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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打击完贾宝玉之后也是松了口气。
现在这样一来贾宝玉应该可以安稳一阵子,免得再出现浮躁的情绪。
贾政没指望着贾宝玉能够出人头地,在官场上搏取自己的一番事业。
只要他不是像原著中那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明白世道艰难,其他的就算当一个纨绔贾政也认了。
可是让贾政没想到的是自己和孩子们的交流被流传了出去,一时间引的喧嚣不止。
要说这件事还要怪皇室。
就在贾政他们聊完之后的当天晚上,在贾政家里的锦衣卫就原原本本的把他们说的内容送到了皇帝的案桌。
“咱们这位贾侯爷又有什么事让你这幅表情?”
皇帝看到锦衣卫指挥使王远一边送着情报一边神情古怪,就问了起来。
王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是一名军人,虽然认得字,但一些问题还不是他应该讨论的。
“这个……陛下,要不还是您自己看吧,微臣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啊。”
“嗯?还有把你给难住的,那朕的好好看看。”
说完就拿起桌子上的情报仔细看了起来。
皇帝越看越古怪,越看越好笑。
他感觉好笑的不是贾政对读书或者对士农工商的认识,而是对贾政的教育方式感到好笑。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在贾政这样的教育下他们家的孩子不管是什么性格,除了他那个宝贝疙瘩,都能够务实不说,还都有自己的见解。
“好!”
等看到迎春对四种职业的分析,尤其是对读书人的想法时深得皇帝胃口,所以不由的拍手叫好起来。
“皇后娘娘驾到!”
就在皇上看的入味的时候,听到外面的内侍喝了一声。
皇帝顺势放下手中的稿子,把皇后请了请来。
“陛下,夜这么深了怎么还在批阅奏章吗?
这是臣妾亲手熬的莲子银耳羹,陛下趁热尝尝。”
皇帝让王进下去以后也笑了起来:“还是皇后贴心啊,知道朕有点饿了。”
“这是臣妾该做的,再说了陛下要是饿了就让御膳房准备一点夜宵啊,可别饿坏了身子。”
皇后有点怪罪,给皇帝拿来汤匙,递到了面前。
“没事,这么晚了吃多了也不好。”皇帝吃了一口,“嗯,好香!”
皇后看到皇帝吃的这么香也开心了起来,最起码她的劳动看到了成果。
“刚进来看到陛下很开心,可是有什么好事?”
皇帝:“哈哈,不是什么好事,是一件开心的事,来!你过来看看这个。”
说着就把桌子上搜集过来的的消息要交给皇后。
皇后愣了,“陛下,这个不和规矩吧。”
“让你看你就看,这个没什么,又不是朝廷大事。”
皇后这才接过去,然后坐在椅子上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皇后也仿佛看到了精彩的地方,眼中闪烁着不可明说的神采。
“陛下,这个是长安县侯家的?”看完之后皇后呼出一口气,然后问道。
皇帝笑着点点头。
“好厉害,那么小的几个孩子就能有这么深刻的认识,贾侯爷果真是会教育孩子的。
臣妾都想把家里的几个孩子交给他教育呢!”
皇帝摇摇头:“你啊,就别多想了。他是个最最懒散不过的人。
除了当年做父皇的起居舍人时还算敬职敬业,之后你看朕给他的户部侍郎他可曾去过,估计连户部的大门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现在你让他过来教育那些皇子,还不如让他到国子监去教书呢。”
皇后有点遗憾的点点头,“那不知臣妾可否把这个拿给皇子们看看,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鞭策吧。”
“嗯,朕也是这么想的,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他们读了一点书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这会可别被人家一群蒙童给打击了,哈哈。”
皇帝似乎想到了一群手高眼低的皇子看到这个被一群妇孺孩童给打击的样子。
“臣妾看到这个倒是有点感慨,咱们皇家是整个大周最最尊贵不过的,可是孩子们很少有知道稼穑之艰难的。
就算是女儿也是娇生贵养的,从没有半点苦敢让她们吃。
现在看来知道一点人情世故对她们以后得日子还是有帮助的。”
皇帝随声附和也算是同意皇后的意见,“其实啊就算是普通人家还是有对女儿进行教育的,只不过很多家庭没有那个条件罢了。
一个真正的大同世界不就是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吗?可是不知道要实现还要走多久啊!“
听到皇帝的感慨皇后只能细声安慰,这些朝廷和学问的事情还不是她一个后宫妇人所能够插嘴的。
就这样贾政他们的辩论算是彻底进入到京城所有人家的视野,可是得到的却是毁誉参半。
最起码在很多大佬家里都议论纷纷。
“父亲,这是一个侯爷该说的话吗!
朝廷堂堂侯爷,竟然说现在的读书人就是为了做官,这和千里做官只为财有什么区别。
而且这还不说,竟然玷污说读书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从而打压别的行业,读书人都是圣贤子弟,到了他嘴里反而成了市斤小人了!
最让儿子不能理解的为什么陛下不治罪不说还让皇子们阅读这个文稿。”
内阁辅臣王怡然的大公子很不理解,坐在自家书房向父亲发牢骚。
王阁老倒是没什么,就是坐在书桌前淡然的喝着水,倒也不亏他怡然的名字。
“哼,你就是蠢的要命,还真不如贾家那几个孩子。
你也不想想这个是怎么来的,是锦衣卫搜集过来的,就算传出去贾政会认吗?
就算他认了,那有怎么样,他是勋贵,又不是平民百姓家,你还准备发动所有读书人去反对啊?”
王坚被父亲给呛的不行,他就是很气不过贾政信口雌黄,他凭什么那么说读书人,而且还肆意评论。
“那…………那就这么算了?这个文稿的出现可是在打所有读书人的脸啊!”
王怡然斜看了他一眼:“怎么,你还准备为天下读书人讨一个公道?”
王坚:“不应该吗,吾辈读书人什么时候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
“谁说人家把读书人说的不堪了,他们赞扬大儒能安邦定国,教书育人的你怎么没看见。”
王怡然慢条斯理的问着。
这…………
对于王坚来说,父亲这完全就是强词夺理,抓住一个点就抛开了整个文稿的核心,这分明是在替贾政辩解啊。
“你啊,还是太年轻。
你也不想想,为父能这么说贾政就不可以这么说?
他只不过是教育自己的孩子,又不是出去和大儒辩论,你就算现在想打压他也不可能啊。
之前贾政分宗的时候你们还嘲笑他天生地养的,只顾着自己不顾宗族安危,现如今你们也没法拿宁荣二府拿捏他了吧。”
说完王怡然摇了摇头就不再理会儿子。
这种情况基本每家都在发生,年轻的一辈暴跳如雷的,或者想找贾政理论的,可是都被父辈给按了下去。
几十年的官场老油条,从来不在乎那点什么名誉不名誉的,只有能得到什么好处才是他们所选择的。
似乎唯一得到好处的只有贾赦了,最近他收到了好多请帖,都是请他赴宴的,唯一的目的就是带着一家,包括迎春。
过了几天,求亲的媒婆都快要踏破贾府的门槛了。
贾赦有点错愕也有点惊讶,他都不知道这个大佬怎么就看上迎春这个丫头。
等他打听清楚之后神情变得古怪起来,然后长叹一声,仿佛抽掉了所有的精神。
贾政无所谓,他说出去也就没打算收回来。
虽然一众好友都到他家调侃他说得罪了天下所有的读书人。
那又怎么样,他现在又不需要什么座师之类的了,也就根本不在乎他们的议论了。
唯一苦了的可能就是贾珠了,现在每天出去不是被人在后面指指点点,就是眼神古怪。
要不是看他平时为人谦和不说还温文尔雅的,估计已经被一帮子愤青给吐口水了。
就这样在吵吵闹闹中贾政也算是变相的收获了名望。
也让很多人不管明里暗里都对贾政的认识上了一个台阶,尤其是在老一辈那里。
一个能这么教育孩子,并且有所得的一个人绝对不会是庸人。
再比较现在的容王妃,就更加的赞赏贾政。
贾政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到了七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