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底料,就是把那一枚红细胞提取出来,放进细胞培养基进行孵育,使之生长并分裂,使之不断发酵,就像酵母那样不断传代,永不枯竭。
然后作为治疗感冒的有效成分,加入塑形剂,制成药物。
特效药!
要知道,细胞培养工作乃是最基础的学科,方伟国带来的12名弟子每个人都可以娴熟操作。
方伟国说道:“按照常规流程,需要15天时间,实验室才能准备好制药厂试生产所需的底料。”
“十五天有点长,能不能提前几天?”李海有一种时我不待的感觉,不想多浪费时间。
“恐怕不行。”
“为什么?是人手不够?还是别的原因?”
方伟国解释道:“实验室采购的细胞培养基总共有十六种,必须一种一种测试以后,才能找出孵育效果最佳的那一种,然后才能持续孵育。”
“呵呵,原来是这样。老方你现在就把那一枚红细胞提取出来,我回家拿一种最好的培养基……”
李海退出无菌无尘实验室之前,经过认真而细致的消毒和灭菌,这才脱掉防护服,离开生物实验室,回到办公大楼。
半个小时后,他端着一盆密封的松茸培养基再次来到实验室。
“老方,你现在就把那一枚饱含免感光子的红细胞滴进培养基!”
方伟国已经做好了提取和分离工作,他盯着一盆色呈紫褐、形如果冻、药香弥漫的膏状物觉得有点搞笑,他张开双臂像是护崽的母鸡护住身后的试管,语气坚定地拒绝。
“这么宝贵的一枚细胞几乎就是稀世珍宝,绝对不能乱来!”
李海轻轻撇嘴,问道:“人体中有多少个细胞?”
“大约60万亿个。”
“每天抽取少量血液当作实验室的血样会不会造成健康隐患?”
“不会。”
“如果血样中的每一枚细胞都含有免感光子,老方你是否还觉得这是稀世珍宝?”
方伟国满脸错愕,讷讷地问道:“你是说,可以持续不停地提供血样并且改造成特殊的红细胞?”
“没错。”
方伟国二话不说,当即拿起试管,把里面的透明液体滴进果冻,然后端起盆子放进恒温箱。
众人围在箱子前,透过全覆式的玻璃罩观察果冻的变化。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毫无动静。
五分钟,十分钟,还是没动静,直到第32分钟,终于显露清晰的变化。
只见果冻的中央位置,也就是滴落细胞的位置,原本紫褐色的果冻多出一缕艳红的血丝。
紧接着,血丝不断蔓延,不断扩张,形成一个蓬松的球状血团,如同一枚珠子大小的琥珀。
菌落!
酵母!
众人无不感到鼓舞,心中只有叹服,这真是能者无所不能啊!
不仅在计算机领域取得骄人的成就,还在生物细胞领域同样取得非凡成果。
跟随这样的老板,前景一片光明,功成名就,触手可及……
康其新率先表态:“李董,我愿意为大龙图奉献绵薄之力!”
一人带头,众人应从。
剩下的五个人都说要一展所学,勤力工作。
便是方伟国也不例外。
邱少辉说道:“我等下给实验室的另外八位同事上一课,让他们知道李董的大能耐!”
李海欣然受之,一时间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当天夜里,实验室总共14个人彻夜未眠。
他们守着恒温箱,寸步不移,亲自见证奇迹诞生。
第二天上午,盆子里的果冻变成红彤彤的颜色,再也看不到原来的紫褐色。
邱少辉喜笑颜开地征求意见:“关于新型感冒药的类型,是选择中药?还是选择西药?”
方伟国高声回答,斩钉截铁:“必须选择中药!绝对不能搞西药!”
至于理由嘛,也很充分。
其一,方伟国出生于中医世家,其兄方伟民医术不俗,家里开办的诊所享有响亮的声誉,所以才被段祥智背后的望海传媒恶意抹黑,落个妻离子散的下场。
便是方伟国也跟着遭殃,但他依然不改初衷,一心扑在中药行业上。
其二,方伟国曾经撰写过学术论文,一篇《浅析中医之先进与西医之危害》道尽了西药的局限性。
这时候当然不可能选择西药。
邱少辉说道:“不然还是问一下李董吧?”
门外响起李海的声音:“我的意见也是中药,但具体选择哪一种我不是太清楚。”
中药的形态有很多,除了汤、浆、膏、油、粉、散、丸、丹之外,还有注射剂。
方伟国最有经验,报出最容易生产同时也是生效最快的一种:“冲剂!”
李海顿时想起以前喝过的板蓝根冲剂,那确实很方便,当即拍板:“听老方的,就是冲剂了!”
一声令下,药厂开工。
当天下午5点钟,经过复杂的试生产,第一批冲剂应运而出。
接下来,当然是测试药效了。
问题是,谁愿意成为小白鼠?
谁能保证冲剂无毒无害?
正常情况下,必须送检。
也就是说,必须经过药检所或者药监局确定疗效之后,才能用于临床。
然而,李海心急火燎,暂时不想走程序,他只想立刻搞清楚新型感冒药的疗效。
反正地窖里养着三头白皮猪,正好当作小白鼠,不用白不用。
…………
地窖。
胡克汉和步尔登还有乔恩志无不感到愤懑。
五天以来,他们过着猪一般的生活,根本没有日内瓦公约关于战俘的待遇。
其一,食不果腹。
每天吃两餐,每餐顶多半饱,而且还是馊饭混合着泔水,爱吃不吃。
其二,衣不蔽体。
原来穿着的棉衣和棉裤全部被罗威解除,浑身上下只有一块遮羞布。
其三,手脚被铐,浑身乏力,休想越狱。
而且全封闭的地窖中永远亮着五百瓦强光,永远唱着激昂的男高音,休想安睡。
所以,三头白皮猪全部患上感冒了。
只见胡克汉耷拉着脑袋,一副疲累不兴的模样,似乎正在休养。
突然。
他抬头瞥向身边的同伴,发现步尔登一把眼泪一把涕,不无担忧地问道:“你感觉怎样?”
步尔登低沉着声音阴狠地回答:“情况很不妙,我发高烧了,前所未有的高烧,恐怕超过40摄氏度。”
乔恩志蜷成一团,浑身瑟瑟发抖,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感到冷的难受,有一种离死不远的感觉。”
阿嚏!
胡克汉自己也不好受,见到同伴的模样,听到同伴的回答,顿时打喷嚏,流下水清般的鼻涕。
病了,全病了!
“诗特!我一定要报仇,该死的罗威,该死的李海,你给我等着……”
话音未落,就从地窖外传来开锁和开门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