匍匐在换气口的佛忒西文将袖子上的一枚纽扣用力摘了下来,这颗镜面的纽扣档次不低,不是所有的纽扣都要抛光到足以如同镜子的地步。
他透过这颗纽扣反射的影像观察着在房间里休息的马格斯,门外最少有四名特工守护在这里,他身上没有任何的热武器,一旦陷入小范围的战斗力很有可能会永远的留在这里。
很多人都说他像是一个幽灵,有着高超的伸手和杀人技巧,但是很多人都不清楚,他真正厉害的是那颗没有头发的脑袋,以及特的特殊才能。
他很聪明,他知道如何花费最小代价取得最大的胜果,所以他需要等一个机会。
收起纽扣如换气管道中死去多时,只剩下躯壳的虫子那样,他就匍匐在管道内,却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他纹丝不动,连呼吸都放缓了一些。
听着门外那些特工细微的话语声,他的思绪又飘回到那通任务电话上,有些荒诞,有些弄不懂的东西,也让人觉得可笑。
指令员:“你对人体器官有足够的了解吗?”
佛忒西文:“是……”
指令员:“那么你有办法做到让一个人在不受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变得有些蠢,像是失去一定的行为能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佛忒西文:“……有些麻烦,不过问题不大,我会尽量的小心。”
指令员:“这次的任务有一些特殊,你不需要刺杀目标人物,只需要让对方丧失一部分的行为能力,让他变得像是那些年轻时受到魔鬼诱惑堕落的老人那样。”
在过去一点时间里,宗教法中明确的指出饮酒是亲近魔鬼的一种方式,魔鬼会通过酒水饮料让人变得反应迟钝,行动僵硬,智商低下。
他们往往会把那些患有老年痴呆症和一部分神经官能症患者当做是酗酒者介绍给其他人,以此警告别人,不要饮酒,更不要酗酒。
指令员的话似乎还停留在耳边,如果不是上次意识到单打独斗终究不是一个好办法,他也不会接这个任务。
他已经意识到了,所以他没有多考虑就接下了这个有些棘手的任务,好在这并没有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发布任务的人希望马格斯不会死去,但会变得有些……看上去有些问题的样子,这是一份特殊的委托,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办法来解决这些事情。
佛忒西文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人,培养了他的组织认为他是具有“才能”的人。他能够通过某种到现在还无法解释的力量,感知别人的活动路线,甚至是提前知道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除此之外他还能够在非常混乱的场合中集中注意力在某一点,比如说在吵闹的市场中隔着几十米听见某一个人低声说的悄悄话。
每当他低下头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忽略掉他的存在,当然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周围必须还有更多的不会引起目标警惕的人群才行,他能够巧妙的和这些如同背景板的人站在一起,只要站在了一起,哪怕目标和他脸贴脸也发现不了他和他的异常。
拥有众多天生不凡能力的佛忒西文必然会成为一个传奇,也只能有他这么一个传奇,所以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干不掉的目标,只有找不到的神使!
“车辆已经准备好了,海军也都已经靠岸,我们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先生!”
下面房间里传出的声音让佛忒西文回过神来,他仔细的听着下面的动静,并且通过他的特殊能力,隐隐的预知到了一些什么,然后退回到管道中。
马格斯坐在病床上,他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钟,然后缓慢的转身坐起来,穿上鞋子,在妻子的帮助下慢慢的朝着门口走去,“我需要在离开之前方便一下,你帮我准备一下衣服。”
老妇人勉强笑着,她打趣道,“你还是那么的害羞,我可以帮你……”
马格斯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挣脱了妻子的搀扶,独自打开了洗手间的门,在转身关门的前一刻,他笑着说道,“这不是害羞,而是我对我们彼此的尊重,美丽的女士!”
他轻轻的关上了房门,然后坐在了马桶上,腰腹上的枪伤被纱布压住,纱布最中间透着一丝红意,看起来已经好多了。
再次叹了一口气,人的年纪一大,很多事情就接踵而来,在过去他一天不上厕所都很正常,可现在只要有了这种想法,如果不尽快方便解决,就会引来大麻烦。
毕竟,岁月不饶人,这是老了啊。
大约两分钟后,就在他转身看向送水开关的时候,他惊愕的透过镜子的反射看见淋浴间里的浴布突然被拉开,一名光着头穿着医生服饰的男人面无表情的一步跨出来。
马格斯并没有立刻高声几乎,激怒刺杀者往往是最愚蠢的选择,很多人明明有机会可以改变死亡的解决,却因为选择了最愚蠢的解决途径丢掉了小命。
“如果我是你,我一句话都不会说话……”,不给马格斯开口说话的任何机会,他一掌切在了马格斯的脖子上,老人眼睛一翻白就向前倒去,恰好被他抱住。
他把马格斯平放在地上,然后从领口的领子边缘抽出了一根有半尺多长的软金属针。
他把针头对准了马格斯的鼻孔,然后轻轻的戳了进去,一点一点往里面送,另外一手手指则按在马格斯的眉心处,约有十几秒后他稍稍松手,持针的手开始捻动软针,继续往里面钻。
已经昏迷不醒的马格斯突然间就像是一根被压缩到了极限的弹簧那样,整个身体都弹了一下,幅度虽然不大,但是力量不小。
这是大脑神经受到破坏时众多的表现之一,并不是意外。
大约十几秒后,他把软针抽了出来,然后丢进面盆的水漏里冲入了管道中。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从通气管道爬了回去。
大约七分钟后,佛忒西文已经换了一身正装从医院的大厅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不徐不疾,每一步都格外的稳定,就在这时,五楼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阵“微弱”的尖叫声,守护在楼下的特工纷纷拔出武器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朝着楼上跑去。
走出大门,他回头瞥了一眼,戴上墨镜,似笑非笑的消失在人流之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