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女子一袭黑裙，看着怔怔出神的苏牧，冷笑道：“有这么好看吗，魂儿都被勾了？”
苏牧苦笑，道：“我只是……”
狐媚女子嘴角弧度更加嘲讽：“你只是在想，传说中的嫦娥仙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后羿是否真的存在？嫦娥有没有吞下不死药？”
苏牧摸了摸鼻子，毕竟是从蔚蓝星球穿越过来的人，此刻见到神话色彩极重的嫦娥，好奇心难免。
不过，听到狐媚女子的话，一袭白裙的嫦娥却是深深蹙起眉头，冷着一双眸子望向苏妲己。
寒霜之下，杀意凛然。
狐媚女子翘着二郎腿，无视嫦娥杀人一般的目光，自顾自一笑：
“嫦娥仙子，那可真真是冰清玉洁花一朵，圣洁得很，哪里会认识什么后羿，又哪需要吞什么不死药。”
饶有深意地看向嫦娥，嘴唇一勾：“对吧，嫦娥仙子。”
仙子二字拉得很长，嘲讽之意很浓。
也就是说，嫦娥是后羿妻子这个版本的传说，是真实的了？
可看嫦娥的脸色，又像没有这么简单。
苏牧心中思绪万千，总觉得前世蔚蓝星球，有一段神秘岁月被掩盖，岁月长河被从中截断，以至于后人回溯之时，总是看不清楚，像是蒙着一层神秘面纱。
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瓷瓶中的老树。
这株神秘的老树，已经长出了苏妲己和嫦娥这样的神话人物，以后是否还会长出其余神话人物？
或许就会长出后羿？
苏牧如此想着，就算到了现在，他也对后羿射日的故事有着向往。
当然，不是向往后羿射下九个太阳的壮举。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有啥可羡慕向往的？
他向往的，不过是后羿手中那张大弓而已。
站在苍茫大地之上，拉弓如满月，一箭便能洞穿苍穹，射落一轮大日。
该是何等恐怖的一张大弓？
所谓神器，当如此弓。
“有些事情，你以后自然会知道答案。”一道清冷嗓音将苏牧思绪拉回。
苏牧点了点头，想了想，开口问道：“嫦娥仙子现身，是想？”
既然嫦娥从树中走出，又没有立即离去，那就极有可能像苏妲己一样，和他达成一项交易。
果不其然，一袭白色长裙的嫦娥轻点臻首，开门见山道：“我需要一座香火祠庙。”
苏牧对于这个要求，并没有感到太过吃惊。
传说中，神仙在人间播撒福泽，庇护天下苍生，百姓便建立一座座宗祠，以香火进行供奉，口中常念宗祠中的仙人称号，可以为天上神仙提供信仰之力的加持。
如今看来，这个说法多半为真。
不过，苏牧没有点头答应下嫦娥的要求：“嫦娥仙子，这个世界，大小宗祠，需要由一国监造认可。”
“百姓擅自建造的香火祠庙，将被朝堂冠以淫祠之称，一旦被发现，那铁定是要被拆除的了。”
嫦娥面色不变：“所以？”
苏牧尴尬一笑：“所以我这个市井小民，帮不上你啊，我又不认识某个国家的王公贵族，没法为你申请下一座香火祠庙。”
至此，嫦娥方才轻轻蹙起了眉头。
“让一个国家点头办事，这也算一件难事了吗？”
苏牧抽了抽嘴角。
让一个国家点头办事，难道不一直都是难事吗？
更何况，这座浩然洲上的国度，哪个不是国力鼎盛，根本不怕你山上仙人以武乱禁。
狐媚女子在一旁看热闹，临了不忘见缝插针：“嫦娥仙子，你这是不当家不知油盐贵，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苏牧无奈一笑，他算是看出来了，苏妲己和嫦娥就是冤家，不怼人不舒服。
理了理思绪，苏牧问道：“嫦娥仙子，你要香火宗祠，可是想人人常诵你名，为你提供信仰之力加持？”
如果是这样，苏牧倒有些办法。
家家户户诵汝名，这完全不需要建立香火祠庙这么麻烦，只要让一定数量的人，打心底里喜欢嫦娥就行了。
换言之，就是让嫦娥成为这个世界的优质偶像。
前世蔚蓝星球上，哪儿哪儿不是在讨论这个明星怎么了，那个偶像又怎么了么？
打造一个优质偶像，可不需要国家点头。
这个世界有法术，有法器，大可以为嫦娥量身定做一部大电影，然后趁着北上大商国，一路放映过去。到时候，嫦娥想不火都不行。
至于剧本，前世蔚蓝星球上电影无数，稍作改动就完全可行，只不过执行起来，会稍微麻烦一些就是了。
然而，嫦娥摇了摇头。
事情并非苏牧想得这么简单。
“天上仙人之所以要在人间拥有祠庙，当然不是为了香蜡火烛，这种传统意义的香火。”
“所谓香火，其实就是信仰之力，可加持于己身，对于我等而言，有无穷妙用。”
“当然，这些东西对狐媚妖怪，那可就是烫手山芋了。”
说着，不忘冷笑着瞥了一眼狐媚女子。
相爱相杀，苏牧如此想着，这俩绝对的相爱相杀。
嫦娥略有得意地收回目光之后，继续说道：“信仰之力，来源一般有两种。”
“一是如你所说，人人口中诵念你的名字，可是人们口中诵念仙神名字的时候，往往不够虔诚，提供的信仰之力也就不够纯正。如果不花费心力净化这些驳杂的信仰之力，贸然吸收的话，不仅不能起到加持己身的作用，还会反受其害。”
苏牧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样。
蔚蓝星球上边，提到哪位仙神的时候，多半带着些玩笑和吹嘘的味道。
至于年轻人口中经常提到哪位偶像，那更是尝尝伴随着炫耀和争论，一个闹不好，可能就会夹杂起不堪入耳的脏话。
“第二种来源，便是人们去祠庙中祭拜。这种情况，人们心思虔诚，信仰之力也纯正。”
“所以，这也是我等对祠庙必须的原因。”
苏牧摸了摸鼻子，那看来“嫦娥大电影”这个计划，是要胎死腹中了。
不过大电影这个想法总是好的，以后说不定能用上。
如此想着，苏牧倒也不沮丧。
“苏牧，你就不想知道，她开出的报酬是什么？”
另一边，苏妲己幽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