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车库,出了电梯门就见到明晃晃的尖刀指向这边,宋泽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把小妹护在身后,吴良作为职业保镖,自然站在最前边。
因为宋泽包下了这个店,所以这会地下车库除了他们,一个人都没有,显得很荒凉。
宋泽回过神来,打量起这个拿着尖刀的大叔。
大叔蓬头垢面,脸色蜡黄,黑眼圈很严重,看样子很久没睡觉,身穿一套黑色的廉价运动服,有些不合身,和他年纪也不搭,脚上的鞋子破烂不堪,右边的鞋子鞋带还是接在一起的。
这大叔一直盯着宋泽,眼神中没有恨意,却带着一丝紧张和慌乱,宋泽再看向大叔的手,发现大叔的手在轻微地颤抖,不知道是因为一直平抬着尖刀累了还是因为紧张。
站在最前边的吴良抬起两手,示意自己手里没东西,来打消大叔的戒备,他笑道:“大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都是好人。”
大叔瞥了一眼吴良后,又把眼神放回宋泽身上,说道:“我没认错人,我看过他的直播,我要找的就是他,宋泽!”
吴良转头看向宋泽,古怪笑了一下。
宋泽开口问道:“这位大叔,我好像不认识你,咱们也没有什么仇怨吧?”
大叔说道:“我们确实不认识,也没有仇怨,但是我今天必须要劫持你。”
“啊?那你为什么要劫持我?”经过一开始短暂的紧张之后,宋泽现在也放下心来,毕竟自己这边有吴良,对面的大叔也不是穷凶极恶之人。
大叔说道:“小伙子你也别怪我,就怪你太有钱了,而我现在很缺钱。”
宋泽说道:“不如你放下刀,我们坐下好好说,如果你确实缺钱,我可以借给你,不用劫持我这么麻烦。”
“真的?”大叔眼睛微张一下,没等宋泽回复,又耷拉下眼皮,自顾自摇头说道:“你们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我不信你们。”
吴良转头看向宋泽轻声说道:“我直接过去放倒他,再好好拷问。”
宋泽摇摇头,继而看向大叔说道:“你劫持我也没用啊,你跟谁勒索?钱都在我身上,你要钱我直接给你就行。”
大叔说道:“当然是向你父母勒索,你们家那么有钱,我不信他们见死不救。”
宋泽说道:“我爸妈是农民,在老家呢。”
大叔眼珠子转动一下,又说道:“那行,你直接把钱给我。”
宋泽说道:“我出来吃饭肯定不会带那么多现金啊,我带了卡,你有pos机吗?”
吴良扑哧一笑。
大叔顿时恼怒起来,觉得宋泽在故意戏耍他,他扬起尖刀恶狠狠说道:“果然你们有钱人都不是好东西。”
说着,他看向吴良和小妹,说道:“你们两个一边去,我只劫持那个叫宋泽的。”
吴良笑道:“那敢情好。”说着,走到后边拽着小妹的手,要拉走小妹。
小妹不肯走,吴良眼神示意小妹不用担心。
小妹知道吴良的厉害,看他那胸有成竹的模样,虽然自己担心,也听话地跟着吴良走向一边。
宋泽嘴角抽动,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吴良笑着看向他,那表情就像是在说:让你刚才不让我放倒那个大叔,现在看你怎么办。
大叔看到两人走开,便端着尖刀一步步走向宋泽。
宋泽看着锋利的刀口,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转头瞥向吴良,吴良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意。
此时大叔也很紧张,他咽了下口水,能感觉到手心已经冒汗有些滑,他加大力气握紧刀柄。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剩三步,吴良终于蹿出来。
大叔见到旁边的人冲过来,立马紧张起来,他把刀对转向冲过来的吴良。
吴良却像是不怕他手里的刀,猛地冲到大叔的跟前,笑道:“要钱没有,香蕉要不要。”
趁大叔愣神的功夫,吴良一把攥住大叔握刀一手的手腕。
大叔吃痛哎呦喊了一声,松了手中的刀,吴良眼疾手快地捞住尖刀,顺手又把刚才从饭店里拿出来的香蕉塞到大叔的手里,同时松开了大叔的手腕。
大叔十分愤怒,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吴良,大骂道:“是你们逼我的!”
喊着,把手中的‘尖刀’刺向近在咫尺的吴良。
吴良没有躲闪,只是笑着看向大叔。
大叔心里一颤,第一次杀人让他心神恍惚。
下一刻,手中传来的触感却很奇怪,他低头看去,竟然发现自己的尖刀变成了挤烂了的香蕉。
“啊?”大叔一脸懵逼。
吴良笑道:“大叔,麻烦你专业一点,哪有拿香蕉捅人的?你以为搞比利啊?”
“搞什么比利?老子的刀呢?”大叔喊道。
吴良随手把大叔的尖刀丢向远处,哐当一声吓了大叔一跳。
吴良冷笑道:“就你这水准和胆量,还学人劫持呐?”
大叔知道自己碰上铁板了,他蹲在地上,捂住脑袋痛苦道:“我认栽,我们永远斗不过你们有钱人。”
这时宋泽走过来,蹲在大叔的旁边,拍了拍大叔的肩膀说道:“叔啊,有什么难处跟我说,我能帮上的肯定帮你。”
大叔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盯着宋泽好大一会,终于开口说道:“小伙子,叔是被逼的,叔真不是坏人。”
宋泽点头真诚说道:“我知道。”
大叔又说道:“俺孩子在医院需要一笔救命钱,俺没钱,只好想这个辙来弄钱。”
宋泽说道:“那你跟医院或者是政府申请救治了吗?救人要紧啊。”
大叔痛恨说道:“医院就是个吸血的地方,政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孩子到今天这地步,就是政府害的!”
宋泽奇怪道:“到底怎么了?”
大叔这才开始细说事情的始末,原来大叔的儿子在苏城上初三,被同校的几个官富二代打了,情况还很严重,但大叔到学校到警察局都讨不到说法。
学校说,当时学校的监控坏了,而在场的几个学生都说大叔的儿子先动的手。
警察局也说那几个打人的学生只是正当防卫。
在几天折腾里,大叔儿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引起了肾衰竭,医院却说是病人自身的问题,和被打没有关系。
那几个打人孩子的家长付了一开始的住院费后就对大叔闭门不见,拒绝支付大叔儿子的后续治疗费用。
大叔没办法,四处申诉无门,只好用劫持有钱人这个办法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