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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傲慢者的本质(一)

切!亚拉将目光注视到警长瑞德的身上,他凑齐了一帽子果味口香糖,准备当作给菲利普的糖果。菲利普举起双手朝他们走来,布奇却一手捂着肚子,右手和双腿在艰难地朝反方向爬行。

该死!亚拉越发恼怒,却迟迟不敢动弹。他能体会到傲慢者所言非虚,空气中弥漫的味道越加庞大,结合它上次临死前的咒骂——亚拉明白无法倚靠武力战胜傲慢者,而且它本次回归显然更加强势。

“瞧瞧你那胆小的样子。”傲慢者哈哈大笑道,它在嘲笑、在张扬,亚拉却拿它毫无办法。

菲利普走到双方之间,他忽然转头扫了一眼布奇,然后顿住脚步。

瑞德赶忙拉过菲利普的母亲,“快喊这孩子的名字!”

“菲利普!菲利普!~你快回来!”菲利普的母亲边哭边喊,她涕泪涟涟,哭得很可怜。菲利普犹疑了一下,但终究还是飞奔向布奇。

警察们瞪大了眼睛,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质会跑回绑匪手里!

亚拉笑了,他在这刻也跑向了布奇。身后有道【统统石化】的魔咒命中他的脚后跟,可惜被【反射屏障】阻挡。

他往后看了一眼,那是斯内普教授的魔咒。他朝他们大喊,“就连八岁孩子都知道现在该做什么!那么我也顺从我的心一次,布奇需要我!”

他转身就跑,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追上菲利普。

于是当布奇听到后面的声音,转头看向后方时,他发现亚拉和菲利普出现在自己身后。“你们.....亚拉你不该在沙发上好好睡觉吗?菲利普我以为我和你的谈判,已经完美解决。”

亚拉耸了耸肩膀,“睡觉睡得够多了,所以现在该出来活动一下。”

菲利普只是目光艰酸的盯着他,鼻翼抽动。

“别担心,菲利普。”亚拉抽出了魔杖,这一刻傲慢者的气息无比浓郁。一旦亚拉在众目睽睽之下使用魔法,并保护布奇——妨碍警察公务,那么再没有什么理由,能阻止傲慢者降落人间。

可惜亚拉只是晃了下魔杖,又抿嘴、皱眉的作出搞怪表情。“哇偶,你们都知道有个恶魔正在注视我,它似乎很想让我使用魔法。”傲慢者的气息再次淡薄,这次它越加恼羞成怒,它被亚拉耍了。

布奇呼出一口气,“孩子们,你们应该离开。”

菲利普悲伤极了,他摇起亚拉手臂问,“哥哥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他杀了人,落入警察手中就一定会坐电椅(德州死刑)。”亚拉哀宥的盯着布奇,“我无法帮助你,逃脱麻瓜法庭(非巫师的人类统称为麻瓜)的制裁。”

布奇释然笑道:“真的,如果一切都注定如此的话,我宁愿是你们杀了我。我是说——相比较起陌生人。亚拉你能帮我照顾菲利普吗?虽然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

“你可以自己照顾。”亚拉皱眉,“但我并不介意帮你。”

布奇点头,“喔,你们俩最好帮我一下。”他失血过多,已经站不稳。亚拉和菲利普扶起了他,然后两人搀着布奇朝警察们走去。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么我不会干扰。”亚拉边走边说,他低下了头,盯着地上的枯黄草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菲利普带着哭腔,请求布奇不要离开。

瑞德见布奇向他们走来,对身旁狙击手说:“随时准备射击。”他将身上的枪支放在轿车上,然后起身离开,“我现在去和他谈判,在得到我命令前不要开枪。”

亚拉皱眉,瑞德一直让他觉得不舒服。不知为什么,亚拉总是会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他甚至能从瑞德的身上察觉到与傲慢者相仿的气息。

“你认识我?”布奇问,瑞德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熟人。后者当然是摇头否认,亚拉却对此上了心。

是什么原因能令硬汉警长接近一头恶魔?瑞德那复杂眼神又代表什么?又或者说.....他在厌恶瑞德身上的什么?

‘梦魇魔主...潜入瑞德梦境。’亚拉沉下心神,暗自命令【翡翠梦境】中的梦魇之主。“将瑞德与布奇产生牵连的部分禀告我。”

瑞德正和布奇交涉,布奇却表示他得先和亚拉和菲利普谈谈。

“你看我已经放下手枪,那么你也该拿出手枪吧。”瑞德摊开双手,状似公平的说。

布奇苦笑道,“如果我有手枪,那我就该朝相反的方向走。”

“什么?!”瑞德瞪大了眼睛,似乎不能理解什么东西。

他疑惑于是什么...能让一个绑匪在手无武器的情况下,令两个孩子不顾一切地奔向他。

这时梦魇魔主也将,探听得到的消息禀告亚拉。后者露出极为不可思议的表情。

原来如此——那么一切就可以解释了。

“警长.....”亚拉抬起了头,他紧盯着瑞德。不知何时那双竖瞳已经逝去,漂亮清澈的一双碧绿瞳孔中闪烁着智慧与理智的目光,或许是在菲利普跑向布奇的时刻,又或许是亚拉了解一切始末之时....谁注意到了呢.....

至少警长所做之事的后果令亚拉无比震惊!

瑞德疑惑的看着亚拉,“有什么事情吗?”

“我终于懂了,你为什么让我觉得厌恶!”亚拉冷冽的打量他,瑞德此刻身体仿佛被冻结,心脏的不安在这种目光下化为现实。并非先前在龙瞳下因畏惧产生的僵硬,而是一种发自内心、来自最古老的智慧与传统下的敬畏之心!

“我们把话说开,瑞德警长。”亚拉抬起头,用下巴对着他说,“关于布奇因为超速而被关入监狱四年的事情。”

“......”瑞德仿佛被子弹打中,他吃惊的叫了出来,“你怎么知道?”

“这与你无关。”亚拉冷笑道,“亲手践踏法律得来的结果可好?我问你,见到现在的布奇,你的内心是什么反应......假如你就能代表法官,那么又为什么要需要法官的存在!”

“了解到你的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傲慢者是什么——以个人意志而肆意于践踏律法,仅凭狭隘目光就自视甚高的认定看穿一切。如此傲慢倒的确能扭曲律法,即便偶尔的正确到最后也只会带来毁灭!没错——你就是恶法。”

“毫不宽容、肆意妄为、以自我为中心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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