玉指。
“小家伙,你胆子未免太大了一点!”红袍仙师眼神阴鸷。
如他这般的人物,居于仙山之上,被人称为仙师,走到哪儿不是受尽尊崇?
可苏牧第一次见他,便没有丝毫敬意,现在更是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对他弟子下手。
这是一种耻辱!
如果说之前,红袍少年只是想羞辱一番苏牧,以此讨好顾长歌。
那么现在,红袍少年便是真正动了杀心。
“你爹娘难道没有教育过你尊师重教!?”
红袍少年头顶杀剑,一手探出,想要将弟子宋轶抓至身后确保安全。
苏牧左手按住宋轶肩头,右手则是一巴掌拍出。
“不知死活!”
红袍少年冷笑一声,探出的那只手掌,顿时冒出森森鬼火。
“小心!”
唐羽裳看见红袍少年掌心鬼火,眉头一皱,出声示警。
不够苏牧却像是没有听见,面色不改,右掌丝毫不退!
啪。
一声脆响,清风拂面。
红袍少年面带惊愕,倒退半步,一条手臂更是不停颤抖。
“怎会如此?”
红袍少年无法理解,他虽然修为被压制,可依然能施展出诸多术法。如同刚才那掌心鬼火,且不说肉体凡胎,便是钢铁触之,估计也得消融。
紫衫少女唐羽裳目露惊讶,她见苏牧的第一眼,便确定苏牧不是修士。可恰恰就是不是修士的苏牧,不仅挡住了红袍少年的掌心鬼火,而且还将红袍少年击退了半步。
“这个家伙……”
唐羽裳盯着苏牧的背影,久久没有转移视线,像是要看出个究竟才肯罢休。
吱呀。
旁边一间房子,门户被推开,一个身材微胖的妇人皱着眉头,从门内伸出半截身子。
“苏牧,大中午的你干啥呢,闹出这么大动静,还让不让陈姨睡午觉了?”
说着,妇人揉了揉眼睛。
下一秒,她像是吃了死老鼠一般,面色难看,浑身发抖。
那个身穿红袍的少年,头顶那一把寒光闪烁的长剑,给了这个妇人极大的震撼。
“仙师,仙师恕罪……”
妇人并未看到之前的情况,对着红袍少年便跪。
苏牧看着这一幕,眉头微皱,刚想开口,却见妇人又抬起了脑袋,将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苏牧,你还站着干什么,见了仙师还不快点下跪。”
妇人见苏牧没有腰下跪的样子,悄悄看了一眼红袍少年,觉着这位仙师没有要迁怒自己的想法,复又开口:
“苏牧,不是陈姨要说你,你自己想想,这位可是仙师,你若是惹怒了仙师,如何保得住性命?”
“唉,苏牧啊苏牧,你这人就是太笨,若是像顾长歌那么机灵就好了。”
说到这儿,妇人又看了看白衣少年宋轶,想起宋轶和顾长歌关系很好,看样子顾长歌是要飞黄腾达了,那么宋轶未来应该也不会太差。
所以,妇人便又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一下苏牧:“不说顾长歌,哪怕你有宋轶的十分之一,你的爹娘泉下有知,那也能走得安心啊。”
微胖妇人完全没觉得话语伤人,反而是仔细回味一番之后,觉得十分完美,这又自顾自地低头笑了两下。
苏牧也终于从微胖妇人身上收回目光,重新看着红袍少年,不仅没有跪下,反而是向前迈出了一步。
迈步的同时,他按在白衣少年宋轶肩头的那只手掌,猛然下压。
喀嚓。砰。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前者是肩胛骨裂的声音,后者则是宋轶双膝跪地之声。
“苏牧,你这是干什么!?”
微胖妇人看着这一幕,吓得面无血色。苏牧居然敢当着仙师的面行凶,这不是找死吗?
苏牧自然不会再去理会这个陈姨,只是迎着红袍少年的阴鸷目光,不断迈步。
“你当真以为本仙不敢杀你?”
红袍少年冷喝,头顶长剑彻底化身为一柄杀剑,每一道剑气都杀意森森。
“你也配称仙?”
吐出平生第一口气后的苏牧,终于开了口。
在他眼中,仙,绝不该是红袍少年这个样子!
“世人皆称我为仙师,我不为仙,莫非你为仙?”红袍少年伸手将杀剑握在手心,体内灵气已经开始涌动。
“仙之一字,包含甚多,太过虚无缥缈,我自然是当不得。”
苏牧看着目露凶光的红袍少年,淡然道:“不过如你这般动辄打生打死的人,也绝对配不上仙之一字。”
闻言,红袍少年冷然一笑:“难道你不想与我打生打死?”
苏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神仙姐姐曾经问我,如果有人抢了我东西,我该如何。”
“我回答说,把东西抢回来,然后该打鞭便打,该杀便杀。”
“现在你让马毁了我的菜圃,等于抢了我的菜圃,所以我要杀你,这是一定的了。”
“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和你讲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