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说完,拿起手机刚要拨出电话,木鱼上前一把夺下手机。
“大哥,你不要告诉我!才短短一个星期,你将从黑皮那拿回的九万块输个精光?”
“嘿嘿嘿!”东哥一阵傻笑。
木鱼冷着脸想了一会,轻声问道:“不对,这事有蹊跷,婷婷在哪?”
“还在里面睡觉,怎么?你怀疑婷婷?不会的,她自己也输了快三万,心急火燎得吃不下饭。”
“东哥,你就是一头猪!你们常和哪两个人一起玩?”
“一个叫潘子,一个叫老鬼。”
木鱼叹了一口气,离开东哥家。东哥妈刚给东哥五万摆平黑皮的事,东哥从黑皮那拿回九万,没还回父母,就输掉了。木鱼实在不想看到东哥再问家里拿钱。
开车回单位的路上,木鱼总觉得少一点什么。想了半天,突然醒悟,东哥的姨夫小健没见到,他们仨个可是铁三角啊!
调转车头,木鱼朝小健的牛杂馆开去。
一进店,小健正好在店里剔牛骨。木鱼进去把事一说,小健忿忿不平地说:“我早劝过他们俩个了,不要去赌,他们俩个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所以这两天,你都没有跟他们俩个混一起?”
“嗯!”小健不和东哥、婷婷搅在一起,还有一个原因,他不敢和木鱼说。那就是他听东哥吹嘘,黑皮父子被木鱼等人收拾的挺惨。那黑老豺什么人?关过大西北的重犯,这种人都让木鱼收拾的服服帖帖。他怎么还敢再和婷婷搅在一起?
“这么说来,你对那俩个叫潘子和老鬼的家伙有点了解?”
“打过几次交道,那潘子的手段一般,通常是老鬼副手。那老鬼可不是一般人,他在乌城赌界成名已久,人称‘鬼三张’。一副牌打下来,他能出千调换牌三次,你根本看不出痕迹。正因为他在乌城混得太久,赢得太多,再没人和他玩。他才回到雾城老家休养,偶尔出来练练手。好了,东哥和婷婷两只雏送上前喂食了!”
“小健,我也不瞒你,东哥那九万,是我跟另两个兄弟玩命从黑皮手上拿回来的。潘子和老鬼就这样轻松拿去,我心有不甘。”
“木哥,你要真想拿回这笔钱,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
鬼三张在雾城高档的西餐厅品着红酒,有些意兴阑珊。自己十岁起就苦练功赌技,初中毕业后便纵横乌城。在街边和三轮车夫赌过;百万、千万、上亿的富豪,老子也赢过;甚至代表乌城赌界和外国高手切磋过。唉!终归是自己年少轻狂,风头太盛,和外国高手那一场虽然一战成名,但在乌城也再没人敢跟自己赌了。
“叮铃铃!”手机铃声将鬼三张从回忆中唤醒。
“鬼哥,那对傻男女又约我们玩牌,我们再宰他们一次,好不?”
“潘子,做事要适可而止。从这对男女手里,我们已经赢了十几万了,再宰下去,就要狗急跳墙了。”
“鬼哥,最后一次,我看婷婷那小浪蹄子,快要撑不住了!”
“唉!潘子,你这是趁火打劫!罢了,最后一次,哥哥只能帮你到这了。”
挂了电话,鬼三张又叹了口气。他明白潘子的心思,想逼那个叫个婷婷的姑娘输个底掉,然后再以送还赌资的名义,诱骗姑娘上床。这种骗财骗色的手法实在下三滥,自己不屑为伍,无奈潘子有恩于自己,无法推脱。
辛巳年农历正月廿四,公历二月十六日星期五。鬼三张查了黄历,宜祈福订盟。早上便在八大碗茶楼订了包厢,和那对傻男女做最后的了结。
来到茶楼,一个清秀的男服务员当着四人的面,将茶叶放入四只茶杯,倒上开水,动作一气呵成。鬼三张心中赞一句:手脚麻利,有当赌徒的潜质!
看着对面的傻男女端起茶喝了一口,鬼三张才拿起茶杯啜了一口。四人玩得是雾城时下流行的“红五”,四局玩下来,优势明显,潘子朝鬼三张眨眨眼,鬼三张微微一笑。
看着对面的这对傻男女,鬼三张心中嗤笑一声,如此拙劣的赌技,还想出来赢钱?简直是痴心妄想!
又一把牌结束,婷婷站起身脱去羊绒外套,只留一件紧身线衫在身上。
包厢里空调开的很足,鬼三张觉得有点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茶杯又喝了一大口。前面为四人泡茶的男服务员又推门进来,拿起包厢里的热水壶给四人添水。
痛疼感压制了内心的肉欲,让鬼三张的大脑恢复了往日六分清明。
可惜已然迟了,东哥突然抓住潘子的右手,从潘子的右手衣袖里滑出三张扑克牌。东哥面露狞笑,一拳砸在潘子的脸上,挨了打的潘子还在贱兮兮地对着婷婷淫笑,口角挂着老长的涎水。
不好,被人算计了!从第一次跟这对傻男女打牌,鬼三张就知道对方是雏,根本不需要自己出千。潘子在前几次,为了万无一失,出了三次千外,也不再出千。这种衣袖里藏牌的技俩,太拙劣了,明显是对方所为。
鬼三张思索着退策,包厢门打开,冲进一个英俊青年。那英俊青年冲鬼三张一笑,一个蹿步冲到鬼三张面前,抓住鬼三张的右手向下一抖,鬼三张的衣袖里也滑出三张扑克牌。
英俊青年一脚踹倒鬼三张,咧着嘴笑道:“在下木鱼,老鬼前辈,赌场出千,按江湖规矩,要废你们一只手。”
说完,木鱼从皮靴里拔出一把匕首,扔给东哥。
东哥右手接住匕首,左手抓住潘子的右手。这一刀下去,潘子的右手肯定保不住。精虫上脑的潘子还是傻傻盯着婷婷,一点不在意临近的危险。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