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杨文辉独自哀伤，周章已经收好自己的水准备出去行医了。
她这几日法力使用的有些太多，以神仙的状态来说已经算是微虚，不过瘟疫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一刻也拖不得，周章准备这一次性把瘟疫解决完成再调养。
“你这个瘟疫的罪魁祸首老跟着我治疗瘟疫干什么，很烦啊。”周章无奈的看着身后那个甩不掉的牛皮糖。
杨文辉暗暗撇嘴，不跟着你我还怎么刷好感度，还怎么在你这里留名，能留个好印象是更好的了。
“有了！”
看到给她开门恭敬的家仆，周章一拍额头，“老杨是吧，你就给我当仆人一个月吧！”
杨文辉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周章说的是那个赌约的条件的事，一个月？仆人？正好，他能接受也很能刷好感度。
于是，某只被当做仆人的瘟神笑眯眯的看着某兔子，“请问兔爷有什么要我去做的呢？”
“所有的瘟疫源。”周章顿了一顿，“你给我收回去。”
杨文辉嘴角抽搐一下，“兔爷……您这可是为难小的了。”
“当然为难啊！”周章一拍大腿，“我靠你看不到这几天我都被这瘟疫折磨成啥样了么！要是让你这个始作俑者舒坦了我还能舒坦吗我。”
“……”
您说得很有道理。
覆水难收，无论是周章治疗瘟疫还是杨文辉收回自己散下去的那些瘟疫都属于这个原理，想收回去不容易，特别是杨文辉，如果强行收自己的瘟疫的话说不定还有反噬。
这仆人果然不是好做的，自己努力那么久然后一转手还为别人做了功德……
杨文辉收着瘟疫，心里忍不住碎碎念。
不过某只兔子这回是真高兴了，不用法力化解瘟神留下的残余，她的工作量将减少一大堆，再有两天，京城就能恢复本来的安静宁和。
“张羽。”
“兔爷？”正在抓药的张羽立刻回头，给了周章一个疑问的眼神。
“你在京城医药业混得怎么样？”
“额？”
“也就是问你，医药这边认识的人多不？”
“还可以。”
周章知道，这小子从来不会对她说假话，他说还可以那就真的是还可以。
“你散布下消息，京城所有瘟疫神源已经解决了，让他们也可以找京城的大夫看病，不用老往我这里跑。”
“……嗯。”张羽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她，还是应下了。
周章感觉张羽那个眼神有点古怪，这份古怪在第二天的时候应验了。
第二天，她门前的长队并没有减少。
第三天，人好像更多了点。
“兔爷现在不提供会让人好起来的汤了吗？”
周章一愣，随口解释道，“这场瘟疫是瘟神散布下的，我提供的汤是为了祛除瘟疫中的神力，现在所有的神力已经消失，自然不用了。”
“可是……”那人看了看周章，又道：“我们怎么确定到底有没有祛除干净呢？您不如再多提供一段时间？”
“那是挺浪费法力的事情。”周章耐着性子道。
“兔爷您可是神仙，神仙不是无所不能的么，法力应该无穷无尽啊。”
周章实在不好解释神仙也真的不是无所不能，只是这人问得有些急，身上瘟疫痕迹又不深，真正产生的感恩又没有多少，再看，后面的人也不差多少，周章便随意的扫了一眼这人的因果线。
随即，周章感觉自己面对病人难得的好脾气快炸了。
喝了她汤的人瘟疫好得更快，而且身体某些老毛病也能缓解下，所以……这就是你他么的来求汤的原因？
操，老子头上是太阴星君，可不是你们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更不是割肉喂鹰的如来佛！
救你们让你们病好就很不错了吧，竟然还想占更多的便宜？
而且还觉得……理所当然？
神仙救你们是应该的么？你们感谢都不会？
老子是你妈还是你保姆呢！？
还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
“看病你爱看了看，不看滚。”周章的手在桌子一拍，旁边的笔砚直接碎成了数块，这一声犹如惊雷，震得所有人心里一抖，再也不敢吱声。
没有人敢承受神仙一怒。
“兔爷我来吧。”张羽从后面走出，他仿佛早就知道这个结果，神色无奈又淡定。
“从今以后这里由我接管。”张羽淡淡道，“看病交钱，抓药交钱，想喝汤也行，哄好兔爷去。”
周章突然感觉到一阵难得的暖意。
果然还是自己未来徒弟贴心来着。
她冷哼一声，身形从这里消失不见，谁也没看到她去哪里了。
……
……
“兔爷不必生气，对于这些满脑子利益自己的家伙来说，只有真正的利益交换他们才会觉得舒服。”张羽把今天的一滴水交了上来，眼神仍旧淡淡的。
看来他虽然安慰着周章，自己心里也着实不是滋味，毕竟是同类，若是让他在兔爷这里也没落得好印象，那才叫冤枉。
“你这小家伙说得不错。”杨文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收回瘟疫后，经过一天的修养，他的脸色还是有点苍白。
“人性向来如此。”顿了顿，杨文辉继续说完。
周章自嘲的一笑，“倒也不是那么气。”
“只是终于明白为何佛祖拈花一笑，说出终生皆苦的话来。”
“你这兔子！”杨文辉笑了，“分明是道家弟子，这时候倒想起佛祖话来！”
“那话着实有理啊。”周章把那一滴水从壶里拿出，“要是用道家的话来说也是不无不可，要想成仙，先断七情六欲，人世根源，这才方得成仙。”
“噗！看你这个样子，你这只兔子还没成仙呢。”
“老杨你讨打！”
“虐待了啊！虐待了啊！信不信我去玉帝那里告你！”
“等你身为邪神有一天能和玉帝说上话再说这话不迟！”周章把水滴小心的放入玉瓶，伸出手就要敲打杨文辉，杨文辉自然是笑着躲开，嗯，对于女孩子要讲风度，对于一个现在是自己主人的女孩子更要讲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