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世看多了都感觉有点侮辱智商的电影,却让满场的女性都默默地垂起了泪,傻丫头更是眼睛都有些红肿了。
苦情戏什么的,最讨女孩子喜欢了。
杨秋也只得心里暗暗苦笑,一边抱着妹子往戏院外面走,一边安慰着‘什么都是电影啊’‘演戏别当真’之类的话。
毕竟,总不能说感觉电影里面的主角和配角,都是笨蛋折腾的慌吧。
“杨大哥,你说…你说……”
“嗯?”
顺着人流快走到戏院大门口时,小蔓忽然抬起一双泪水汪汪的眼睛,犹犹豫豫地问道:“你说,我们将来不会也跟剑明哥哥和玉华姐姐一样吧?”
这傻丫头,看个电影还把自己带入进去了。把杨秋当成了男主角这个富家少爷,女主角换成了她自己。
想想将来要是杨秋的父母反对,自己这个穷女孩却也不是玉华姐姐的下场?!
这该怎么办?
“傻丫头!”杨秋有些好气又好笑的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一脸微笑着说道:“你想多了,我可没有你剑明哥哥那样的父母,再说了,我的父母还不在这个世上呢。”
“啊?!”
小蔓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也顾不上感慨她玉华姐姐了,忙两手拉着杨秋的胳膊,解释道:“杨大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伯父伯母已经……,对不起了杨大哥,你别生气……,我还以为你们只是失散……”
看着小丫头突然这么大反应,杨秋只是微微一愣,然后马上了反应过来。
这丫头,显然误会他的话了。
杨秋说他父母不在这个世上,根本就不是李蔓以为的他父母已经去世了,而是因为按照他父母的生日来看,两老到现在都还没出生呢,更甚于,杨秋都不知道他祖父母现在结婚了没有。
出生和去世,可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概念!
杨秋很少跟别人提起过他家里的情况,一则是刚穿越过来时,只要一提起回家和家人,他这个估计永远回不去的流浪儿,心里就会一阵阵纠疼,自然只能逃避着不去想不去说。
二则则是后来习惯了认命了以后,那些熟悉他的朋友,却也不敢问了,怕触及他的伤心事。
这一来二去的,杨秋的身世倒也神神秘秘的隐了下来,留给别人一个懒懒散散的破落富二代形象。
只是没想到这会儿,却被李蔓不经意地带了出来。
不过这误会闹的,杨秋能生什么气?
杨秋也不管小丫头一脸的担忧与惶恐,真真拉着她的手,一边走下电影院的台阶一边说到:“我不生气。”
“啊?!”
“啊什么?”杨秋突然停住看着面前一脸迷懵的小丫头,忍不住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微笑着继续说道:“你不知道,我爸妈要是知道我终于给他们找了个儿媳妇,不知道得多高兴!”
“啊?!”
看着眼神由迷懵转为羞涩,脸蛋也越来越红的小丫头,杨秋得意的拉着她转身继续走:“你还啊什么,走,我们去梁伯的茶餐厅吃个晚饭。”
“啊?!”
“你还啊?”
“呀,杨大哥!”跟在后面的李蔓缩了缩手,却没有挣脱杨秋的掌控,续而有些慌慌张张地说道:“我……我还得回去给我哥准备晚饭呢。”
“嗯……”
杨秋顿了顿,想了想未来的大舅子,皱了下眉头坚决地回道:“不管他了,我们先去吃饭,等吃完了,给你哥打个包,反正他也喜欢梁伯的手艺。”
“啊?!”
梁记茶餐厅是杨秋他们住所附近的一家广式食铺,做的烧鹅皮酥肉嫩,连半点肥肉也没有,一口咬下去满嘴飘香,所以生意好的不得了,常常店子门外都摆满了座椅,营业到半夜。
杨秋和李毅他俩都是这的常客,经常买个半只烧鹅啥的做做宵夜。
这随便打个包,应该能应付大舅子了吧。
等他俩你侬我侬地走到梁记时,已经过了八点半了,饭点也早已过去,所以这时候的梁记也没了多少客人,算了算也就七八桌,这里面还有一大半是在店门外的桌位上坐着的。
所以店面里头,显得很是空旷。
这谈恋爱,自然是想两个人的私密空间越多越好,杨秋带着妹子来吃饭,也就自然而然地选择了店面最靠里的卡座,然后两人点了饭菜,又开始你侬我侬地秀起了恩爱。
咱们前文就说过一句真理——秀恩爱死的快,瞧瞧这边厢杨秋还在跟妹子恩恩爱爱,店门外就来了七八个满脸煞气的壮小伙子。
不过还好,这几人啪啪地就在店外饭桌上坐下来了,没有进来。
“娘希匹地,沙田的那些个大学生,还让不让人活了,我挣个苦力钱,碍着他们了?!”一个壮汉刚坐到椅子上,便拍着桌子恨恨地咒骂了起来。
“就是就是!”另一个汉子扯了扯自己那不知是白中带黑还是黑中带白的领口,也骂道:“尽是一群闲的蛋疼不愁吃喝的玩意,连我们穿衣服也要管,你们有钱你们给我捐两套衣服啊,鬼愿意穿身上这玩意!”
“麻蛋!要是以前,在大陆,这种人,我早特么掏枪毙了他了。”有个稍矮的回忆了下往昔,忽然重重地拍着桌子叫道:“老板呢?老板呢?特么老板死哪去了?客人来了不知道招待,当我们好欺……”
啪——!
坐在中间的领头壮汉忽然拍了一下矮子的头,瞪着眼睛骂道:“吼什么吼,凶什么凶,真当自己是人物了,老板不出来,不会自己进去找?”
“……”
矮子被打了一下不敢还手,还委委屈屈地回道:“毅哥,这不是我们被欺负了,想找个……”
“想找什么?!”
众人看这所谓的毅哥又瞪大了眼睛看着矮子,忙解围道:“说了,阿平,老板不来你不会进去,快去快去,咱哥们可都还饿着呢。”
“可……”
“快去快去!”
矮子阿平怼了半个字,显然也感到这毅哥的心情也不好,只得按下了心里的委屈,垂头丧气地走进了店子里。
“毅哥,你别生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阿平的脾气,典型的敢吹不敢做,也就说些气话罢了。”等矮子阿平一走,有人便开始了缓和气氛:“不过啊,这些学生老来咱们这闹事也不是回事,我说毅哥,咱是不是跟以前一样……”
这人压低了声音,瞟了眼周围说道:“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带头的学生用麻袋套了打两顿,让他们少管闲事。”
这主意一出,周围几人都安静了下来,眼睛里却闪烁起了莫名的光彩,看得出套麻袋打人这活他们几个以前也没少干。
“哼!”
这毅哥却也不急着说话,看了几个兄弟一眼,轻哼了一声说道:“打学生,亏你们想的出来,以前咱们打别人打习惯了,就以为自己啥都能打了?不说这些能上学的哪个不是有钱有势,还有七个姑八大姨的关系,就看这几次他们堵着我们抗议,港府管了没?”
“……”
周围几人一片沉默,毅哥也叹了口气,道:“学生,咱们不能打,他们闹就让他们闹,我们只管赚我们的钱就行,又不会少二两肉,这年头不比以前,读书人不好得罪了。”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毅哥的话显然把这些大字不识几个的莽汉打击的够呛,一下子几个人感觉都佝偻了起来,莫名有了些暮气。
“看看你们什么样子!”毅哥大喝了一声,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学生咱不能打不敢打?然后我们其他人就怕了,难道我们就没仇人了?张老三,你说说,你就没有比那些学生更想打的人?”
“麻辣个八字的!”被点名的张老三突然站了起来,大骂道:“狗日的秦大炮,今天上工又无缘无故扣了我两块钱,那可是我卖力气的血汗钱啊。”
“好!”毅哥环视了一眼众兄弟,恨声说道:“咱们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遇见抢咱们钱的人,该怎么做?!”
“套麻袋!”
“打!”
“打!”
“打!”
“……”
“毅哥毅哥——”进去店里面没多久的矮子阿平突然跑了出来,看着毅哥满脸怪异的低声叫道:“毅哥毅哥,不好了。”
毅哥看着大家好不容易涨起来的士气,骂道:“不好你个头,葒匪打过来了?”
“啊!”阿平愣了一下,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毅哥,我好像看见你妹了。”
“我妹?”这话让毅哥也是一愣。
阿平倒是又仔细想了想,斩钉截铁地回道:“对,毅哥,就是你妹,在里面和个男人手拉手的在喂……吃饭呢!”
“什么!!!”
听了阿平这话,李毅顿时感觉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一股热血就从脖子冲上了头顶。
特么的!
岂有此理!谁这么大胆,敢泡劳资的妹子!
李毅一把拨开面前挡路的矮子,两步就跨到了店门口,一眼就看到了靠店里面卡座里,那正你侬我侬的两个人。
“杨秋——!我要杀了你——!”
这个时候,李毅对于先前读书人不能打的话,已经忘到爪洼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