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红星绸庄的二十几名天地会弟子什么样的实力他还是很清楚。
这些人个个身材魁梧不说,更是练武的好料子,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身上都怀有不俗的内力,足足有五六年左右,算得上一方中层高手。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群在他眼里认为实力不错,对上清兵也能以一对十的好手却在短短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内被解决。
这不得不让他瞬间警觉过来。
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比之二流高手恐怖也不遑多让了吧?
闻听叶玄此言,他也是回过神来,他确实输了,低估了叶玄等人的实力,导致跟随了自己十多年的忠心天地会兄弟被擒。
同时又是目龇欲裂,看向叶玄的眼神也逐渐阴冷起来。
没有等叶玄再次开口,盛怒之下,指着叶玄的毛瑟枪直接扣动。
嘭!
伴随着一道火光喷过,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一颗冒着火光的子弹以势不可挡的趋势向近在咫尺的叶玄射去。
叶玄眼中一凝,没想到方严竟然如此偏激,这是要鱼死网破的节奏,也不听自己的劝告。
要收服天地会的话还没说出口,这货倒是直接开干。
然而他却没有惊慌,丹田一鼓,玄力疯狂流转,很快便在周身形成一层无形罡气。
那子弹下一秒到了距离他一米范围时却仿佛撞在钢罩上。
随着叮当一声,叶玄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探出手直接向前一抓。
手心合拢,散去周遭的无形罡气,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着方严,淡笑道:“方堂主何必心急,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不是清庭的走狗,同样的,我们还会反清复明,这不是天地会的初衷吗?怎么?方堂主难道不希望天地会的初衷能够实现吗?”
摊开右手,手心中的子弹露出,又合拢揉捏了一下,将子弹揉成齑粉。
在罗军、风雷金木十一人敬畏以及方严目光紧缩震撼中,他微微笑道。
闻言,方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叶玄,沉默了半晌,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最后吐了一口气。
目不转睛的盯着叶玄,正色道:“你如何让我相信?”
叶玄笑了,同样的,罗军几人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拍了拍手,金木几人会意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来到叶玄面前。
方严刚露出疑惑,不等他开口,金却是打开了盒子,露出里面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再仔细一看,方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叶玄的手笔这么大,而且胆子也很同样很大。
一颗洋鬼佬人头死不瞑目的躺在锦盒里面。
从其那扭曲的面孔来看,可以想象当时对方是经历了怎样的折磨,在痛苦呻吟的时候被人一刀砍下了脖子。
作为广州城最大织造商以及天地会驻广州城的分堂堂主,对广州城的大小事情都必须打听清楚,以做到事事都能提前防备。
他也是认出了此时的来历,所以才倒吸了一口冷气。
此人正不是时任两广总督的叶名探大人又会是谁?
(叶名琛,湖北汉阳人。进士出身,1852年由广东巡抚升任两广总督。是个昏庸虚骄的封建官僚。1856年“亚罗号事件”中,对英国采取妥协态度,释放了被捕人犯。1857年英法联军进攻广州前夕,不作战守准备,每天只在衙门里“扶乩”(请神仙下界出主意)。临战又不肯抵抗,甚至下令“敌船入内”,也“不可发炮还击”。广州失陷后,被俘,解往印度加尔各答,后死于囚禁中。时人讥为“六不”总督:“不战,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如此疆臣,如此抱负,古之所无,今亦罕有。)
对于叶名探近年来担任总督以来的昏庸与无能,方严也是略有耳闻。
他怎么也没想到叶玄竟然有如此能耐斩杀此人?
要知道叶名探的手下精兵强将颇多,想要突破重围击杀此人也是不易,再加上此人贪生怕死出了名...
“方堂主,是否还要再确认一下此人的真假?”叶玄一步来到金的面前接过锦盒,将锦盒端到方严面前笑道。
方严怔了一下后这才回过神来,定定的看着叶玄。
这才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朝叶玄拱了拱手,心服口服道:“叶先生好气魄,方某心中着实敬服,不知叶先生到底要方某如何做。”
闻言,叶玄露出一丝微笑,他转身将锦盒递给金,摆了摆手,吩咐道:“拿下去处理,记得别让人发现。”
金点了点头,旋即与木两人退出客厅关上了房门。
再看叶玄,只见他不急不缓,也没有急着说话。
他几步上前,绕过方严,径直坐在主位上的太师椅上。
伸手朝转过身来的方严示意他坐下。
方严不疑有他,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没有什么值得丢不丢人。
他伸手撩了一下蓝色马褂,大马金刀的坐在左边的副座上。
叶玄看向罗军,罗军很自觉的坐在右首副座。
风雷八人分次相对坐在两边。
见众人已经坐下,叶玄这才看向方严笑道:“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这一次我是来接替方堂主的位置...”顿了顿,叶玄又继续道。
“当然,天地会从此改名八玄教,我叶玄即日起就是八玄教的教主,方堂主作为副教主,罗军任大护法,金木十人为十大长老统领八玄教下的所有弟子...”
一听叶玄说要将天地会驻广州的堂口改成什么“八玄教”的教址,方堂主顿时坐不住了。
天地会自第一代会主陈近南开始就没有哪个堂主改独自判出天地会自立门派。
然而眼前这位实力深不可测的叶先生一来就要让自己天地会广州堂口改了门庭。
这让他如何不震惊?
这已经相当于背叛天地会。
“叶先生不可,天地会乃...”他下面一句“陈会主的心血,不可改了会名..”还没说出来,叶玄却是伸手打断了他的话。
盯着方严的眼睛,严肃道:“方副教主,你要记住一点,天地会不是会主陈近南的,而是天下众老百姓的,如果天地会成立的初衷只是为了一个人的私心,那与重新拥立一位剥削百姓的君主有什么区别?”