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鲸帮白鸟堂中,一位中年汉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之上,一张白虎皮随意的披在身上,这位正是沧鲸帮大帮主苍京。
大公子恭敬的站在大帮主的旁边看着堂中的一干帮众,面色有些沉重。
大帮主一声低哼,直把堂下诸人吓得两股颤颤。
“这就是我沧鲸帮的诸位高手,一个小小的盗贼都无法找出。这种事情还是发生在我们西华府的地界上。”大帮主说着站起身子,如同虎豹般充满压迫性的身躯,如狼鹰般锐利的眼神。让堂下诸人低下头颅不敢与之对视。
“三天时间!找不到西华贼,拿不到墨灵别院地契,那么你们也不用来见我了。”
堂下众帮凶面色愁苦,唯唯诺诺的应道。各自去召集手下来一寸寸搜查这西华府。
“父亲,如此做是否会引起这西华府中那些个妖兵的不满,就算父亲已经准备投靠威灵公也不需要得罪西华府的这些妖兵,毕竟其中大多是河神的嫡系!”大公子有些担忧说道。
大帮主摆摆手,“为父如此做便是要试探那威灵公可以为了投靠它的武者可以做到何等地步。”
看着大儿子欲言又止的神情,接着说道:“如果他只是抱着利用一时的心理,必然不会接纳我等,那我便是在这西华府受得压迫再大一点又何妨。”
“那威灵公如果不是利用一时呢?”大公子目光深邃并且语调变得低沉的说道。
“那我便让他利用又何妨!哈哈哈!”大帮主开怀大笑着回答道。
………………
西华府,繁花院后院柴房。
四支细长的匕首刺入一个男人的手脚皮肉中一直钉到柴房墙壁之上。血从手脚上流淌而下已经柴房凹凸不平的泥地上汇成一个小血坑。
被钉在墙上的男子面前一个少年人正蹲在地上用一把柳叶刀削着梨子吃。这少年一声破旧黑衣轻甲打扮,腰中绑着各种小瓷瓶。
少年全身上下最为醒目的便是那一双靴子,靴边上用银丝绣纹,靴面还有碧玉点缀,靴底明显比寻常靴子的底部要厚实许多。
“想不到东盗西贼的西华贼竟是一少年郎。”钉在墙上的男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少年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放下梨子,站起身来对着男子说道:“我说,你们这些江湖武者怎么总喜欢给人取一个绰号,还把两个不认识的人的绰号连在一起。就是为了好听点?”
“咳咳!你可知道一个称号是多少江湖人渴求而不可得的!”
“好了,我也不废话了。告诉我,你们像疯狗一样追着我,到底是为什么东西。”西华贼一边随意的耍了一个刀花一边问道。
“那东西…”被钉在墙上的男子蓦然一惊,“你诈我!”
西华贼手上刀花翻滚不断,轻笑道:“果然是一样东西!要我说你嘴也真是硬。”
刀背反手一拍,整个嘴巴中的牙齿都被拍碎。血液、破碎的牙齿混合着哈喇子流了下来。
“也不是很硬嘛!”西华贼无视男子怨毒的眼神说道。
“不过你既然说是东西的话,我想也只有这件了。”西华贼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有几颗珠子和一串珍珠还有一张地契。“这是我最近才干的一票,就是你不说我也知道。毕竟我前脚刚下手,后脚那金家就被灭门了。”
看着男子歪着嘴呜呜的神情,西华贼接着说:“我就是不知道这里面的某样东西有何用处,值得如此多的江湖人如同发狂的野狗般。”
西华贼把打开的盒子送到被钉在墙上的男子面前,欣赏着他那一副精彩的嘴脸。
突然钉住男子四肢的匕首飞开,手上盒子一轻便已经到了那男子手上。
西华贼的第一反应便是运转轻功,脚下一股青色气流凭空升起。
“赤水·吞吸”男子使出赤水功,空气中隐隐有些浪涛声激荡,西华贼感觉自己的脚好似踩在水流中,无形的阻力在阻挠他的步伐。
“赤水·惊涛”气血化为惊涛巨浪拍打在西华贼的背上,后背骨骼被一寸寸拍断。
西华贼瘫倒于地,“赤水大龙头!”嘴中艰难的吐出五个字。
少年西华贼的眼中流露出不甘、后悔诸多情绪最后化为浓浓的不解,唯独没有怨恨。
“告诉我!”他在地上低吼道。
赤水大龙头拿出盒子中的地契打开反复细查一番,而后珍重的放入心口处的小口袋中,然后拿出一个药丸吞入口中。
他看了看地上的西华贼,“按照某家以往的规矩绝对不会留下活口,更不会对你多解释半句。
不过你已经算是半身瘫痪了,已非药石可医治。即使可以活下来伤势痊愈,估计到那时你也不敢与某家为敌。”
赤水大龙头拍了拍心口处的地契,“知道这是什么吗?是通往真正权利的捷径!
有了它,你便可以当上终北大山十殿的殿主。在那里你可以不用看那些妖兵的脸色,在那里没有权贵官府敢仗着妖魔的威势欺压剥削于你,在那里你可以成为妖魔的心腹。那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现在你明白了为什么某家被你百般折磨羞辱也会隐忍下去。”
西华贼眼中流露出不敢置信之色,终北大山二宫十殿的事迹东川国谁人不知,想不到自己随手盗取的东西中既然有这样的宝物,眼中后悔不甘之色更浓,“既然如此,为何你不直接制服我折磨拷问。”
“西华贼,正阳六年生于西华府舍贝县。正阳十六年,舍贝县被山匪屠尽,而你便是身藏于粪坑之中,生生藏了两天直到被前来调查的捕快衙役发现。
正阳二十年,屠杀舍贝县的那伙山匪被灭,传言是分赃不均,同伙火并。最后只有一个人活下来,那个人是三年前入伙的,入伙之时还是一个十一岁孩童,名为墨离。
我想你应该知道那人是谁了吧!”
西华贼脸色越发的苍白,“想不到,我的事情你竟然知道如此清楚。输得不怨啊!”
“所以像你这样性情坚韧的人物,只有让你自己把东西拿出来,否则旁人绝无半分可能让你说出口。”赤水大龙头手上脚上的口子已经结成血痂。
他轻轻打开柴房门,最后深深地看了柴房中的瘫倒在地上的西华贼墨离一眼便走了。
“唉!防不胜防啊!”柴房中的西华贼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