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
还没进村里,便渐渐传来一阵童子朗朗上口的读书声,穆良奇听着感觉非常耳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出自何处,只是有些隐隐约约的记得,自己好像在哪听过。
郭嘉却在一旁跟着咛颂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像是十分的体会其中的意境。而穆良奇看着他一脸装逼样,真的是欠揍。
“不愧是大士族,连教导幼儿都用《诗经》,看来士族人才辈出,也不是不无道理啊!”
穆良奇听后,也颇为感慨道:“是啊!士族大家文化底蕴雄厚,非我等寒门子弟可比拟啊!”
郭嘉深以为然的点了好头,便走进了村庄,只见村庄门口的大石头壁上写着“荀村”两个大字,字迹柔和,如行云流水,让看之心情流畅。
穆良奇感慨道:“好字好字!”
郭嘉点了点头,像是见惯了,没仔细欣赏便走进了村里。
村里的人走来走去,四处的忙碌,每家每户门前都有一个马车子,大人们正不停的将屋里的东西搬到车上,似乎要选行。
一路走过,家家户户都是如此,穆良奇看着此景说道:“看来荀彧打算永远的离开这儿啊!”
“是啊!文若分析的很清楚,这颍川地处中原要地,兵家必争之地。且此地人杰地灵,世家云集,人才辈出,我若是君主,必占领此处!”
这时忽然听闻“奉孝!奉孝!”郭嘉和穆良奇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向他大声喊着,像他招手,跑了过来,不是荀彧又是何人?
荀彧跑到郭嘉一脸欢喜的说道:“奉孝,五年未见啦!”
“是啊,自山中一别,自此转眼五年逝去!”
这时荀彧看到旁边的穆良奇,突然脸色肃静,弯腰行礼,敬佩道:“继志,大才!”
穆良奇看见荀彧行礼,想必是十分佩服我竟能在四年前预料到那事,穆良奇挥了挥手,谦虚着说道:“碰巧,碰巧!”
荀彧也没再说什么,一边拉着郭嘉和穆良奇走向里屋,一边的说道:“来来来,继志,奉孝来到我这,正如当初继志所说,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哈哈哈
三人在竹席上跪坐,仆人们上了水便退下而出。
荀彧举起手中的碗,说道:“来,今日不便,只能以水代酒,敬二位!”
穆良奇和郭嘉也举起碗,一饮而下。
喝完,荀彧一脸好奇的问道:“奉孝,继志,怎么今日会来我这儿?”
郭嘉回答道:“闲来无事,恰听闻文若在家,想我等与你多年没见,甚是想念,特来拜访!”
荀彧笑了笑说道:“什么想念?想必是你郭奉孝听闻我荀彧要走,猜想肯定有一大批东西带不走,特地来讨要一二?”
哇,郭嘉居然脸皮如此之厚?没看出来啊,以前怎么没听说过?穆良奇充满了好奇,他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大秘密!
郭嘉脸红,羞愧道:“文若休得胡言,怎么能说讨要呢?应该,应该是……暂借,对,暂借!”
“哈哈哈……”看着郭嘉一脸窘迫,穆良奇和荀彧很是没礼貌的笑了起来。
荀彧感慨的说道:“奉孝还是没变啊!”又问道:“不知你们这五年又有何作为?”
郭嘉正了正脸色,回答道:“自从从你家得到消息,刘焉上奏请天子废刺史而立州牧,我飞奔回山,自那第三日我们便进下了山,去了京城!”
“京城?”荀彧惊讶道,“你们去京城有何事?”
穆良奇回答道:“在京城等待时局之变,观天下英雄,择明主!”
“对!”
“说的有理,京城英雄豪杰辈出,那,可有心仪之人?”荀彧问道。
穆良奇看了郭嘉,失望的摇了摇头。
郭嘉说道:“我们本来非常看好曹操,前几个月,我们在曹操手下出谋划策,发现,他遇大事尚犹豫不决,举棋不定,便离他而去,寻思回到山中隐居潜修学术,再观望天下!”
荀彧点了点头,对郭嘉和穆良奇这个决定非常的赞同的说道:“确实该如此,未曾想二位这一年的经历如此的丰富,不像我,就任一守宫令,连任五年,若不是董卓残暴不仁,为非作歹,我估计还是守宫令。”说完,笑了笑,对自己甚是自嘲,像是在痛恨自己浪费光阴。
说到这,荀彧想起一个问题,他问道:“既然二位在京城待一年之久,为何不来寻我?可是在嫌弃我?”一脸责怪的看着穆良奇和郭嘉。
郭嘉尴尬的说道:“非是我等不愿找你,只是京城太大,难以寻找,且我与继志还有一个学生,需要教授。实在是无时间啊!”
“学生?”
“我与奉孝来京城不久,未曾想无意间收留了迷路的司马家二公子?”
“可是京兆尹司马防的二子司马懿??”
穆良奇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司马防大人见我算术颇为精通,便让司马懿拜我为师,学习算术之道。闲来无事,奉孝也教授他兵法!甚是辛苦!”
“哈哈哈”荀彧大笑道:“我在任职时,听闻司马家二子拜一人为师,我还不相信,不曾想竟是继志教授他,继志真乃大才啊!”
穆良奇有点懵,难道司马懿很特殊吗?教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吗?他不解的问道:“不知文若,可否为我解答,这司马懿有何特别之处?”
郭嘉也不停的点了点头,他也想知道那个爱看书的小鬼为什么名头这么大。
“要说特别,也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司马懿他从小聪明伶俐,饱学诗书,有神童之称,他父亲司马防为了找一个老师能够教授于他,请了多名大家,结果皆被他一哄而走,此后再无人敢教授于他!既然继志能够传他学术,必然有过人之处,甚是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