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分尸
鲜血从尸体背部喷薄出来，沿着干净的甲板汇聚成一条小河，缓缓顺着船沿流向江中。
冯二马这些夜里不知多少次梦见这样一副令人发指画面，只不过梦里的船老大成了此时的自己。
而被屠宰的也不再是无辜的过路船客，而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鲜血留了大约一刻钟，见血再无法自行流出，二马便将尸体重新拖回宰鱼的砧板上，拾起放置在一旁的尖刀，露出一个他自己都无法想像的微笑。
尖刀很重，也很锋利，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夜晚的江风让二马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收起了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噹！
噹！
冯二马一刀一刀的剁着，如同在剁排骨。
咔。
尖刀突然卡住了。
咚！
二马使劲全身力气才拔出尖刀，整个人向后摔倒在地上，发出了声响。
他有些慌神了，连忙用胳膊摸了摸溅在脸上的血珠，背对着上方驾驶室的窗户站了起来。
……
驾驶室内，先前那个船员指着窗外甲板上背对着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的黑影捧腹大笑：“老大！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锅子砍的时候肯定会卡着！你又欠了我一包烟！”
刘海东瞥了一眼甲板上的黑影，皱了皱眉头：“这锅子，平时看上去那么威猛，杀个人竟然还这么磨磨蹭蹭，再不快点处理好，天都要亮了。”
“哎呀，老大，锅子不是已经处理好了一人了么？你看甲板上就一具尸体了，那小的应该已经送到那里了！”船员笑着，舔了舔嘴唇。
“好几天没吃肉了，希望这一老一少肉能多点。”
……
二马见四周并没有动静，自己没被发现，这才暗道一声好运，重新在木桩上剁了起来。
他剁了很久，才把尸体肢解成七八块的样子。如冰库里的那些存活一样，他躲掉了手指和脚趾，扔入江中，把头和腰肢以下的部分单独切割了出来。
做这一切，是他动手之前早就计划好的。
他要学着船老大处理那些被杀掉的过路客的方法，处理掉这句尸体，还要营造出是被鱼怪吞吃的假象！
他把尸块儿全部一点点搬进了冰库，上次来过之后，好在没改密码。
头和腰肢以下的部分，被他藏匿进最里面的那排架子上。
其他部分则随意和冻鱼摆放在了一起。
折腾完这一切，天也快亮了。他连忙进了船舱浴室把橡皮围子和身上都冲洗了干净，这才换上了自己原本身上的衣服，把围子平铺在了床铺下。
二马很快睡着了，这几天以来，他从没有再睡过这么踏实，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在做了那么血腥的事情之后，他会睡得这么香……
……
……
第二天清晨，甲板上再次热闹了起来，因为有人在甲板上又发现了一大摊血迹。
因为这次不是在杀鱼的砧板附近，所以格外的显眼。
“天哪！又有人被袭击了！”
“是啊，太可怕了！还好我们今天就下船了！”
“昨夜又是哪位被鱼怪袭击了？”
几个船客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互相交流着，见到熟识的对方都在之时，纷纷露出了庆幸的表情。
随着甲板上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突然意识到似乎没有听到有人说自己的亲人朋友失踪？
早上刚替换了自己开了一夜船的大儿子的船老大刘晋汾正在命令着几个手下清理着甲板上的血迹。
和一旁的一位昨夜和大儿子一起守夜的副手站在一起，他转过身低声询问着，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狞笑。
“事儿办妥了么？”
“放心老大！我和海东昨夜亲眼见到锅子下的手！”
“嗯，那就好。”船老大刘晋汾暗暗举了个大拇哥，随后转过身去，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看向身后看热闹的船客们。
“看来昨夜确实又发生了一件惨案，又有人被鱼怪杀害了！大家有没有人弄清楚是谁遭了秧？我好像没看见那最后上船的一老一少？不会是他们吧？”
船老大提了出来，这些船客纷纷打量起身边的人。
“咦？好像真的没看到那个少年和那个老头！”
“不会真的是他们吧？两……两个人？”
船上的人紧张了起来，虽然这一老一少平时不太爱和他们说话，但怎么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起度过了这么些日子，多少有些交往。
“可惜了……又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那个老头好像还是个科学家呢！”
“是么？那还真是可惜了，这个年代，这种人才走一个少一个啊！”
兔死狐悲，船上的游客纷纷议论起来。
船老大面也露悲痛之情，似乎在哀悼，可心里却是得意洋洋，他最喜欢自己完美犯罪后大大方方站到所有人面前，就这么光面堂皇地看着大家的悲痛表情了！
那种犯罪后的紧张和后怕都会在此时转为一种兴奋！
“哟？都在这里呢？发生什么事了么？”
正在大家悲伤之际，冯二马揉了揉眼睛走上甲板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尤其是看向那一脸悲伤的船老大的时候，见那船老大露出一副见到鬼的模样后，更是笑得阳光灿烂。
“怎么了各位？”
一位和二马聊过几次的年轻人走上前来，摸了摸他的肩膀，随后吐槽道：“你没有死啊？我们都以为你和你爷爷被怪鱼给袭击了？你爷爷呢？”
“什么情况？”二马装出一副一头雾水的模样。
“我这才刚起来！我爷爷还在里面睡呢。”
“哦，不是他们！我就说我早上起来好像见过他在床上睡觉。”
“那是谁？谁被吃了？”
见到四周围了一圈人，二马露出一副吃惊地表情：“到底怎么了？什么被吃了？”
刚才打招呼的年轻人拉着他走到甲板正在清理的地方，指着地上还未冲洗感觉的血迹，他严肃道：
“看！昨夜又有人被鱼怪袭击了，血就在这里。我们一开始没见到你们爷俩，还以为是你们俩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