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中军将领,侯景坐在他前不久平叛得来的千里马上,看着身后不远处燃起的大火,他的心里止不住的喜悦和他无限扩张的野心。在这乱世,找个乱匪的名义,就把这传承千年的家族给灭了。
他在乎的不是那个熊熊大火中那些钱财美女,那些统统可以都赏赐给属下,在乱世来赢得手下的忠心,让他们回去能统一口径,所有的钱财都是剥匪来的。
天下虽乱,他借剥匪名义攻击同僚家族族地也是犯众怒的事情。只要这个事情不被挑明,谁会为一个已经灭亡的家族出头呢。至于那一车车的金银财宝,对于他这个有鸿鹄之志的人怎么会在乎。他在乎的是他身后那十几车的书简珍藏,这才是可以让家族传承不衰甚至可以问鼎天下的东西。
而那个书读多了迂腐的杨太守,剥匪竟然投入全部家兵家财。这种怎么可能还能守着这可以传承百世的宝藏。这毕竟是个吃人的世界,一切的美好,一切道德都会被吃得吐不掉骨头的。
侯景正欣赏这美好的灭亡火焰,远处一个亲信急急跑来,行军礼后,对侯景交出一卷泛黄丝帛隐声对侯景说道:“主公,杨家家传兵书和治国之册都已经秘密运了出去,请主公放心”
侯景摸摸怀中丝帛状的锦书,这就是一个千年家族的传承啊。从凝聚千年智慧的治国之册到运用如神的兵法到传世神功,就这样到我这个寒门子弟手中了。想到自己凭此飞黄腾达,甚至能在这乱世打出一片天下,侯景长笑一声。大声对传令兵传令:“杀尽杨家族人,鸡犬不留,莫要走漏一个活口。散出追兵,把周围逃走的杨家主人仆从都杀了,明天天明再收兵。到时大赏儿郎!”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火势渐渐变小熄灭。在烟火缭绕的废墟中,依稀可以看出是后院的地方,一座被杂物掩埋的枯井中,爬出了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一个衣着红紫色练武服,手持一柄不满两尺的短剑,大约十二三岁大,虽然烟泥遮住了大半容颜,看轮廓也是个美人胚子。另一个七八岁大,腰间坐玉,身着丝绸绫罗,手中也拿着一把长约一尺的短剑。
两个人爬出井口一看,家中火势虽然渐衰,可是却是繁华灭尽,财夺人丧,只余缕缕青烟和遍地烧焦的枯尸仆从。诺大的弘农杨家,就这么一夜间掉入地狱。两个孩子看着眼前此景,女孩子抱着小一点男孩子嚎啕大哭。而她怀中的,却紧咬着嘴唇,好似要把这滔天仇恨都憋在自己小小的身体,他就是杨家二子,杨轩。
山东平判的父亲噩耗传来后,长兄不顾劝阻,提尽家中武力供奉,护院族兵,千里奔袭。妄图能收拾山东散落的家族力量,挽狂澜于既倒,支撑杨家不被虎狼吞并。
杨轩虽然才八岁,但是熟读家中书籍传承的他却知道。作为衣冠南渡后北方最大的传承世家,无论是胡人,鲜卑人还是余下的中小汉人世家,都把杨家的家学传承当做可以世代延续家族甚至可以让自己的家族奠定无上基业的瑰宝。
所以在父亲在山东被陷害致死后,他极力反对大哥杨忠把家族力量尽数带出家族去山东收回父亲尸骨和逸散族兵。如果家族没有力量保护,顷刻间就会被毁灭,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杨家如果没有力量保护,顷刻间就会被毁家灭族。
只是他仅仅八岁,人微言轻。大哥一去山东,不久就生死不明,族中周边也不断有人窥伺。杨轩尽可能的安排后路。虽然安排了一部分的妇幼家学财富偷偷南渡,可是这个渐渐大乱的天下,不知道能不能到达蜀中。
任谁都不知道贪婪的人来的竟然来的快,连基本的试探都没有,直接用兵卒攻打。他和来家中游玩的大哥的未婚妻陆贞儿靠着族中人的拼死掩护,才逃进了这个枯井中昨天才挖好的孔洞。
他们两个以水井作掩护,最终没有在大乱中死去。至于庄园中的其他人,也不知道能有多少族人能逃出去这些兵卒的追杀。杨轩不知道,这不是世家间的相斗相杀,而是一个手中只有三千兵卒的寒门子弟在火中取栗。他果决的洗劫了杨家,为了保密把杨家族人赶尽杀绝。
过了好久,那个女孩慢慢控制了情绪,慢慢收住了哭声。杨轩安慰女孩子说:“贞儿姐姐,不要伤心,血债血偿,无论是大哥还是我都与灭我杨家的人不共戴天,必定报这血海深仇。”
“姐姐,我怕还会有乱兵在周围截杀杨家逃走的族人仆从,我们要赶快逃走,逃到洛阳,然后再去山东寻找我哥哥。”说着,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向后山逃去。
因为大魏开始动荡不安,如果两人一女一幼身着绫罗绸缎逃难,必遭窥伺,不知道哪天就被人抓了卖了。杨轩在后山藏好了金银细软衣物,干粮药品,以防万一,这时候正好用上。
陆贞儿和杨轩匆匆逃到后山换上了小户人家衣饰,带着藏好的东西开始逃亡。这时候陆贞儿摸着自己的衣服左右看着说:“轩弟弟,我们如此打扮,像两个走失的平民家的孩子,不更容易被强盗抓走吗?我们应该穿着绫罗绸缎,挂上我们家族标示,招募几个武士,租辆马车送我们到洛阳更安全。”
杨轩微微颔首说:“贞儿姐姐说得对,只是杨家周边必有兵卒搜捕杨家像我们这样的漏网之鱼,如果穿着绫罗绸缎必定会被抓住。”
“贞儿姐姐莫不是真认为我们杨家被掠夺是山贼所为?虽然他们叫嚣着是某某大王,行进中却是军中阵型,必定是军中有人害我杨家。周边兵卒所设的检查必定和掠夺我们杨家的人是一伙的。我们穿着平民衣服,打扮丑一点,然后背着打箩筐,拾一些牛粪驴粪,躲过检查,然后我们再换上我们家族服装,招聘人马去洛阳。”
陆贞儿也是聪慧,一点就明她挥舞着小拳头说“轩弟弟说得对,我们先逃过弘农,然后渡过黄河,再招聘人马去洛阳。我们陆家就在洛阳,轩弟弟在我们陆家等候忠哥哥消息。我让我父亲出兵为忠哥哥整理好家兵,到时候杨家在山东重新立族,找到仇人报仇雪恨。”
杨轩对陆贞儿一拜,两眼泪汪汪的说:“谢谢贞儿姐姐心意,姐姐在我们杨家差点陨殁,随我逃难又前途未卜,我们杨家愧对姐姐。”
陆贞儿听了忙拉起杨轩“轩弟弟怎么乱说话,我是你的嫂嫂,虽然还是未过门,但是我也是杨家人,只恨自己力量浅薄,没有谁愧对姐姐,我们快走吧,赶快去洛阳。”
两人装作小家小户割草喂牛的孩子,混过了周边一个兵卒哨点。没走多远,却远远看见乱兵在对一个村庄的人追杀,却是乱兵对杨家周边的村庄也不再放过,奸淫掳掠,烧尽杀绝。
两个人躲在一边,心中滴血愤恨,却没有一点办法。两个人只能东躲西藏,默默等着天色再深沉一点,好能钻入山林逃命。夜色渐深,却掩不住乱兵猖狂的大喊,妇女的哭泣尖叫,儿童的哭喊,和人临死前的惨叫声。
侯景放出了自己兵卒的兽性,却再也关不住了。即使再忠诚于他,一个烧杀掳掠的军队,凝聚不了人心,终究成不了大事。
写这部小说并不是为了稿费什么的,只是为了写出心中的一点东西,然后把它寄托在了这个时代,这个人物上。另外,因为我是做调味品销售的,主要面对饭店。总想对我们的食品安全说点什么。大学毕业做这个传统行业,总不想随波逐流,总想能传播一些爱。以后不定时说些我们大众平民的食品安全吧。——宁老大农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