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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萧绎险得手

终于有一天,萧绎说动了他的姐姐永兴公主,去帮他做红娘,说服李祖娥嫁做他的侍妾。十几天了,每天看着李祖娥巧笑嫣然倾国倾城的容颜,萧绎都恨不得立刻拥有这个美女。他一天都等不了了,他甚至都不管他的幕僚看见了是不是寒心,请了他的姐姐去说服李祖娥。

永兴公主骄傲狂纵,十分胆大妄为,经常被梁武帝训斥。但是,梁武帝因为结发妻早死,对结发妻生的三个女儿都是疼爱有加,即使永兴公主忤逆了他,他也只是训斥不肯责罚。连永兴公主聚众淫乱欺辱驸马,他都装作不知道。驸马可是他发小好友的儿子,被永兴公主这么羞辱,梁武帝也只顾着护短。

永兴公主见了李祖娥,果真是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嫦娥菻尘。她立刻理解了自家弟弟兼盟友的萧绎为何这么猴急要把这个没人娶回去了。

永兴公主能言善辩,口若悬河,见了李祖娥把萧绎的意思一说,然后就开始描述李祖娥嫁过去以后的日子。什么吃不尽的山珍海味玉盘珍羞,什么金丝银线织就的绫罗绸缎用之不尽,金玉宫殿金碧辉煌等等。又夸赞萧绎丰姿威仪,玉树临风,才华领袖天下,有鸿鹄之志。又是南朝皇子,才智气度冠绝其他皇子,深得皇上宠爱,储位在望。

李祖娥听得也是两眼迷离,渐渐意动。可是身旁李雪在座,李祖娥不能立刻表明心意。她只是轻轻推脱,找了几个借口搪塞。永兴公主来时就打听了李祖娥的情况,见李祖娥不是严词拒绝,而是含羞带怯搪塞,已经明了李祖娥的意思。

她假意生气斥责道:“我堂堂公主,因为我那七弟对你真情实意,才来与你想说。你竟然用一些胡乱的借口搪塞与我。当我们南朝皇家没有威仪吗?”

李祖娥慌忙的行礼告罪,李雪却执拗的瞪着永兴公主,不肯行礼。永兴公主看见李雪倔强的样子,就想起了她那个五短身材的驸马殷均也是这般刚强不服软,差点真要生气命令人把李雪拉出去毒打。但是想起临行前萧绎郑重的嘱咐,永兴公主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哼一声不看李雪。

永兴公主转过头对李祖娥说到:“李小姐,您说是北地杨家二公子的夫人。可是你们没有经过父母媒妁之言,也没有三书六礼,根本不算是夫妻,只能叫做相好。这世间哪有为相好守孝守寡的道理!我七弟真心爱慕李小姐,还望李小姐多多思量。若你能嫁入王府为妾,七弟也能鼎力相助你为你那个相好的报仇。”

李祖娥还没有说话,这厢李雪已经不愿意了。她气的双颊通红,指着永兴公主说道:“你欺李姐姐新来不知,但是所有建康城里的人都知道湘东王妻妾成群,喜新厌旧。而且,你公然侮辱我杨轩大哥与李姐姐是相好,即使你是南朝公主,也承受不住北地杨家的怒火。再敢妄言,你萧家必大祸临头。”

永兴公主怒不可遏,尖叫着要让随从把李雪拉出去打死喂狗。可是还没等随从进来,屋里面已经进来了几个持剑的侍女,双目喷火的用剑指着永兴公主。永兴公主高高在上惯了,何曾有谁敢这样对她。她吓得面无人色,脸色灰败的带着随从逃走了。

等永兴公主走后,李祖娥看着李雪,叹口气说道:“妹妹,何须如此激烈。得罪了这个当权的公主,以后我们怎么在建康立足啊。”李雪却不以为意说道“姐姐,这种自命不凡的女人,就不能给她好颜色看。我们有手有脚,又有武功在身,何处不能生存。大不了我们去九龙沟去找其他姐妹,在那里无忧无虑生活多好。”

李祖娥听了也不言语,良久说道:“妹妹,我亲眼看到杨郎被万蛊坑那些巫师残忍杀害,我心中的悲伤仇恨,你不明白的。杨郎的血海深仇不报,我怎么能没心没肺的去九龙沟无忧无虑的生活。李雪听了李祖娥的话,惭愧的低下了头。杨大哥救了自己,自己却只想着去潜龙山无忧无虑的生活,太不是东西了。

永兴公主回去后添油加醋把李雪告了一状,又言说了李祖娥已经意动,娶她回府大有希望。萧绎对李雪不置可否,对于李祖娥的意动,他也早有预料。这几日与李祖娥相处,他也几乎全部了解了这个美丽的女人。这是一个不甘于现状,想要荣华富贵野心勃勃的女人。

王家此时也得到了萧绎喜欢杨轩妻子的消息,他们当然不介意给杨家添堵。被王家派来成为萧绎常侍的王僧辩就给萧绎出了一个主意;用湘东王的名义大宴投靠的奇人异士,并请李祖娥的侍从歌女李雪来此为宾客献歌舞,支开这个对杨轩忠心耿耿的歌女。。因为李雪曾经是石头城逍遥渡口的歌女,一个王爷让家臣家中的一个歌女献歌舞,理所应当。

等支开了李雪,萧绎再去李祖娥府邸与李祖娥彻夜详谈,一定会你情我浓,说服李祖娥的。萧绎看着王僧辩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智慧过人者,僧辨也。他日本王登基,能有张良萧何功绩的,必是你王僧辩。”王僧辩听了大喜,忙磕头谢恩,从此对萧绎死心塌地。

萧绎看着王僧辩对自己誓死效忠,心中更是开心。王僧辩在王家诸子中,才智可称第一。智计无双,又精通领兵作战,收复了他对自己以后绝对大有用处。至于他的弟弟死于杨轩之手,他想要借助自己与杨家为难,这些都是小事了。

第二天,萧绎就急不可耐的让王府行文去李祖娥住处,说要借调李雪去王府献歌舞。因为是正式官文,李祖娥不能拒绝。可是李雪怎么肯愿意。她在石头城那污浊地很久了,早就隐隐听说湘东王萧绎表面礼贤下士,其实性格高傲,心性虚伪,暗中还有见不得人的买卖。当时杨轩救她的时候,她就感觉既然萧绎是逍遥渡口之主,那么那些人口买卖萧绎一定是知道的。她和家族那些人被抢劫买卖,她自己也沦为歌女,一定是萧绎这个伪君子做的好事。

因为李雪不同意去,李祖娥思虑良久,打算自己代她去献歌舞。到时候蒙着面,别人也看不出来的。至于萧绎会不会听出她的声音,那也正好,有些事情需要真的下定决心了。

这天傍晚,李雪就看着李祖娥打扮坐着轿子去了湘东王府。这些天,她有很多不明白,也渐渐明白了。李祖娥这么上进的去湘东王府,真的单单为了给杨大哥报仇吗?想起她无意间看到李祖娥在房间里面把玩湘东王送的珍珠玉钗,还有这些天李祖娥都是身穿湘东王送的金缕玉衣。李雪深深地叹了口气,她不能阻止别人去寻找幸福,杨大哥已经死了,作为女人去寻找一个依靠无可厚非。

突然间,李雪有些心灰意冷,她想去九龙沟哪里,就在那山清水秀的地方,无忧无虑的终老。想到这里,李雪感觉自己一刻都不想留在这有着她痛苦回忆的健康城,她快步的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与几个侍女护卫说了此事。当即就有几个侍女护卫想要跟随她一块回去九龙沟,哪里还有更多的家人在哪里,在哪里和和美美无忧无虑比在这个勾心斗角的石头城强多了。

但是还是有很多护卫侍女感念杨轩对他们的救命之恩,授艺之情,想要留下来保护李祖娥,这些人以冬梅为主,都选择里下来保护李祖娥。

收拾了一些贴身衣物,天色已经黑了。李雪轻轻开门进了李祖娥的房间,点上灯,想要写一份信给李祖娥。她等不及了,她现在就想要走了,离开建康城。

她看着李祖娥房间那那些珍贵的金玉装饰物,还有一件件华丽的金缕玉衣,哀叹一声,开始写信留给李祖娥。

而此时,萧绎已经在自家仆从的接应下来到了李祖娥的房间。当时李祖娥为了掩饰自己替代了李雪,两人都是用白纱遮了面容出去的府门口。等天色昏暗李雪来到了李祖娥的房间,这些仆从都去迎接旧主去了,没有发现李祖娥已经不在,在的是李雪。

萧绎在李祖娥房间外看着窗户上那个伏案写字的影子,心中不禁有些喜不自禁,急的有些抓耳挠腮。他轻轻地来到李祖娥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李雪正在写信,听到敲门声,轻声问道:“是谁?敲门有何事?”萧绎此时正是浴火焚神急色的时候,没有仔细分辨李雪和李祖娥声音的区别。他在门外应道:“祖娥,是我萧绎。这些天相处,我们各自知道了彼此的心意。今天我来这里,就是要你坦言相告,话诉衷肠。”

李雪一听是萧绎,猛地一惊。又听到他说什么彼此知道心意,心道果然不出所料,李祖娥已经被乱花迷了眼睛。李雪眼珠一转,对门外斥责道:“王爷休要乱说,我是杨家儿媳,怎么可能会三心二意。”

门外的萧绎一听,微微笑着说道:“祖娥莫羞,这府邸中大部分都是我们王府的仆从。李雪也已经被我调走,其他婢女也不在这里。今天晚上我们促膝长谈。”说着不等李雪回话就推门进来了。

急色的萧绎进了门就往李雪扑来,李雪吓得尖叫一声,胡乱抓着东西就往萧绎砸来。萧绎此时也发现了这个人不是李祖娥而是李雪,当即又羞又怒,怒骂道:“怎么是你这个贱婢,坏我好事,必不饶你。”说着就要往李雪打来,被李雪胡乱扔的几件东西挡住。

此时李雪的尖叫已经引起了府邸中杨轩教导的护卫,都施展轻功来到这个房间。房间外的王府侍卫当即拦着他们不让进去,可是杨轩教导的护卫都是杨轩从山寨中救出来的苦难男孩女孩,对杨轩救他们出了苦海都是感恩戴德誓死相报。他们只对杨轩李祖娥忠心耿耿,根本不惧怕世俗中什么权势等等。

这些护卫当即把剑逼开了王府的护卫,杀进了房间。此时萧绎也从狂怒中醒来,知道此地不能久留,如果传出去自己在幕僚死后不久就去淫乱他的妻子。他那几个兄弟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打压自己,而他的幕僚也会兔死狐悲,流失大半。女人哪有那个位置重要,而且杨轩已经死了,一个女人自己有的是手段名正言顺的让他乖乖的用心服侍自己。到时候,怎么玩弄,还不是自己说的算。

想到这,萧绎威胁李雪不能妄言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他此时知道,李祖娥就在他的王府,只要他回去,那个天仙下凡一样的美女,还不是要在他膝下承欢。

李雪此时也想到了这些,她急匆匆的就跑到了陈庆之的住处,陈庆之的侄子陈霸先是杨轩的学生,陈庆之是梁武帝最信任的内侍,他一定有办法把李祖娥从王府中救出来。

陈庆之听了李雪的讲述,也不顾天色已经半夜。他虽然不想与梁朝最得势的湘东王爷作对,但是杨轩是他侄子的师父,他也只会能为难出面。他出主意让李雪带人去求武陵王萧纪和南康简王萧绩。这两个王爷,一个与萧绎势同水火,一个正气凛然,必能帮助她。

不用李雪求告,武陵王萧纪与萧绎势同水火,当然想要萧绎吃个大亏。南康简王谦谦君子,正气凛然,听了李雪讲述萧绎强夺部下妻子的事情,也是愤然向湘东王府敢来。连在他王府中品茗的永康公主萧玉媛都被惊动了,跟随南康简王萧绩来到湘东王府。

此时湘东王府,快马加鞭赶来的萧绎刚把李祖娥请进了自己房间,正在甜言蜜语说着什么。慢慢的他就耐不住一点点走近了李祖娥身边,想要动手动脚。李祖娥羞得脸色通红,但是她哪里肯依这么无名无份就糊里糊涂跟了萧绎。即使是做王府妾室,她也要三书六礼才行啊。不然她以后永远只是个玩物了。

李祖娥正躲闪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急急的拍门声。王僧辩在门外大喊道:“王爷,王爷。武陵王萧纪和南康简王来了,正在寻您。您快出来。”李祖娥心中一喜,忙推开萧绎,赶快整理衣服。萧绎也是心中一惊,恼火的说道:“喊什么喊,我这就出来。”

还没等他出了房间,就听到房间外面萧纪大喊道:“七弟,七弟,你的得到的美人在哪,让哥哥也看看。”还没等萧绎回话,就听到房间外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七哥,你竟然强部下的妻子。羞于不休,快快放她出来,不要给我们皇家蒙羞。”还有一个声音跟着应和,萧绎一听,不正是他那个书呆子四哥南康简王的声音。

话音未落,房间的门砰的一下被人撞开,武陵王萧纪大刺刺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男一女,也是王爷公主打扮。见有人进了屋,李祖娥心中长出了一口气,躬身下拜说道:“杨李氏见过诸位王爷公主,湘东王爷对小女以礼相待,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他叫小女子来此,也只是询问亡夫仇家势力,想要为亡夫报仇。诸位王爷公主误会湘东王爷了。”

湘东王萧绎铁青着脸对李祖娥感激的看了一下,摆摆手让她离开。然后冷着脸让萧纪等人坐下,言语交锋。

不提几个王爷钩心斗角,李祖娥出了房间,急忙忙的寻到了自己的护卫离开了湘东王府。今天她可看清了这些手握权势的人如何行事的,当时萧绎如果真要用强,她也是不敢拒绝的。只是她的家族弱小,不能作为她的靠山,湘东王甚至连三书六礼都不给自己,只想让她做为他的一个玩物,她怎么肯依,如此这样还不如去九龙沟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索性今天遇到了贵人,逃出了虎口。李祖娥一身汗水的到了住处,急忙去拉着李雪诉说当时的情形。她真的有些被吓到了,想要找一个人倾诉。李雪看着李祖娥惊魂不定的样子,为自己猜测李祖娥为了荣华富贵要嫁入湘东王府羞愧,不禁真心实意的安慰起来李祖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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