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郡,易阳!
清晨,朝阳初升,万道阳光不断驱散迷离的夜色。
天气干燥,热浪扑面而来,一夜这气温也未曾降低,韶温明站在城墙之上。
双眸视野清晰可见城墙上面有着干涩的暗红色,这是血液被晒干的颜色,城墙多处有着破损,而在城外乃是一座简陋的军营、
军营尽管简陋,可也是如麻雀一般五脏六腑俱全。
天色刚刚亮起不久,城外一位位腰间系着黄绳的黄贼,就已经的开始聚集起来,韶温明的脸色很是难看。
“黄贼之中不缺乏能人,这贼子读过诗书,竟然不懂礼节,这等天灾,自己在家中等待救济即可,再不济自己饿死,也省的给他人添乱,”
“还有周郡守大军为何迟迟未到,这都已经过去月余!”
韶温明冷眼看了身旁这位白痴一眼,却是并未接话,心中却是有着决断,这样的白痴一定要调走,绝对不能够留在身旁。
战鼓声音响起,韶温明脸色一变,他大声喊道:“传令下去,众位将士戒备,黄贼要攻城了!”
看着身旁官员去准备,韶温明暗骂了一声:“可恶!”
他这一声之后,再无其他言语,亲兵不晓得说谁,但他心中清楚,这一声可恶乃是对周琅而发,求援已经过去月余,周琅大军不过五日,就已经的到了邯郸。
可邯郸到易阳,路程绝对没有一个月,大军就算是行军再慢,爬也都能够爬到易阳了,但周琅大军就是迟迟未到。
旁人看不出,以他的聪慧岂能不知,这周琅在等时局变化,他在等黄贼疲惫。
易阳一战极为关键,黄贼裹挟赵郡三县百姓,汇聚三县之力攻易阳,正是气势如虹。
所以他要暂避锋芒,借助着易阳疲惫黄贼,每过一天黄贼气势就要减弱一分,而他周琅养精蓄锐。
等到时机来临,以精锐之军,对疲惫之师,必胜。
易阳胜,则可从容收复赵郡被黄贼攻陷的三县,核心内容就是一战定赵郡,这是最为妥当的安排,理智上韶温明也是能够接受,但情感上他却是无法接受。
毕竟这是拿他在做挡箭牌,计谋虽然好,可施行起来肯定会有偏差,一个不好易阳被黄贼攻陷,他到时候就是身死的下场,这样他心中岂能无怨气。
云梯落在易阳城墙上,一名名黄贼士卒,他们抓着云梯朝着上面攀爬,其中一名瘦弱的男子他嘴中牙齿紧紧的咬着一柄大刀,他手脚灵敏,动作犹如一个猴子。
他灵敏的躲避过攻击,短短的三个呼吸,他就已经攀爬上了易阳城头,一道光芒扫过,他一下子却是跌落下去,他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云梯,一个翻身再一次的稳定下来。
凝视着易阳城头双眸有着凝重,但也有着欣喜,这阵法竟然只是把他驱逐下城头,再无其他杀伤,他大声的喊道;“阵法威力已经所剩无几,兄弟们冲,”
“破了易阳,所有人都能够吃饱,”
“冲!”一阵兴奋的叫喊声传出,他们双眸中的眼球泛起红丝,但旋即就已经的消失不见,态度较为振奋,却是并无狂热。
这都被他注视在眼中,不由的暗自摇头,旁门左道倒是不能成事,这等沙场征伐,有煞气干扰,威力十不存一。
轰隆的响声传遍战场,哪怕是战场一片吵杂,厮杀声不绝于耳,但这一声巨响犹如霹雳雷霆,在场任何一人都是清晰可以听见。
“阵法崩溃了,”欢呼声音响起,阵法被破的含义,任何一人都清楚。
这一座易阳县城,能够挡住他们这半个月时间,凭借的就是这阵法而已,凭借阵法易阳才能够一次击退他们。
不然凭借易阳这一县,怎么能够是他们的对手。
“大人阵法破了,趁着还有机会,突围出城吧!”易阳县尉看着被破的阵法,他脸色难看至极,他们凭借阵法才能够抵抗多倍之敌,失去了阵法犹如被抽走了精气神。
四周士卒萎靡的神态即可看出,这易阳守不住了。
“出城是要出城,但不是突围,而是内外夹击,”
“大人?”县尉不解,刚刚要问缘由,韶温明伸手手指,指向远方天边,县尉顺着手指方向看去。
天边出现一道烟尘,隐约可见一队骑兵疾驰而来,援兵到了,刚刚的沮丧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立即变的振奋起来。
双手抱拳大声讲道:“我愿意率领士卒出城!”
“好,”
“破黄贼就依仗县尉了,”韶温明附和讲道,他看着远处的援兵,脸上浮现出苦涩,这来的太巧了,果然如同他预料一般,这周琅早就已经到了。
真是不愧是状元公,行事就是稳,根本不行险,手握大军,连这区区不成气候的黄贼,都要这么稳妥,怪不得这赵郡郡守死了,真是死的不冤。
他要是这么稳,何至于被伏击兵败下落不明。
“援军来了,”县尉一遍走一遍高呼,易阳城中士卒不断的高呼,士气大振,与之相反的乃是黄贼,他们反应变的迟缓。
刚刚将要攻破易阳,正是兴奋的时候,没有想到竟然在此刻遭遇了当头一棒。
“杀!”
“建功立业,重振我朱家门第,就在此战,”朱长烈他双眸森寒,他身躯伴随着马匹不断起伏,身上星光浓烈,淡淡的虚影却是浮现,正是北方七宿之中的室火猪。
手中一杆长枪,被他高高举起,凛冽的气息不断攀升,星光不断的汇聚,不断的渗透他三魂七魄,最后三魂七魄却是瞬间合一。
室火猪形象为之一清,阴神顿时成就。
赫然在此时证得武道真人,他冲入敌阵,长枪横扫之间,却是无有敌手,战马冲刺之中,却是直接贯穿了敌军。
“武道真人,此战必胜,跟我冲!”易阳县尉看着勇猛无敌的朱长烈,先是一愣,旋即大喜,挥手之间,带着易阳士卒从城门冲了出来。
内外夹攻,黄贼支持不住,直接溃败四散而逃。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