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这么多妖王,挤在一个洞府……你们得有多穷啊……”火煞大圣身体瘦高,十分精干,身上围着豹皮裙,手里拄着一根龙骨杖,身后拖着长长的带倒刺的尾巴,神情倨傲,说话更是蛮横霸道。“既然都出来了,那就挨个儿跪倒求饶吧。”
妖王之间,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老子要你的东西,就是一个字,抢。
你若不服,打到没有你这个妖王未止,然后自然就不存在‘服与不服’这个问题了。
牛千尺看了一眼不远处被一张大网缠住,还在奋力挣扎的猕猴大圣,然后放声大笑道:“小不点,本王劝你乖乖放了我家兄弟,然后自断一臂作为惩罚,不然你今天休想活着离开我这粉桃山。”
火煞大圣嘻嘻怪笑,一晃手里龙骨杖,抢身来攻。“好言难劝将死之鬼。你既然嘴硬,那我就取下你的牛唇,下油锅煎了下酒吃!”
牛千尺不甘示弱,掏出斧子,与火煞大圣战在一处。
两个妖王都是武艺高强之辈,斗了十余个回合不分输赢。
牛千尺呼一声‘涨’,化成巨人。
火煞大圣露出鄙夷的神情。“果然是蛮子妖,动不动就使用法天像地的手段,那都是老招数了,对付一般妖王还行。在南疆想凭这一手立足,简直是痴人做梦。”
火煞大圣话未说完,他的倒刺尾便喷出了一道黄沙。
这黄沙端的是厉害,除了形成风暴刮得人睁不开眼以外,沙中还有阴火,一旦沾染到肌肤就开始消融对手的法力。
这些被吞噬的法力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反哺、供给了施法者。
此消彼长。敌人在黄沙中待的时间越久,火煞大圣越能占据上风。
牛千尺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手段,不敢怠慢,纵身一跃,想要跳到半空。身子才刚刚纵起,一道大网就落了下来。
他汲取了猕猴大圣的经验,已经有了防备,斧子一舞,挡开了一道网。但与此同时,又有一道大网落了下来,终于还是将他困住了。
“破!”
牛千尺双斧交错,企图劈开网绳,哪里知道网绳比精钢还坚韧,自己的斧子无功。
黑熊精大怒,一挺火尖枪,赶去搭救,同样被两张大网给缠住了。
众妖看时,天上云淡风轻,哪里有人的踪迹?根本不知道施展网术的是何人。
火煞大圣得意至极。“一群宵小,现在叫你们知道厉害!”
“是谁在半空偷袭?给本王出来!”孟游不知何时来到场中,手一扬,一道电光奔了出去。
“洞里还有两个?这下可好,真是一锅端啦!”火煞大圣看也不看孟游和共工,止不住地嘲讽。“没用的,你们的手段,哪里捕捉得到我家大哥?纳命来吧!”
砰!
天际一声巨响。
随即是哗啦不断的声音。
一大堆网子从天而降,毫无章法,胡乱飘散。
火煞大圣只顾得意,未及细查。“看见没,我大哥的网来捕你们了!”
“是啊,是啊,你大哥乘坐着自己的大网来啦,至于是捕我们还是捕他自己,就不得而知了!”柿素反唇相讥。
“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火煞大圣的话没说,就呆住了。因为柿素说得没错,那落下来的大网不仅没有扑向眼前的诸妖,反而套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仙人,正在里面手忙脚乱的拆网,显得尴尬至极,不正是自家结拜的兄长吗?
“大哥?”
“大哥你个头,快来帮我!”
网里的仙人乃是火煞大圣最大的靠山,他们兄弟二人合作办事,在这南疆之地纵横数百年,从未出过纰漏,此刻居然失手,使得火煞大圣顿时慌了神,忘了身边还有敌人虎视眈眈。他正想冲上去帮手,早被黑炯灵冲过来一下子撩翻,然后被共工用定身法定住了。
猕猴大圣、牛千尺和黑熊怪趁机脱逃。
牛千尺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脚,踢在网中仙人的后背上。
那仙人的天网拥有无上禁制,寻常的隐身术、穿墙术、腾挪术都逃不出来。而且一旦被网,法力几乎尽失,所以此刻他作茧自缚,困在网中,不比凡人更强。
“好大的胆子,敢来我天厨教闹事!”共工毕竟是古神,不怒自威,走到近前,打量网中的仙人。对方十分眼生,但可以确认,他是仙道中人,而绝非妖王。
“喂,你又是谁?快放了我,不然后果自负!”仙人虽然被困,但仍然有恃无恐。“天厨教?闻所未闻……我不管你是什么教,只要你们在南疆开宗立派,都得给我缴纳贡品……”
“什么?缴纳贡品?”共工不怒反笑。“笑话,连天庭也从不向下界征税,跟别提贡品了……你又算什么东西,敢来征收贡品?”
“天庭不征税是天庭的事,我征税贡品是我的事。至于我是谁,说出来吓死你!”网兜里的仙人兀自嘴硬,似乎笃定了面前的妖王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天上的事归天庭管,地上的事,你说归谁管?”
“山神土地,灶王城隍?”共工有些不解。“这些小仙也能给你这么大的底气?”
网里的仙人露出鄙夷的神色。“呸!真没见识!地仙之祖听说过吗?本仙乃是地仙之祖的亲传弟子,天底下的事,哪一样不归地仙打理?你们敢忤逆我,不怕我师父来寻你们报仇?”他一面说,一面继续挣扎。三两下后,终于确认自己被捆得紧了,除非别人帮忙,否则无论如何也出不去,于是干脆不动。
几个妖王面面相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凑巧。
“镇元子?”共工不敢置信。“他的弟子在南疆讨要贡品?”
那仙人得意起来,以为共工胆怯了,冷笑一声。“算你有点见识,还晓得我师父他老人家的尊号。”
孟游听不下去,用法术,一巴掌扇了过来。“就算镇元子来了,本王一样收拾你!”
仙人被打得一愣,虽然没有受伤,但脸皮火辣辣地疼,颜面尽失。瞧眼前的光景,对方似乎与镇元子是旧相识。
“你……不把我师父放在眼里?好,那南极长生大帝呢?本仙是地仙门徒,同样是给南极长生大帝办事的。你想连南方长生大帝也得罪了吗?”
“你替南极长生大帝办事?”孟游觉得事情变得有趣起来。“玉清真王不在南极居住吗?怎么跑到南疆来收税?你还在虚张声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