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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凯旋而归

“1303号机长高天翔,呼叫塔台,请求降落。”高天翔带领飞鹰战队驾驶驱逐机盘旋在笕桥机场上空,通过耳麦呼叫塔台指挥室。

“塔台收到,准许降落。”刘长生拿着对话机回答道,便扔下对话机,跑出指挥室,冲向停机场。

“1303号收到,准备降落。”高天翔对着耳麦说道,又开口对飞鹰战队飞行员,道:“全体准备,依次降落。”

于是,高天翔首先驾驶飞机降低高度,缓缓朝停机场飞下,呜呜呜的轰鸣声,从远到近响彻整个笕桥机场。高天翔见马上要着陆,立即打开起落架,哗的一声,驱逐机稳稳的落在机场跑道上,机轮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高速滑行在跑道上,速度逐渐变慢,不一会儿,高天翔就驾驶霍克Ⅲ驱逐机停在机场,随后而来的驱逐机编队也依次降落在停机场,等候待命的地勤人员急忙上前搭好梯子。

这时候,笕桥机场全部人员都集中在停机场,也有附近闻讯而来的群众与新闻工作者,刘长生见到只有26架驱逐机返回,脸色一变,心中知道飞鹰战队有人战死,但不清楚是那位,等到高天翔从机舱中爬出,便小跑上前道:“天翔,战况如何?”

“唉,虽然全歼敌轰炸机编队,击杀9架第战斗机,只有一架逃离,但我方战死3名精锐飞行员,另外2名跳伞,暂时不知其下落。”高天翔一脸难过道。

“战果辉煌,天翔,要知道战争死伤难免,看开点。”刘长生安慰道,但自己心中也甚是伤感。

“知道了,我先带兄弟们回更衣室,这些新闻记者你来应付吧。”高天翔情绪低落道,忽然扭头开口道:“教官,麻烦你联系宁波当局寻找跳伞的飞行员。”

“放心吧,这些事情我会搞定。”刘长生说道。

随后,高天翔等飞鹰战队剩余飞行员从机舱中爬出,一起朝更衣室走去,众人个个面色严肃,沉默不语,没有理会欢庆的群众,从他们身边路过。就在这时,一名油头滑面且戴着眼镜的青年记者对高天翔等人喊道:“各位飞行员,方便采访一下吗?”

飞鹰战队飞行员并没有理会这名记者,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就继续朝更衣室走去,哪知这名记者认为飞鹰战队的飞行员蔑视他,当即大喊道:“怎么一个个如此颓废,难不成死人了?还是打不过鬼子?真没用!”

飞鹰战队众人听到这名男记者的话,全部停下脚步,转身怒视他,其中刘书凡双眼冒火,怒道:“小白脸,有种你在说一边?”说完,就撸起衣袖扔掉飞行头盔,举起拳头冲向这名男记者,幸好被高天翔拉住,因为战死的飞行员是刘书凡的发小,所以他怒火攻心欲要上前揍人。

“方强,怎么说话呢!”这名男子身边的女记者不满道,急忙对着高天翔等人,道:“抱歉,他不是有意的。”

“小梅,怕什么,我就是故意的,能把怎么样?”方强一脸傲慢道。

“混蛋,你找死。”刘书凡怒吼道,用力挣脱高天翔,几个健步冲到方强面前,一击右拳狠狠的砸在其面部,嘭的一声,方强被砸到在地,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还用手捂住嘴巴,好像一颗牙齿被砸落。但是刘书凡并没有停止殴打,抬起右脚疯狂的踢着方强,嘴上喝道:“让你嘴臭,我让你嘴臭,老子们在天上舍身忘死,你们却说的如此随意,什么叫死人了?老子兄弟以身报国,驾驶战机撞向日本战机,尸骨无存,眉头都没皱一下,给我跪着道歉,不然老子杀了你。”

此时,方强心中后悔不已,一脸惊恐之色,艰难的抬头,双眼望着四周,发出求助的眼神,但并没有人上前搭救,最终只能老实的跪在地上。

这时候,与方强一起的女记者被吓得花容失色,但听到空军驾驶战机英勇的撞向敌机时,心中万分震撼,美目中泪花闪闪,她前来采访之前,了解过空战的惨烈,却没有想到中国空军会如此英勇,为守卫祖国领空,居然驾机与敌同归于尽,舍弃自己年轻的生命。于是,她缓缓扭过头,双眼仔细看着眼前的飞行员,发现都是一群少年郎,最大的也就20多岁,最小飞行员脸上都稚气未脱,也就17岁左右。她朝着飞鹰战队众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又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方强,眼中全是鄙视之色,然后转身朝外走去,脸上的泪水早已迷糊了双眼。

高天翔并没有上前阻止,也示意飞鹰战队其余人别阻止,双眼冷漠的看着方强,道:“祸从口出,那就跪着忏悔。”

这边闹出的动静吸引了围观群众,刘长生也急忙跑过来询问原因,当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转头怒瞪方强,对旁边的警卫命令道:“给我看好他,此人跪倒晚上才能放走。”

“卑职遵命。”几名警卫高声回答道,便迈步走到方强旁边,把他围在中间,仿佛一有异动就随时击毙他。

随后,刘长生走到群众面前,把方强的所做作为简单的叙说一遍,得知原因的群众无不痛骂方强。此时此刻,方强已经众矢之的,直到如今,方强才知晓自己处境不妙,心中害怕不已,居然吓得尿裤子。顿时感到羞愧万分,全身因恐惧而颤抖不已。

高天翔见方强竟然当众失禁,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轻蔑一笑,便朝着飞鹰战队飞行员道:“好了,别在懦夫身上浪费时间,全部回更衣室换装,晚上给战死的兄弟送行。”说完,就转身走进更衣室,身后的飞鹰战队飞行员也跟随走进更衣室。

黄昏时分,高天翔带领全体飞鹰战队队员与机场后勤人员,缓慢走向空军烈士墓园。不一会儿,就走进墓园,这时候刘书凡、陈爱民、言天海三人手拿战死兄弟的随身物品,迈步走向三个已经挖好的墓坑旁,把物品小心翼翼的放入,便转身返回队伍当中,脸上全是哀伤之色。

高天翔见时间已差不多,便高声道:“填土立碑,鸣枪敬礼。”

几名守墓的士兵听到命令,就默默的拿起铁锹开始填土,不远处两排站立的持枪卫兵,纷纷冲天举起长枪,拇指勾动扳机,‘嘭嘭嘭’朝天打出三发子弹。

与此同时,高天翔等人全部挺直身板,目视前方,一脸严肃,抬起左手朝战死的队友敬礼。

“礼毕...”高天翔说道,然后迈步上前走到已填满黄土的三个坟墓前,高声道:“兄弟们,安心去吧!你们的家人由飞鹰战队照顾,只要我高天翔在世一天,就不会让你们的家人受委屈。”说完,又扭头对后勤主任老秦道:“秦主任,阵亡通知书就麻烦你去传达,我没脸见他们家人。”

“唉...放心吧!高队,牺牲兄弟的后事,我会处理好,不会委屈英雄的家人。”老秦保证道。

高天翔微微点了点头,朝老秦说道:“多谢!”说完,就带领飞鹰战队队员返回机场。原地解散后,他就径直走进房间,坐在写字台前,总结此次战斗的经过,并且找出不足的地方一一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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