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的姑妈--木桂琴一个上午都很忙,快到十一点时,总算把这一波小病号给看完了。正端起保温杯喝口水,内分泌科的同事--楼医生走进诊室。
“桂琴,今天早上,你是不是托老夏关照一下一个熟人?”
“嗯,是有这么回事。那病人怎么了?”
“那病人就那样,可那病人的老婆说,你那宝贝侄子是她女儿的男朋友。”
“我侄子--木鱼?不可能,他才二十岁呀,没听他说有女朋友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是我亲耳听到的。”
待楼医生走出诊室,满腹狐疑的木桂琴也走向六楼的内分泌科。木鱼前天跟我讲的是他的一个同学的父亲,难道他在说慌?木桂琴心里嘀咕。
站在远处一望,木桂琴便认出嫣云和她父母。嗯,小姑娘倒是标致!木桂琴一见到嫣云便知道木鱼说慌了。再看到叽叽呱呱说个不停的嫣云妈,木桂琴皱了皱眉。至于那个病怏怏的嫣云爸,木桂琴更是不想见到,直接转身下楼。
晚会演唱结束,木鱼刚想回四季新城,姑妈打来电话,让他到家里一趟,语气不容拒绝。
木鱼只能颠颠地跑到姑妈家,听候姑妈的训斥。
“你们男的,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为了美女,慌话是张口就来。长本事了啊,连姑妈都瞒。”木桂琴一脸寒霜地训道。
“姑妈,没打算瞒您!我要跟您说是我女朋友,你不又要问东问西了吗?”
“木鱼,那姑娘我见了,说实话,人长得真漂亮。可她父亲的情况你知道吗?右腿残疾,严重糖尿病,并发症都已经出来了。你娶了那姑娘,也给自己娶了个累赘。”
“姑妈,那话不能这么说,我享受了姑娘的青春,就要容纳下她的家人。”
“呸!你小小年纪,还教你姑妈做人的道理吗?”木桂琴喝斥了木鱼一句,语气又缓和下来说:“木鱼,你生的天庭饱满、剑眉星目、鼻如悬胆,又有一张伶牙俐齿的嘴,找个中意的老婆太容易了。何必就认准一个呢?”
“你们长辈不是该劝小辈从一而终吗?怎么还劝小辈朝三暮四?”
“啪”木鱼头上挨了一下,木桂琴愠怒地说:“木鱼,我提醒你,你爸是不会同意的。他和董院长的交情,你清楚!再说,你小时候对小畅那样,除非小畅不想嫁你,否则你不娶她,就是不道德!”
“姑妈,小时候的玩闹,你老是当我的糗事的来说,这跟诽谤造谣、坏人名声有什么两样?你这样不道德!”木鱼说完,为了防止头上再挨爆栗,迅速落荒而逃。
木鱼逃回四季新城,想了想姑妈说的话,其实挺有道理。老爸一生不得志,对自己的期望很高,他真可能不会同意自己娶嫣云。又想到董院长和董小畅,木鱼心中一阵郁闷,自己有三怕:一怕一次性餐具,特别是塑料泡沫饭盒;二怕肮脏的公共厕所;这两样合起来,也敌不过第三件,那就是和董小畅发生的那件糗事。
想到董小畅,当年那尴尬一幕又浮现在脑海之中。
那时董院长还不是雾城中心医院的院长,跟姑妈一样,只是中心医院的一名医生。董医生有两个女儿,大女儿董小舒,小女儿董小畅。董医生的爱人--方阿姨当时在陈甸卫生院上班,因为董医生和老爸的交情很好,暑假时,方阿姨常将小女儿董小畅扔在木鱼家里。
那时的木鱼十岁,董小畅八岁,都还是懵懂无知的儿童。俩个小孩在一起,那就是想着法玩,刚好当时电视播的都是武侠剧,木鱼常带着董小畅模仿武侠剧里人物。
糗事发生的那天,电视里的武侠剧正放着男女主角在一个浴桶里运功疗伤。正好董小畅在和木鱼玩耍时,摔了一跤,嘴上喊痛。木鱼灵机一动,给家里的大木桶注满水,为了有电视里白雾缭绕的效果,木鱼还加了热水。
然后在大夏天,俩个人脱得光光的,在木桶里四掌相碰,运功疗伤。按照武侠剧里的剧情,男女主角双掌相碰,再由男主双掌抵在女主后背,最后达到水乳交融、阴阳合一境界。
可惜木鱼才完成第二式,木鱼妈妈、小畅妈妈就在院子喊他俩的名字。
“木鱼!小畅!”“木鱼、小畅,你们躲哪了?快出来!”
木鱼和董小畅很想应声,但想到武侠剧里说的,运功期间,保持安静,切忌分神,否则容易走火入魔。俩人硬生生的憋着。
“咣!”房门被木鱼妈妈用力推开。
“木鱼!你个浑小子,你在做什么?”
木鱼被妈妈拎着耳朵,光溜溜地拎出浴桶,一顿胖揍和大喇叭训斥。小畅妈妈看到这一幕,猜到俩人只是在模仿武侠剧里的情节,但这终归有点不雅,稍微劝了木鱼妈妈两句,就带着小畅离去。
暑假结束后,木鱼的色名传遍学校。
“采花大盗”、“吸阴老怪”、“摧花圣手”等绰号一直伴随木鱼到初中。可能是童年的阴影,长大以后,木鱼一想到这件糗事,就对女人提不上兴趣。
最难以启齿的是,木鱼发现自己见到董小畅,就没有了那方面的欲望,尽管董小畅已经出落的婷婷玉立、光彩照人。
2001年的春节,因为有东哥被打的事,木鱼感到这年过得有点压抑。年初五,东哥就打电话给木鱼,问计划可以开始没有?木鱼回答就在初八,让他初七到四季新城汇合。
年初六,出人意外,董院长夫妇携小女董小畅到木鱼家拜年。木鱼原本要出门,被老爸喊住,在家陪客。
半年多不见,木鱼竟发现董小畅比自己还长高了一点。
“小畅,你一个高中生,怎么个子比我还高?吃什么的?”
“嘁,你才高中生,我今年都上大学了,就在雾城的越师大,你不知道吧?”董小畅反问道。
“你没给我打电话,我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的事,我对你的事倒是知道的很详细。”接着把木鱼到苀城当模特、拍广告;回雾城当邮差,当邮政形象大使的事说的一清二楚。”
木鱼听了呆若木鸡。董小畅冲木鱼勾了勾手,木鱼凑上前,董小畅轻声说:“我还知道你身边有个黑妹,是你的同事;你在四季新城租了一套房,跟你的移动女朋友同居在一起。男人嘛!没结婚前都乱来的,我不介意。不过我们正式确定关系后,你最好给我小心点!”最后那一句,董小畅是恶恨恨地对木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