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
一个衣着精致,衣冠华丽的小孩,大概一米四几左右,站在药店门口,看着药店门口的那句诗句,不禁陷入了思考。
这时,从外面采药回来的穆良奇看到了这个小孩,观他衣服,应该是个富贵人家,咦,古代大户人家不是都有护卫的吗?他的护卫呢?穆良奇望了望周围,都是卖卖的百姓啊。他走上前蹲下身子,语气和蔼的问道:“小朋友,你家中可是有人病了,来买药的吗?”
那个小孩摇了摇头,他忽然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了一个坏主意,他说道“我与家人走丢了”语气中充满了一种楚楚可怜和悲伤。
穆良奇摸了摸额头,瞬间感觉一阵头疼,这可让他去哪找他的家人啊。他望了望天空,还好现在还是上午,他的家人如果发现他走丢了,应该会来找他的,还来得及。于是他弯下腰说道:“那先到我店中坐会儿,待你家人来寻你时,你再离开,可好?”
小孩好像略微思考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同意了,随穆良奇进了店中。
进了店中,一股药香扑面而来,让人闻了十分的精神。穆良奇将采药的篮子放在地上,看了看周围,没有可让这个小孩坐的地方。最后他将目光看向柜台,可柜台又太高,于是穆良奇对小孩说道“你先在此待着,我去整理药材,不要乱跑哦”
药店布局规规矩矩,很是平常,但是奇怪的是,在医房里还有一个书架,书架上摆满了竹简,但却很整齐。小孩便四处游转起来,当他走到柜台下面时,忽然发现一卷好像不小心掉落的竹简,小孩翻开,看了看,或许是翻竹简的声音有点大,穆良奇听到了,他回头一看,看到小孩正捧着一卷竹简,正看的出神,想了想,应该是昨天整理老板遗留下的账户时,所做统计的表格,就是给现在的数学家看,估计数学家也看不懂,这涉及统计学,以现在的数学发展来看,想到这,穆良奇摇了摇头,嘴角带有点微笑,继续整理药材。
就在这是,一个人走进了店中,“继志,我回来矣!”原来是郭嘉回来了,郭嘉径直的走向柜台前,向穆良奇耍宝似的说道“你猜我打听到什么消息?”
谁知穆良奇头也没回,继续忙着将他手里的药材塞进各个不同的抽屉里,不耐烦地说道“要说,快说,赶紧干活!早上让你出去打听个消息,你口中说的好,速去速回,现在快时至正午,方才回来,你是不是又去喝酒了?”说完,穆良奇紧紧的盯着郭嘉,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似乎在说你的这点小伎俩早已被我识破。
望着穆良奇炯炯有神的目光,郭嘉心虚的转了转头,看向别处。穆良奇也收回视线,回头继续弄手里的药材,嘴上说道“快来帮我”
郭嘉忙走上前递药材,并说道“我虽然街市喝了点酒,但是我也打听到一些消息啊”
穆良奇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望向郭嘉说道“哦?说来听听”说完又继续干活。
郭嘉一边整理药篮里的药材,一边说道:“现在现任的京兆尹是司马防!”
“司马防?”穆良奇惊讶的问道。
或许是声音有点大,惊到了那个小孩,小孩把竹简安静的放至书架上,虽说可能放的位置不对。他蹑手蹑脚的走到柜台前,而穆良奇和郭嘉由于专注于讨论现任的京兆尹并没有注意到这位偷听者,就算注意到也不会当做一回事,因为才多大点小孩,被他听到有又何妨。
“对,司马防!相传这司马防的性格耿直公正,即使在宴会这样的休闲场所,也保持着威仪。他十分爱读《汉书》的名臣列传,讽咏数十万言。年轻时在州郡任官,也曾经做过洛阳令,现在为京兆尹。”郭嘉说完,继续弄药材,忽然他想到一个问题,他问道“继志,你让我打听这京兆尹,有何用?”
“县官不如现管”
“县官不如现管?”郭嘉停了停手中的活,想仔细体味了一下此话中的道理,但奈何还是想不出来,于是他说道“不知继志可否详细为我解释一二”
穆良奇懵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唐朝以后的谚语,于是他想了想说道:“有一天,县衙门口贴出了告示,说是三月进行察举,金秋进行考试。消息一出,文人墨客个个摩拳擦掌,想试试自己的运气。
这时,县太爷恰巧病了,只好把这个美差委托给心腹县主簿单淦。单淦得到这个发财的美差,乐得一夜笑醒三次。紧锣密鼓地准备了一下,第二天就开始“招贤纳士”了。
再说那些寒士,有的是初生牛犊,不知天高地厚,一心想凭自己的才学独占鳌头;有的破囊捐银,倾财加码,忙着给主簿送钱送礼。一时忙得不亦乐乎。
时光飞逝,不觉期限已到,单淦看着堆得小山似的财物礼品,喜在心头。正要关门时,一个衙役报告说来了一个后生,要来应试。单淦非常高兴,心想,老天有眼,又送来一个财神,赶忙命人请进来人。只见那人身穿绸缎,挺胸凸肚,一看就是个豪门子弟。单淦见状,喜笑颜开。不料,那人却是一“铁公鸡”,半天也未见献上半两银子。单淦不由脸色一沉,合上花名册,再也不搭理那个人了。
那人也不示弱,问道:“老爷,今天为什么不报名了?”单淦冷笑一声,说:“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进庙不烧香!时限过了!”那人说:“我是......”单淦一下子火冒三丈,吼道:“滚!枉读诗书不知礼,哪配应试?”说罢,转身就走。
原来那个富豪子弟是县太爷的小舅子,他冲到县太爷家,号啕大哭。县太爷感到愣然,问明情况后,唉声叹气地说:“真是县官不如现管呀!””
“世道炎凉!世道炎凉啊!”郭嘉感慨道。
而此时他们还是没有注意到,小孩的偷听,小孩认真的把这话记了下来。
“我在喝酒时,不止听到这司马防,我还听到有关他儿子的。”郭嘉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
“哦?也说来听听?”穆良奇还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中的药材,或许是这个药材太不合格,就把这个药材丢了。
“是关于他儿子司马朗的。据他们说啊,这个司马朗九岁时,在家陪父亲招待客人,可有客人直接称呼其父的字,司马朗便对那人说:‘轻慢他人的亲长,就等于是不尊敬自己的亲长。’”
“挺不错的一个少年”穆良奇此时停下手中的活,认真的听着。
郭嘉继续讲道“光和五年,司马朗十二岁便通过经学考试而成为童子郎,非常的有才,但是当时的监考官觉得司马朗身体高大强壮,怀疑他匿报年龄,便质问他。司马朗回答说:‘我的家族中人世代以来的身材一向都很高大,我虽然年轻幼弱,却没有急功近利向上层攀援的习气,从而谎报年龄以求得在仕途上早有成就,这不是我的人生立志要做的事情。’”
“此子思维转变惊人,必定不是池中之物啊!”穆良奇感慨道。说完,穆良奇继续整理手中的药材。
“哎,世家奇才何其多也!”郭嘉也是无力的感慨道,眼神中透露着淡淡的悲哀。难道这寒门,就没有崛起的希望了吗?
有人悲伤,就有人高兴,小孩听到这句话后,眼神中透露着点点骄傲,好像在自豪什么。就当他准备回头继续钻研那卷竹简时,他听到郭嘉说的一句话,还是继续留下来偷听。
“继志,你所说的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那么中隐隐于何处?”郭嘉整理完最后的一点药材,拍拍手问道。
穆良奇也停下手里的活,感慨道“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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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帝少时,气甚者幸,于光和八年而遇嘉与穆良奇二王佐之才语,颇闻富人生理,为官自保之言。——《游闻三国-宣帝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