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的人参有五十八支,五百年的人参只有五支,皮货有三十件,除了两张貂皮之外,还剩二十八件。
按照李天耀给出的价格,一百年的人参价值一万七千四百两,五百年的虽然只有五支,但是却价值一万五千两,动物皮货四千四百两,而方云从黄龙那里买这批货的成本还不到六千两。
也就是这几箱子的货物就让方云足足赚了三万两,要知道那三十二船,多大两万石的粮食运回山东,最多也就赚一万两银子左右。
方云的心跳都加速了,什么叫暴利,这才是真正的暴利,几百万斤的粮食的利润加起来却还不到十几斤人参的三分之一的利润。
哪怕方云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还是被震的不轻,要不是粮食对他来说有更重要的意思,方云恨不得立马改行专门做人参的生意。
诚然,上了年份的人参不可能像粮食这样源源不断的产生,但是如果保持现在这个规模,维持几年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只要两次人参交易,那利润足以抵得上方云做半年的粮食买卖了,几十支人参,只要一个大箱子,一条遮洋船就能搞定,不管是成本还是风险都比粮食生意要低得多。
“方公子,你难道不满意吗,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连我自己就要亏本,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翻遍整个扬州府,也找不到比我出价更高的人了。”
李天耀看方云一直沉默不语,以为他对自己开出的价格不满意,急忙解释道。
方云的这批货对李天耀来说甚至超过了那两万石粮食,如果能够顺利拿下这批货,他不仅能够改善在官场上关系不足的问题,而且能够赚到手的银子绝对不会少于一万两。
“李东主的这个价格,我勉强能够接受,但是前提是李东主必须要帮我把清单上的物质凑齐。”
方云当然不会相信李天耀的话,至少亏本是不可能的,不过李天耀的话也有一些道理,自己想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比他出价更高的人基本上不可能。
一般的药材商人不会像李天耀考虑的那么远,不在乎细水长流,遇上自己这样的冤大头,宰到一次算一次。
至于李天耀能赚多少,方云并不关心,那是他的本事。商品贸易不单单是由货物来决定利润,和贸易双方的地位、影响力也是有直接的关系的。
这些人参,皮毛在李天耀能赚五万两,十万两,不代表着在自己手里也能赚这么多,没有相对应的身份地位,甚至还有可能招来歹人的觊觎。
所以方云只要知道:自己对这次能够赚到三万两银子就行了。
“没问题,我已经让人在准备了,粮食和布匹最多七天就能送到码头,铁料也正在联系,这两天就会有消息。”李天耀笑容满面的回答道。
显然得到了方云的肯定答复,即便老谋深算的李天耀,也忍不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方云清单上写货物对于方云这个第一次到扬州府的人来说,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但是对李天耀来说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斤‘多炼好铁’最多也不过一钱五分银子,一千斤也就一百五十两,白布贵一些,一匹布要六钱银子,一千匹布也才六百两银子,加起来还不到一千百两银子。
“好,和李东主合作就是爽快,我希望能和李东主建立长期的合作,除了每个月两万粮食之外,向人参这样的私货,也或多或少会有一些,不知道李东主有没有兴趣继续收购。”
方云同样笑了笑,随即抛出了一个让李天耀精神一震的提议。
“李某求之不得,以后只要是方公子的货物,不管是什么货,我都以高于市场价一成的价格收购,粮食在购买价在原来的基础上在下调一成。当然这些福利只能从下个月开始才算数,相信方公子能够理解在下”李天耀先是一愣,随后满脸惊喜的答道。
当然李天耀还是留了一个小心眼,只说从下个月才开始,毕竟他和方云有没有签订合同,要是现在就以这个价格算,万一方云一去不复返,他岂不是白白损失了数千两银子。
“那就多谢李东主了。”
一大一小的两只狐狸,都觉得自己在这次交易中得到巨大的好处,笑容中都充满了得意的神色。
李三一直在一旁仔细倾听,他对生意上的事也了解不少,但是看到方云和李天耀谈生意时那从容不迫、挥洒自如的场面,心中暗暗佩服。
李三想不明白方云明明就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阅历却如此的丰富,甚至连自己经商几十年的人都比不上。
交易完成之后,除去四千九百两购买粮食的银子外,方云又留下了一千百两作为购买铁料和布匹的资金,方云自己带过来的本金一文梅花,还从李天耀那里得到了三万一千四百两银子。
这次来扬州府,不仅顺利完成收购粮食的任务,还赚到了多出了三万多两银子,这让方云非常高兴。
更重要的是自己还在扬州府开辟了一个市场,从下个月开始,就算没有也山参这些东西,一个月也能赚一万多两银子。
有人欢喜有人愁,李天耀和方云两人都是红光满面,而在距离李天耀府上不到一里路的刘府,此时却是乌云密布,在刘府的大堂上,刘光伟脸色铁青,浑身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刘光伟作为一个百年世家的家主,平日里就是知县罗宏见了他,也会给他三分薄面。
可是今天,就在今天!刘青,他刘光伟的独子,竟然被下人从码头区抬着回来。刘青身边的十三个家丁被人打晕也就算了,可是他们竟敢打自己的宝儿儿子,还把刘青脑袋打成了猪头,没有几个月都见不得人。
刘光伟觉得这是故意有人在针对他们刘家,他们打的不是刘青,而是整个刘家的脸。
“刘一,我在问你一遍,究竟是谁把青儿打成这个样子?”刘光伟脸上几乎已经布满了寒霜,阴气森森的说道。
下面的几个鼻青脸肿的青衣男子互相望了望,最后还是走出一个男子,硬着头皮道:“禀告老爷,我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不过对方很可能是官府的人,他们下手极狠,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是三下两下就把我们给打晕了,显然都是练家子。”
“混账,官府的人怎么会对青儿动手,谁不知道我和知县罗大人关系很密切。刘一,你老说交代,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有人对青儿动手。”
刘光伟浑身气得颤抖起来,其实不用刘一说,他也能猜出一个大概,自己儿子的本性他岂能不清楚,不过刘青是他的独子,将来还要继承刘家,刘光伟可不舍得打骂。
再说刘青是他刘光伟的儿子,刘家的少家主,就算强抢民女有能怎么样,大不了给那些贱民一点银子作为赔偿,那些贱民连吃饭都是问题,十几两银子够他们一家人吃一年的了,还能有什么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