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有天耳神通之助,沈听如果采取守势,是可以稳立不败之地,就像双方第一次交手。
但沈听却想亲测北饮刀的实力,因此冒险跟他对攻。
现在看来,北饮刀是真宝刀未老,依旧犀利难当。
“哼,能把北冽狂刀修炼到这个份上,你若是吾徒,日后造诣定然不在金鹏之下。”
沈听一脸惋惜:“可惜了!来世我们再争取缘分吧。”
“杀了你,我也觉得可惜,但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北饮刀冷哼一声,身子再次动了,又一次向沈听扑来。
“方龄她们应该走远了吧……”
心念一转,沈听凝立不动,直到北饮刀扑至,才一刀直刺向他的空门。
北饮刀只能后退闪避,换上招式再上。
但是,不管他用的是什么招,一到沈听面前,对方就是刀刀直指他的空门。
空门被破,必败无疑。北饮刀无发承受这个结果,只能一次次选择后退。
北府众人见府爷每次都是刀刚到沈听面前,就急退不迭,不由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北饮刀心头狂怒不已,蓦地停下来,怒视着沈听:“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听知道他问的是“你身上怎么知道我的空门的”,却故作不解:“府爷此话何意?”
北饮刀怒视着沈听,当着如此多门人的面,他又怎么能问出这种问题,否则还怎么服众?
“算了,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沈听体谅地摆摆手,打个哈欠道:“不早了,我不喜欢熬夜,先回去休息了。”
“小子,你走得了吗?”北饮刀再次欺身而上,直逼向沈听。
沈听岿然不动,直直看着北饮刀:“刚才府爷那么拼命,一定很累了吧?”
“你——”
北饮刀不由神色一变,怒视着沈听。
北冽狂刀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须要拼命,才能以快制敌。刚才北饮刀含恨攻击个不停,确实耗费极大的功体。
此刻,他终于知道沈听为什么只守不攻了。
“既然府爷力有不逮,那我就告退了。”沈听大笑一声,猛地掉头就走。
“哼!走得了吗?”
身后风声再起,北饮刀再次出手了。
刀势走向清清楚楚地传入耳中来,沈听头也不回便是反手一刀,直指对方的空门,同时脚下一刻不停。
“当——”
闷响声里,北饮刀的来势倏然一顿。
而沈听则是借助双刀交击之力,飞跃而去,迅速消失在街巷之中。
“府爷,你没事吧?”
“我们追!”
北府武士如梦苏醒,刚要追出去,却被北饮刀挥手喝住:“不用追了!”
他望着沈听消失的方向,眼里闪着骇人的光芒:“改天,我会当众把这小子剁为肉酱的!”
沈听并不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他一路狂奔,赶到龙尾港附近的魏家外头时,更鼓已响三下了。
漠漠夜色下,魏家灯火通明,里头隐约传来了人声。
“方龄她们应该到了吧?”沈听放慢步伐,紧绷着的心也逐渐放了下来。
就在此时,他右耳一动,突然停了下来,脸上闪过一抹惊怒之色:“这混蛋!
此时,魏家大堂。
风从门外吹进来,刮得大堂四壁儿臂粗的蜡烛,烛化摇曳个不停,晃得方龄一阵目眩眼花。
但她仍是瞪大眼睛,怒视着眼前之人。
魏二爷也在看着她,但眼里却只有着嘲讽的笑意:“方小姐,辛苦了!”
“你——让魏老头出来见我!”方龄回过神来,挣扎着起身,却是全身乏力,“噗通”一声坐下来,“哐当”一声,扫落桌上的一只碗。
此刻,她就趴在一张摆满夜宵的圆桌上。
圆桌边上,还东倒西歪躺着不少人,都是跟她从北府逃出来的人,魏公子魏喜赫然也在其中。
一逃进魏家,方龄等人便受到魏二爷的热情招待,但吃了他让人送来的夜宵后,一桌人便纷纷倒下了。
“我大哥他不在了,这里有什么事,找我就是。”魏二爷看着挣扎要爬起来的方龄,淡淡道。
方龄打个激灵,吃惊地看着魏二爷:“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魏二爷笑着拿起桌上的一个酒杯,做了个饮酒的架势:“意思是他饮酒过度,昨天刚暴毙身亡。”
“什么?”方龄呆了呆,突然意识到什么:“是你给他下药的。”
魏二爷哈哈一笑:“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少给我打哈哈。你为什么要弑兄?”方龄咬牙问道。
“为了魏家!”
“为了魏家?”
“我那兄长迂腐无用,根本看不透龙尾镇的大势。嘿嘿,北府父子,还有二虎金鹏,哪个不是出类拔萃人物,随便拈出一个,都够战龙宗吃一壶……”
方龄冷笑一声,打断魏二爷的话:“我得提醒你一下,我们逃出北府的时候,北府正发生大乱,听说是金鹏刺杀了北罡,还与北饮刀正面对上了。”
“当真?”魏二爷不由倒吸一口气。
魏家远在龙尾镇之外,对于几十里外的变故尚未了解,此刻听方龄之言,简直是石破天惊。
“当然是真的了。”方龄冷笑一声,“你想倚靠的北府,已经快垮塌了。”
魏二爷呆了呆,突然笑了:“嘿嘿,让北府受挫也好,这样他跟我们魏家合作,身段就得放低一点。”
“你还以为北府和魏家合作,吞得了我们战龙宗吗?”方龄不由冷笑起来。
魏二爷冷笑道:“毋庸置疑!”
“别忘了,我们战龙宗可是有沈听,一日杀三虎。”方龄的声音透着骄傲。
“那小子倒是有点门道,但还嫩着,搅不出什么水花的。”
“二叔……”
一直昏迷的魏喜,忽然动了动,吃力地坐了起来,怒指着魏二爷:“我爹那么信任你,你怎么能残害手足?”
“嘿嘿,我这也是为了魏家好。”魏二爷眼里精光闪动,“我们魏家,不能总当龙尾镇的老三吧?”
“我爹不在,这里由我说的算。快把解药给我们!”魏喜急怒交加,想爬起来却又摔倒。
“从昨天开始,这里就是我说的算了。”魏二爷冷冷说着,大步走向魏喜,“以后不会有人再记得你这个小兔崽子了。”
话中,杀气凛然,魏喜不由呆住了,全身簇簇发抖:“你……你想干什么?”
“刚才魏公子进来,可是有不少人看到。你要杀了他,就不怕别人不服吗?”方龄突然冷冷道。
魏二爷阴阴一笑:“放心,看到的他的人,都是我的人。他会悄无声息消失的。”魏喜说罢,手底一闪,一口刀已经在手了,刀尖直指魏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