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次生死考验，姜摇的心性无形中更加坚韧了一些，尽全力催动体内灵气，将唯一的一道控制型神通以最快速度施展出来！
水牢术！
灵泽笼罩，威压覆盖，水流构成的牢笼很快成型，但这可绝不仅仅看上去是水那么简单，当中还涉及到灵气搭建的结构，不然也不会是三门法术里，姜摇最后才熟练掌握的一个。
李向的脸色极其难看，第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当察觉到姜摇已经开始反击之后，他才蓦然醒悟，但心态早已和之前不同，原本冷漠的眼里，第一次出现慌张的神色。
“到底是为什么？你凭什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召唤那保护层？！”
“你究竟有什么秘宝！？”
清醒过来的李向，并没有选择立刻抵抗，而是近乎咆哮地问道，看向姜摇的目光充满愤恨和不甘！
局势骤然逆转，身为当事人的双方其实都不明白原因是什么，说实话，姜摇很能理解李向心态的崩溃，换位思考，任谁都难以接受这种事实。
但姜摇毕竟是姜摇，不论李向的所作所为是对还是错，至少伤害到的是他本人！
正所谓有因就有果，从自身的出发点来看，姜摇此刻是很解气的，他根本没搭理李向的问题，玉瓶直接出现在手中，又是一枚滋灵丹服下，紧接着收瓶施印，“寒锥诀”飞快成型。
不说信手拈来，也可谓格外熟练。
唰！
冰锥如电，迅疾刺出，跟炽焰术相比，速度要快一点。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局面可不同于刚才，李向被水牢术束缚住，压力之下根本无法正常施法，除非他也有像姜摇这样的保护层，不然注定了要被命中！
而随着冰锥刺入李向胸口，显然证明了，他并没有保护层。
“我……不甘心！”李向满眼怨恨地盯着姜摇，面容因为胸口的剧痛而变得扭曲。
冰锥刺在了心脏旁边一点的位置，导致他没能立刻毙命。
姜摇觉得有些可笑，难道在对方的眼里，他就注定是该死的那一个人？
脚下一步步走近，一只手上还握着那把弯月刀，银白的刀身在月夜下幽幽泛寒。
他明白，不出意外的话，李向会是他此生杀的第一个人。
在卢府的时候，姜摇不止一次地想过，“人命”在修仙者世界多半是“不关天”的。
他也想过自己在适应这条路的过程中，或许会恶心胆寒，或许会懦弱退缩，又或许会沉迷其中……但最终的此时此刻，姜摇发现自己心中居然是平静的。
心里负担或许还是有一些，但大体就是平静。相比于杀人本身的对错，姜摇更侧重于考虑这件事的因果。
因为李向要杀他，所以他选择杀李向。
用书上文绉一点的话来说，叫做“我之待君，如君待我”。
啵——
水牢术终于结束，李向坠倒在地上，身子抽搐着，姜摇则已经停下，持刀站在其面前。
“不甘心……便不甘心吧。”
姜摇摇头淡语，持刀的手抬了抬，但最终，还是选择以第二道寒锥诀，结束了李向的生命。
“若是在几年前，我岂敢做出这种事情。”
姜摇看着李向死死瞪着的双眼，有些感慨，看来这几年自己是真的变了，不只是身份上，更有心态上的变化。
忽然想到了什么，姜摇看着的李向的目光一凝，迈步走近了些，然后蹲下。
伸手在其腰间一抓，拿下一个布袋。
“这李向几次取出东西，都是接触此袋而为，应该也是内有乾坤之物。”
姜摇按照运用乾坤戒的方法，果真打开了这布袋。
袋中空间并不大，比乾坤戒还要小上几分，直接入姜摇眼的就是几张符纸，与李向之前所用的一般无二。
姜摇瞬间眼热，这方符还剩下四张，只有勾勒的纹理不尽相同，对应着不同类型的法术。
虽然数量比较少，但这些方符的效果姜摇可看在眼里，对敌的时候如果有这种手段，绝对要占大便宜啊！
只是有一个问题，姜摇虽将方符的效果推断出个七七八八，但每张符他都不认识，这可一时没法解决。
无奈只能将方符暂时放下，又取出一本册子。
“童身长寿功。”姜摇认出名字，显然是一门功法，但翻开想要浏览时，却发现内容的字迹比封面小许多，月光下难以看清。
姜摇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下，最终耐不住好奇心，翻手将发光石头取了出来，然后飞快将之抓紧，拢住大部分光，以防止引来一些妖兽的注意。
借着少量的光，姜摇看了起来。
“能返老还童的一本功法，给人长生的能力！”才看最初的介绍，姜摇就惊住了。
他对自己的神秘口诀和《广水诀》都不太了解，只知道是两个修炼功法，但有些东西无需对比，仅仅“长生”两个字，姜摇就知道这门功法的分量有多重！
他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继续往下看。
很快，面色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以灵气按照本功灵脉运行，养身定命，即延长寿元，修满开脉境，可以多增……五到十年生命？”
这童身长寿功打着“长生”的幌子，搞了半天具体功效是这个。
五年到十年，这对凡人而言的确很多了，但修仙者可不能一概而论。姜摇虽说不出个具体的数据，却记得卢家祖上卢玄德见过的那位修仙者，卢菲曾告诉他在十年前去世，现在算应该是十二年，但卢玄德所在的时间距今有近四百年，可见修仙者寿命之长，这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只是一本开脉境功法的话，这倒也合理，且这“童身长寿功”的核心其实并不在此，而是能让修此法之人拥有一次“还童”的阶段，并且减慢再次生长的速度。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李向明明童子之身，言谈、心性却圆润残忍，显然是因这童身长寿功带来的效果，隐瞒了其真实年岁。
姜摇浏览完整本功法，微微咂舌。
后边是有具体修炼口诀的，姜摇认不全，跟他所掌握的修炼口诀同出一脉，是特有的一种符文。因为这次不是玉简拓印，所以姜摇无法辨别每一个发音，不过他倒也不在意。
这“还童”在他看来多少有些别扭，再加上已有两门功法，他对这童身长寿功并没有什么兴趣。
唯独有些感慨的是，人家这拿册子记载的功法，各种介绍啊，说明啊，相当全面，他的两门功法那可真就是孤零零的功法，除了口诀，屁都没有！
哦，慕容白还算有点良心，把名字告诉他了。
想到这里，姜摇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发光石头和童身长寿功随手收起后，又从乾坤袋里取出三枚玉简。
“炽焰术！土缚术！”第一枚玉简的内容，让姜摇当即一喜，简单查探了一下，立刻知道这就是李向施展过的两门法术。
同属控制型法术，土缚术和水牢术的特征不一样，也不好比较，但作为攻伐型法术的炽焰术，威力可相当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